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下得似乎是大了,紛紛揚揚的。
翩然紛飛的蝴蝶一般,揚起,又停留,最後落到了地面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有種難過的氣息蔓延。
喬雨馨和夏星辰走在了這路上,有些發冷,就進了一家禮品店裡去買了帽子和圍巾,出來的時候,喬雨馨問,“還要去看電影嗎?”
“去,當然要去,爲什麼不去?”夏星辰乾脆的回答道。
去看了一場美國大片,科幻動作片。
每次到有動作大場面的時候,夏星辰都笑的花枝亂顫的,喬雨馨在一旁跟着笑,她覺得自己的精神很不好,不過,在夏星辰的笑意裡,這種精神不濟倒是減淡了很多。
這場電影看完出來,地上的雪又厚了一層。
時間已經不早了。
站在電影院門口,夏星辰說,“雨馨,看來我們要分別了。”
喬雨馨輕輕道,“嗯。下次再見。”
“下次再見。”
就此分別。
可在喬雨馨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還是夏星辰說起沈月華的時候那眼裡的不屑,沈月華暗地裡和夏星辰的後媽聯繫到了,沈月華打算幫助後媽搶奪夏星辰的財產。夏星辰說,她不過是無意中撞見了沈月華和後媽一起去做美容,其實,夏星辰從來不去美容院做美容的。那天只是陪一個客戶去了,大概就是這麼湊巧的,湊巧的她的後媽絕對想不到。
可能這這世間很多事情就是這麼湊巧,如同電視劇裡的編劇精心安排的情節。
回到了家裡,喬雨馨對着電腦,看着自己幼稚的文筆寫出來的小說,她想着,她大概不適合寫小說,因爲她根本就無法揣度一個人的人心。
她覺得沈月華在這一場愛情裡是一個無端端被捲進來的路人,她覺得沈月華的眼淚是那麼的悲傷和無辜,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沈月華也會用各種手段去害夏星辰。
星辰也是這般無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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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錯亂了……
都錯亂了……
她的頭仰着靠在椅子上,手覆蓋在眼瞼上,有人輕輕的用手拿開了她的手。
睜開眼,上方映照着一個男人英俊深邃的臉,“爵琛。”
“嗯,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她淡淡的說道。
“嗯。雨馨,我想着這幾天我們都在忙,冬天了,阮市實在冷,再過幾天,等我把事情忙完了,我們就去南方度假吧,那裡暖和。”
喬雨馨怕冷,厲爵琛是知道的。
“去度假?”
“嗯,你總是不見長肉,我想着又不能總在屋子裡,總在阮市,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好。”喬雨馨應道,因爲什麼什麼精神,神情懨懨的。
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像是小蟲一般,慢慢的在啃噬着她的大腦,使她的大腦混沌不清,是她總是懨懨的,好像一隻腳就要踏進死亡裡。
她靠在他的懷裡。
她聽着厲爵琛胸膛裡強有力的心跳聲,她想着,爲什麼自己的心跳聲越加的弱了?
十二月的第一個星期的週末,厲爵琛將度假提上了日程,他說,“雨馨,下個星期二,我們就出發。”
喬雨馨躺在牀上,昏昏欲睡,聲音似夢囈,她說,“好。”
她最近越來越困了,睏倦甚至使她忘卻了疼痛,她想着要叫許醫生過來看看,可看厲爵琛這般高興的將度假提上了日程,便是想着還是度假回來之後再叫許醫生過來看看。
“怎麼了?困了嗎?”厲爵琛問。
“嗯,有點想睡覺。”喬雨馨回答。
厲爵琛在喬雨馨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之後,便是放她睡覺了,他以爲她只是睡眠不足,他說,“寶貝兒,睡吧。”
喬雨馨漸漸地睡了,進入到了深度睡眠。
可一覺醒來,世界就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睜開眼,她沒看見厲爵琛,她以爲厲爵琛是去公司上班了,嗓子很乾,想要喝水,她便叫喚着,“張媽。”
張媽走進房間,聽了喬雨馨的吩咐,替她倒了一杯水。
喬雨馨問,“張媽,爵琛去哪裡了?”
“太太,厲總接了一個電話,慌慌張張的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好像,我聽到了宋青巖這三個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與宋先生有關。”
“哦。”喬雨馨淡淡的應答了一聲,大概是大腦還
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等到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個想法驀然的鑽進了她的腦子裡。
跟宋青巖有關。
夏星辰說,希望宋青巖去死,宋青巖死了,她就原諒他了……
難道……
“張媽,你幫我叫司機過來,我要出門一趟。”
“太太,您……”
“快點,別廢話了。”喬雨馨語氣凌厲了一些。
張媽本來想說些什麼的,被喬雨馨這麼一斥,便是什麼都不敢說了,急忙的去叫司機過來。
喬雨馨匆匆的穿了衣服,卻不是去往宋青巖那裡,而是去了夏星辰那裡。
如果宋青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夏星辰不會無動於衷的。
等到了夏星辰的那間別墅的時候,敲了門,開了門,喬雨馨看着一臉慘敗的夏星辰。
夏星辰卻是笑着問喬雨馨,“雨馨,你怎麼過來了,我正好在喝酒,要陪我喝一杯嗎?”她讓開半邊身子,讓喬雨馨進來,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哦,對了,你現在的胃不好,不能喝酒,那好,那還是我一個人喝酒吧。”
說着便把酒瓶對準了自己的嘴。
喬雨馨的鼻子充斥滿屋子的酒味。
她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夏星辰,篤定似的問道,“星辰,宋青巖出事情了,你知道嗎?”
夏星辰忽的哈哈大笑起來,“哦,你說的是他啊,我知道啊,他自殺了嘛,我知道的,我聽說了,他在自殺前,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夏星辰將手放在耳邊,模仿着當時接電話的情景,笑的幾分瘋癲,她說,“宋青巖當時說,‘喂,星辰,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我自殺了,你是不是就肯原諒我了?’,哈哈哈。”夏星辰放下了手,開始大笑起來,“我以爲他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真的去自殺了,真是可笑,他那種人怎麼可能會自殺,他那種人怎麼捨得自殺,他那種人……”
便是無法再說下去了,說着說着,就哽住了,說着說着,眼淚就從眼眶中不住的滑落,像一滴晶瑩的露珠,可偏偏嘴角還是笑的。
笑的如同窗外飄揚的皚皚白雪那般寒冷。
那笑容是沒有溫度的。
冷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