蔣言玉不停搖頭,“我不管,他是我的孩子,我要把他生下來。”
她的聲音很大,病房內的蔣母都聽到了,以爲兩人在吵架,立刻從裡面出來。
蔣言玉紅着眼眶,躲在蔣母身後,“媽,他讓我打掉孩子,我不要”
蔣母瞪大眼睛,看向舒雲嘉,“憑什麼?!你已經跟小玉離婚了,這個孩子是我們蔣家的,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沒有權利讓小玉打掉孩子。”
“舒雲嘉,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蔣言玉冷漠地看着舒雲嘉,一字一頓道,“不管這個孩子生下來怎麼樣,都是我的事!”
舒雲嘉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蔣母怒氣增生,“畜牲!孩子也是一條生命,還是你自己的孩子,你竟然能說出讓小玉拿掉他的混賬話。當初你在你媽肚子裡,你媽怎麼沒把你拿掉!”
本是罵人的話,卻叫舒雲嘉身子一顫。
是啊。
他們家族的遺傳病爺爺是知道的,但,他的母親還是生下了他。
或許,他真的錯了。
“你想留着就留着吧。”舒雲嘉說,“注意身體,如果身體出了狀況,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蔣言玉怔怔地看着他,摸不清他的想法。
剛纔,他明明還是一臉堅決的樣子,好像她不拿掉孩子,他就不罷休。
怎麼這麼快就改變想法了?
不管怎麼樣。
只要他不再提讓她打掉孩子就好。
舒雲嘉本想去看蔣父一眼,眼下這種情況,估計是不可能了。
臨走前,他把蔣父剩下所有療程的費用給繳了。
。
楚心之挽起了頭髮,上了五樓。
進了病房,居然看到盛北弦翹着二郎腿在打遊戲!
形象盡毀!
“寶貝,過來。”盛北弦退出了遊戲界面,扔下手機。
楚心之走了過去,坐在牀邊,想起蔣言玉的事,忍不住嘆氣,“唉。顏如玉的事兒,難辦了。”
“怎麼了?”他一向不關心別人的事兒,見她這樣,他纔多問了一句。
楚心之躺在他懷裡,頭枕在他的臂彎處,“顏如玉懷孕的事,舒雲嘉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他是孩子的父親,難道不該知道?”
楚心之微閉着眼睛,“不是不該知道,是他知道的不是時候。”她頓了頓,語調頗爲惆悵,“他跟顏如玉離婚了,可,顏如玉現在懷了孩子。”
“顏如玉的性子倔強,估計不會回頭了。她纔多大?難道以後的日子裡,一個人帶着孩子?或許會再遇上一個心愛的人,又有誰說的準呢?唉。人生,怎麼就這麼難?”
盛北弦的手撫在她的發頂,“每個人都有他的人生路要走,寶貝再怎麼替別人擔心也沒用,還不如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楚心之睜開眼睛,“你倒是會安慰人。”
“實話實說,不算安慰。”他的手摸在她肚子上,“兒子今天有沒有鬧騰?”他意欲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兒子一點兒都不乖!兩個都不乖!我剛纔陪顏如玉產檢的時候,他們就踢我了,加起來八隻手腳呢,踹得我肚子都疼了。”楚心之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了。
盛北弦佯裝生氣,拍拍她的肚子,“真不聽話,寶貝,我幫你教訓他們!”
“”楚心之掐他的手臂,“盛北弦,你打我還是打兒子啊?”明明就拍在她的肚子上。
盛北弦:“寶貝,這叫愛撫。”
“那我愛撫你一頓行麼?”
“隨時歡迎。”
楚心之:“”
盛北弦淺笑,揉了揉她的頭髮,“剛跟傅景堯說了一聲,明天出院。”
“這麼快?”楚心之皺眉,“你頭部的傷還沒痊癒。”
“不是大事,回家養着也一樣。”盛北弦說道,“我也不捨得寶貝天天往醫院跑。”
楚心之突然坐起來,“我想起了一件事,韓子赫是不是下個月初八結婚?”
“嗯。怎麼了?”
楚心之說,“下個月我要開始準備設計大賽的事兒了,我不想去參加婚禮,行麼?”
盛北弦摟着她,“就這事兒,也值得你慌張?先躺着。”
楚心之乖乖的,重新躺回他的懷裡。
“不想去就不去,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去參加,結婚不比訂婚宴,人多着呢,你挺着肚子,我也不放心你過去。”
“那就好。”楚心之舒舒服服地歪倒在他身上,聲音愜意得很,“我還以爲韓子赫訂婚後,會等個一兩年再結婚呢,沒想到這麼快。”
盛北弦笑道,“他在外面養的人被韓老夫人發現了,非逼得他結婚,他也沒辦法。”
“他在外面養的人?你指的是孟涵?”
“不清楚,就你以前的那個同班同學。”他每記住那個女人的名字。
楚心之撇了下嘴,“那就是孟涵了。嗬嗬,估計等韓子赫看清她的真面目要悔死了。你說,就韓子赫那個智商,也能坐上華星傳媒ceo的位置?豈不是公司裡隨隨便便一個女明星都把他的魂兒給勾了。”
盛北弦聽她評價韓子赫,心裡雀躍,趁機道,“寶貝,像你老公這種一秒識別白蓮花綠茶婊的男人可不多。”
楚心之翻了個白眼,“就你能。”
盛北弦俯身,在她額前輕啄了一口,“寶貝知道就好。”
婚紗店。
韓子赫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隨意翻閱時尚雜誌。
顯然,他對選婚紗這件事並不熱衷。
不,追根究底,是他對結婚這件事不熱衷。
簾子拉開,秦暖穿着一件抹胸婚紗從裡面走出來。
蓬鬆的裙襬鋪在地上,被她小心地提在手裡,“韓子赫,這件婚紗怎麼樣?”
韓子赫擡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忽略掉一閃而逝的驚豔,“還行。”
秦暖:“”
她試穿上一件的時候,他說的也是還行。
秦暖在心裡呵呵冷笑。
他怕是還在怨他的小情人被韓奶奶發現了,他以爲是她在韓奶奶面前嚼舌根。
不過,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