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了酒店。
迅速將整個頂層封鎖了。
兩名法醫在總統套房內驗屍。
楚心之,顧傾傾,陶媛三人被帶到了公安局。
連同酒店的經理,保安,負責頂層打掃的人員都被帶去做筆錄。
一名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輕警察負責問話。
打掃阿姨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雙手搭在膝蓋上,面色緊張。
“別緊張,問你什麼,照實說就好。”年輕警察一臉嚴肅,問道,“你今早什麼時候去頂樓打掃的?可有聽見異樣?”
“早上九點。沒、沒聽見什麼。”
“你進沈蔓莉房間打掃的時候,她是否還活着?”
“那個房間的客戶要求比較嚴格,只有她打電話要求我打掃我才進去,一般情況下,我不會主動進去。”清潔阿姨搓着手說,“今天,她沒通知我過去打掃。”
“警察同志,要不是你們說,我都還不知道住在那個房間的客戶……死了。”
警察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人,帶着清潔工阿姨出了審訊室。
接下來進來的經理,保安。
他們說是有人打電話通知才知道沈蔓莉死了。
接下來分別審問楚心之,顧傾傾,陶媛三人。
她們幾個是第一目擊人沒錯,但沒有殺人動機。
那邊,有人送來了檢驗報告。
整個案發現場,除了沈蔓莉本人的指紋,只有她們三人的指紋。
劇組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都知道了沈蔓莉死在了酒店。
聽說,被人分屍了,屍體分成了六塊。
滿屋子都是血,十分恐怖。
劇組的女藝人聽後,當場嚇得尖叫。
紛紛說不願意再住在萬鑫酒店了。
“顧傾傾好像因爲出現在案發現場,被抓到公安局裡問話了。”
“啊?不會吧。”
“肯定不會是她殺的人,那個女孩子敢分屍啊。”
“嘖嘖,估計顧傾傾心裡要有陰影了,光是想想都覺得恐怖,她卻親眼看到了。”
“兇手是心理變態吧。聽說房間裡的珠寶一樣沒少。”
慕容涼麪色陰沉,去了停車場。
轎車在路上飛快行駛。
他撥打顧傾傾的手機,沒人接。
那丫頭,出事了也不知道在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她現在一個人待在公安局,肯定不允許接電話,也肯定嚇壞了。
公安局。
酒店那邊的監控錄像,屍檢報告都出來了。
頂層走廊的監控錄像少了一段時間的。
屍檢報告顯示,沈蔓莉的死亡時間在夜裡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
她死前曾服用安眠藥。
盛北弦冷沉着一張臉進了公安局。
見了楚心之,捏着她的胳膊吼道,“出個門還能碰上這樣的事?!就不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接到局裡人的電話時,他快要嚇死人。
電話裡有些事情說不清楚,那人說,她牽扯到殺人案,被害者在酒店被分屍了,她是目擊人。
他以爲……
他當時太緊張了,以爲兇手殺人時她在現場。
一路上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
眼下見到她毫髮無損,他的一顆心才落到了實處。
心裡還是有些氣。
她要是乖乖待在家裡,哪裡會遇上這樣的事。
可一想,她是個人,又不是物品,總不可能將限制她的自由。
楚心之漸漸平復的心神,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徹底崩潰了,腦子裡那些關於害怕的情緒慢慢回來。
她也看到了。
看到了沈蔓莉的屍體。
肢體用某種刀具齊齊切割,都是血。
她其實很害怕,但那種時候,她不得不逼自己冷靜下來。
盛北弦垂眸,看她委屈恐懼的樣子,當真一句重話都不忍心說了,將她擁入懷裡,手掌撫在她的腦後,“好了,別害怕了。我在。”
稍後,慕容涼也過來了。
陶媛的爸媽也都過來了。
因爲確定了沈蔓莉的死亡時間,只要她們有不在場的證據,就能回去了。
凌晨一點到三點。
一般人都在睡覺的時間段。
楚心之在家裡,整個盛家的傭人都能作證。
陶媛昨晚睡在宿舍,一整晚沒離開,她沒嫌疑。
顧傾傾昨晚和慕容涼在一起,也沒嫌疑。
幾個人一同出了公安局。
楚心之朝慕容涼說,“是她最先看到沈蔓莉,受了很大驚嚇,回去後好好安慰她。”
慕容涼點頭。
——
盛家老宅。
盛北弦抱着楚心之去樓上休息了。
家裡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也沒打算說出來讓大家擔心。
將楚心之放在牀上,盛北弦揭開被子躺在她身邊。
手一下一下撫她的頭髮,“什麼都不要想,先睡一覺。”
楚心之握着他的手,聲音輕輕的,“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
楚心之皺着眉,擡手在胳膊上嗅了嗅,感覺有血腥味,“我想洗個澡。”
盛北弦撐起身子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先躺着,我去放水。”
她閉着眼睛嗯了一聲。
盛北弦起身去了浴室,在浴缸裡放滿了熱水,又滴了幾滴玫瑰精油。
轉身出了浴室把楚心之抱進來。
幫她脫了衣服,泡進浴缸裡。
他的聲音溫和好聽,“水燙不燙?”
楚心之看着他,搖了搖頭,開口說,“突然把你從公司叫到公安局,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盛北弦摸摸她的頭髮。
二十分鐘後,洗好了,他把她抱起來,拿了一旁的毛巾擦乾淨身上的水珠,出了浴室。
兩人躺在牀上。
“別害怕。不管是誰死了都跟寶貝沒有關係。”盛北弦在她耳邊說。
楚心之輕嗯了一聲。
閉上眼睛,腦子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一幕。
總覺得心裡不安。
盛北弦感覺到她的心跳聲很快,撲通撲通,在耳邊響起。
眉心不禁蹙起。
“寶貝。”
“嗯?”
她睜開了眼睛。
盛北弦翻身,吻住了她的脣,舌尖抵開了她的脣瓣,探了進去,勾纏住她的小舌,溫柔吮吻。
身上的睡裙被他褪了去,扔在一旁。
他的手掌順着她的曲線遊走,將她的肌膚一寸寸點燃。
楚心之起初睜着眼睛看他,身子漸漸火熱,被他的脣舌和手掌帶動,沉溺於他的溫柔中。
她閉上眼睛,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
回吻着他。
手緊緊地纏着他的脖子,尋找安全感。
一場歡愛後,楚心之累得沉沉睡去。
盛北弦簡單清理了一下她的身子,把她抱在懷裡。
嚇壞了吧。
她再堅強也是頭一次親眼看到那樣的情況。
事實上,他也嚇壞了。
霍霆深查阮徵邢背後的人一點線索都沒有。
剛聽到這個事,他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幕後之人。
幸好,出事的人不是她。
幸好……
——
中午十一點。
盛北弦換了身休閒裝,從三樓下來。
楚心之受了驚嚇,他也沒心思去公司。
餐廳里正在準備午餐。
盛老爺子在逗兩個小傢伙,見他下來了,問,“聽傭人說,你上午就回來了,有事?”
“公司裡沒要緊事,就先回來了。”盛北弦走過去,把兩個小傢伙抱在懷裡,一條腿上坐着一個。
盛老爺子不疑有他,盯着客廳的電視看。
午間新聞。
“……萬鑫酒店發現了一起殺人案,目前警方正在介入調查,死者沈蔓莉……警方初步斷定爲兇殺…。”
新聞中並沒有案發現場的場景。
盛北弦盯着電視看了一會兒,直到手指傳來被吮吸的觸感纔回過神。
低頭一看。
彥彥抱着他的手指啃食。
盛北弦:“……”
這小子,一天到晚除了吃還是吃。
他朝廚房喊道,“林嫂,給彥彥衝點奶粉。”
盛老爺了關了電視,起身往餐廳走,“楚丫頭呢,叫她下來吃飯。”
盛北弦看了眼樓上,“昨晚兩個孩子鬧她了,沒睡好覺,剛纔睡下了,先讓她睡覺吧。”
盛老爺子點點頭。
楚心之醒來的時候,窗外夕陽西斜。
她竟是睡了整整一下午。
“餓不餓?”
牀邊想起盛北弦的聲音。
楚心之伸了個懶腰,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她摸了摸肚子,也沒感覺到餓。
搖了搖頭。
她朝他伸出了手,“老公,抱抱。”
盛北弦勾脣笑了一下,她總算恢復過來了。
他把她從被子裡抱出來,邊替她穿衣服邊說,“要不要讓林嫂給你煮點東西?”
楚心之笑着說,“都快吃晚飯了,還是別麻煩林嫂了。”
她拿出牀頭櫃上的手機。
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問顧傾傾和陶媛怎麼樣了。
“顧家那個和那個姓陶的,給你打過電話了,都說自己沒事了,讓你別擔心,照顧好自己就行了。”盛北弦說。
楚心之:“……”
顧家那個?那個姓陶的?
他就是這麼稱呼顧傾傾和陶媛的啊。
樓下客廳裡響起了說話聲,還有笑聲。
“家裡來客人了?”
“爸來了。”盛北弦把拖鞋拿到她的腳邊,“他過來看看他的兩個外孫。”
楚心之:“我下去看看。”
兩人從樓上下來。
客廳裡,小爍騎在錦川的脖子上,被他帶着滿屋子走,小爍咯咯地笑。
玩了一會兒,又換彥彥騎在他脖子上。
錦川見楚心之下來,眼睛不由瞥向盛北弦,“聽家裡傭人說,楚楚睡一下午了,怎麼累成這樣?”
盛北弦擡手摸了一下鼻子,岳父大人這眼神,就跟他蹂躪了寶貝似的。
實際上,他也確實蹂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