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海風夾雜着淡淡的海腥味拂來。
喧鬧聲逐漸遠去。
耳邊傳來盛北弦低低的兩聲笑聲,楚心之眨着眼睛看他,脣又被他攫取了。
他的手掌,墊在她的腦後,將她的頭微微擡起,壓向他。
這一回,親了很長時間。
楚心之更加暈乎了,都不曉得自己身在何方。
盛北弦藉着不遠處的燈光看清了她迷濛的小模樣。
真呆萌。
他胸腔劇烈震動了幾下,又笑出聲。
楚心之回過神,拿手在他肩膀上砸了兩下。
盛北弦摟抱着她的腰坐起來。
他可不捨得她在髒兮兮的沙子上一直躺着。
她的皮膚又細滑又敏感,平時疼愛她時,手指揉搓得重了些,身上都會多出許多紅印子。剛纔在這沙子上躺着摩擦了些時間,估計她後背都得泛紅。
盛北弦自己坐在沙灘上,抱着她放在自個大腿上,幫她清理後背沾上的細沙。
頭髮上也沾了好些。
根本拍不掉。
有潔癖的盛北弦看不過去了。
摟着她起身,“很晚了,回酒店吧。寶貝要是喜歡這兒,明天再帶你過來。”左右酒店離海邊也不遠。
楚心之揉了揉眼睛,抱着他的胳膊,聲音睏倦地說,“累。”
下午的時候,逛了幾個小時,接着去參加宴會,這會兒腳痠得走不了。
盛北弦往前走了兩步,微微曲膝,“上來吧。”
楚心之:“?”
“不是累得不想走了?”盛北弦扭過頭來,“上來,揹你回去。”
楚心之往前面看了一眼,那邊有很多人誒。
待會兒從那兒經過,肯定會被人看到。
盛北弦見她遲遲沒動作,揚眉說,“自己走,還是我背?選一個。”
楚心之腦子只轉了一秒,立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
比起在又困又累的前提下走着回去,她覺得被人看到也沒什麼。
盛北弦兩條手臂從她腿兒下穿過去,將她背起來。
他的個子高,將近一米九了都,楚心之趴在他背上感覺特別爽。
她兩條腿在兩邊不停地晃啊晃的。
盛北弦手繞到後面,在她屁屁上捏了一把,“再晃,掉下來了我可不管。”
楚心之:“……”
她的腦袋擱在他肩膀上,語氣非常不滿,“我都沒多重,你要是背不動我,就太沒用了。”說完,她的腿繼續晃啊晃。
盛北弦面色一僵,腳步也停下來了,“我沒用?”
“……我沒說。”
盛北弦輕笑,“嗯,敢說不敢承認的小東西確實欠教訓。等回去了我就好好告訴你,你老公我到底有沒有用!”
最後幾個字,從他牙縫裡蹦出來的。
她感覺到了他話中的“威脅”和“警告”,不在意地撇了下嘴。
回到酒店。
時間是十二點。
楚心之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在盛北弦的背上都小睡了一覺。
她這頭髮裡都是沙子,裙子上也沾了不少沙。
盛北弦沒將她放在牀上,而是直接抱去了臥室。
浴室裡,燈打開。
“醒了沒?”
“嗯——”她隨意哼了一聲,拖着長長的尾音,大概是困極了。
盛北弦當真有些哭笑不得,放她下來。
轉身看着她時,眉頭不受控制地蹙了蹙。
剛纔在海邊,燈光太暗,他有些沒看清,眼下才發現,她這頭髮,也太髒了。
臉側都粘着沙。
洗頭是個大工程!
盛北弦擡手撫了一下額,無奈搖頭。
伸手替她脫下了身上的紅色長裙,扔進了一旁的髒衣簍裡。
打開花灑先幫她洗頭髮。
擠了三次洗髮乳,小心地揉搓,才勉強覺得洗乾淨了。
又放了整整一浴缸的熱水。
浴缸特別大,說游泳池也不爲過,盛北絃索性脫了衣服,踏進浴缸。
他從背後摟着她,幫她搓背。
楚心之全程迷迷糊糊的,靠在他胸膛上,偶爾呼了兩聲“癢癢”。
盛北弦知道她困得厲害,本想着洗完澡就抱着她去睡覺的。
可,整個浴室熱氣氤氳,亮白的燈光下,她白皙的肌膚就像泛着一層光澤,有些晃眼。
手掌的撫摸在她的肌膚上,感覺到她的溼滑柔軟,撫着撫着就有些心猿意馬。
他雙手掐着她的腋下,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
感覺到他的意圖,楚心之瞬間清醒了。
她扭過頭瞪着他,“盛北弦……呃!”
身上有電流在四處流竄,叫她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他薄脣在她耳垂上輕輕摩擦,“剛纔誰說我沒用來着?沒辦法,我需要證明自己不僅有用,而且非常有用!”
話落,他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轉了個方向,壓在浴缸壁上。
兩人糾纏了許久。
完事後,楚心之像一根軟麪條掛在盛北弦身上,連胳膊也擡不起來了。
浴缸周圍都是一灘灘的水。
盛北弦卻是眼帶笑意,在她耳邊低語,“寶貝?現在知道……”
楚心之害怕他還來,立刻接過了他的話,“你有用,非常有用。”
“嗬。”盛北弦低笑一聲。
抱起她,幫着擦拭了身上的水珠,出了浴室。
——
清晨,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裡。
楚心之睡得迷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伸了個懶腰。
手一不小心搗在了一個硬物上,她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打”了盛北弦一拳。
她的手,還擱在他的額頭上。
有些心虛的開口,“你沒離開?”
一般她醒來都是九點以後,而這個時間點,他都已經離開了。
盛北弦把擱在他額頭上的小手拿下來,“接下來的項目讓祁兵跟進就可以了。”
“意思是你空閒下來了?”她問。
“倒也不全是。”盛北弦捏了捏她的臉,“一些大的決策上,我需要親自過去JC集團總部開會。”
“哦。”楚心之哼了一聲。
盛北弦一條手臂橫在她腰間,聲音低低地說,“現在起牀?”
“不要。”楚心之立刻道,“我好睏。”
說完,她眼睛又閉上了。
昨晚凌晨三點才睡覺,眼睛還有些痠疼。
盛北弦臉湊過去蹭了蹭,“都睡六個小時了。”
楚心之不理他,鑽進他的懷裡,繼續睡覺。
盛北弦摸了一下她柔軟蓬鬆的頭髮,陪着她睡覺。
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快十一點。
早飯也沒吃。
兩人在酒店的餐廳吃了午餐。
露天場地。
邊吃午餐邊享受着遠處吹來的海風。
無比舒服。
兩人吃完午餐,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着喝花茶。
盛北弦靠在椅靠上,身上穿着淺灰色的休閒襯衫,修長的手指捏着一杯茶,看起來英俊得不得了。
咔嚓。
楚心之對着他拍了一張照片。
盛北弦:“……”
他放下茶杯,薄脣微抿,“不是每天在你眼前麼,還用拍照?”
楚心之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
保存起來。
將手機放在桌上,她喃喃道,“雖然每天都能看到,但你也不是每天都這麼帥!”
盛北弦嘴角抽動了一下,“我什麼時候不帥?”
說這話,並不是他自大,認爲自己什麼時候都是帥的。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什麼時候不帥。
楚心之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說,“有時候就賤兮兮的,一點都不帥!”
“……”盛北弦愣了愣,“比如?”
“比如,昨晚!”楚心之咬牙切齒地說。
她昨晚明明困得要暈過去了,他還……
他那個時候一點都不帥,只會讓她覺得,他很賤!
盛北弦一手撐在桌邊,輕輕揉捏着自己的眉心。
其實不怪他的。
她懷着兩個小崽子時,他餓太長時間了,感覺都沒補回來。
“這沒辦法,估計我以後不帥的時候會很多。”如果她覺得他疼愛她的時候不帥的話,那他會經常不帥。
楚心之掀起眼皮,白了他一眼。
不說話了。
兩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眨眼過去兩個小時。
盛北弦領着她回到房間。
換了一身衣服。
楚心之穿着一件紅色的吊帶長裙,及腳踝。
顯得人身量高挑,纖瘦。
尤其是腰部位置,越發稱得盈盈不堪一握。
她並不記得自己有這樣一件裙子。
正疑惑地看着他,盛北弦也換好了衣服。
淺米色的長袖V領襯衫,下面穿着白色的運動褲。
這樣的穿着,讓他本來冰冷的氣質上增添了幾分柔和。
楚心之走過去,圈着他的腰,“現在這樣最帥!”
難得聽見她這麼直接的誇讚,盛北弦的脣角忍不住上揚,攬着她的腰,“嗯,我知道我在寶貝心中最帥。現在,走吧。”
“我們這是去哪兒?”楚心之直接忽略他前面的一句話。
“不說了來度蜜月的。”盛北弦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兒,笑着說,“天天待在酒店裡可不叫度蜜月。”
邊往外走,楚心之邊指着身上的裙子說,“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樣一件裙子?”
盛北弦:“新買的。”
她皮膚白,穿紅色好看。
楚心之撇了撇嘴,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
正說着話,手機響了。
楚心之一看,是項承宇打過來的。
她接通,喚,“大哥。”
“嗯。”項承宇輕嗯,說道,“我現在你住的酒店一樓,過來把胸針拿給你。”
楚心之愣了愣。
他不是說,用快遞郵過來嗎?怎麼親自過來了?
“你現在不在麼?”項承宇問。
“我這就來。”楚心之說。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兩人到了酒店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