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咖啡廳,包廂207號。
秦四季看着眼前的葉安琪,有些驚奇,今天的葉安琪竟然沒有精緻的妝容,甚至連臉色都是帶了一些慘淡。
絕對不是平時的葉安琪,更不像喜悅的樣子。
秦四季心裡帶了些狐疑,面上還跟從前一樣,他舉起了杯子,杯子裡面裝的是紅酒,他說,“幹,安琪小姐,祝賀你成功。”
葉安琪卻是遲遲的不肯舉起杯子,像是內心做了極大的鬥爭,強迫了自己好久,她終於端起了杯子,跟秦四季碰杯了。
“嗯,謝謝。”表情不自然。
她身爲一個演員,一些小演員經常在背後說她沒有演技,純靠背景,以前葉安琪是絕對不會信的,但是現在她相信了,因爲她發現,她很難做到在秦四季面前僞裝。如果說,電話裡還能勉強僞裝,但面對着秦四季本人,僞裝這件事真的變得很難。
秦四季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他仍舊是帶了微笑,看了一下手機,假裝有事,對着葉安琪微笑着道,“安琪,等會兒,我先去接一個電話。”
說着就站起身,急匆匆的往門外走,好像是一通很緊急的電話似的。
葉安琪回過頭看着秦四季的背影,嘴裡無聲的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秦四季出了包廂的門,才發現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榕樹咖啡廳外面已經完全沒有人了,看來,就在他進包廂的那一瞬間,厲爵琛就開始了清場。
秦四季急匆匆想往門外跑,不過幾步路的功夫,厲爵琛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冷冷的看着秦四季,道,“姚季先生,你要往哪裡去?”
“我只是出去走走,打個電話。”
厲爵琛神情卻是冰封一般的冷,甚至帶了些怨,帶了些恨,他說,“你也知道你現在是逃不了的,去包廂裡面坐坐吧。”
秦四季坐在了厲爵琛對面的時候,葉安琪正帶着一股膽怯的眼神看着秦四季,秦四季想着自己千算萬算,連着去國外的機票都買好了,就是沒有想到葉安琪會出賣自己。
他之所以這麼放心大膽的用葉安琪就是因爲覺得葉安琪喜歡自己,
信任自己,不會出賣自己。
可是沒有想到……
不過,會跟厲爵琛對峙的這一天,他還是想到的,當初跟喬雨馨坦白的時候,他就想到了。
儘管有些不安,秦四季還是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淡定一些。
“厲總,不知道你叫我過來是幹什麼的?喝紅酒的嗎?”秦四季故意用了輕鬆的語氣。
厲爵琛架起了二郎腿,他問,“姚季,你到底對雨馨是什麼樣的感受?”他還記得他初次見到秦四季的時候,秦四季正作勢要吻喬雨馨,還惹得他很不痛快。
“她是我姐的朋友,我當然對她也是朋友。要說朋友之外嘛,我還有點喜歡她。”
“喜歡她?”厲爵琛諷刺的說道,“你的喜歡就是用來加害雨馨的嗎?”
“我並沒有加害她。”秦四季認真的說道,“如果你要說止疼藥的話,我只是聽從醫生的建議。醫生說要服用止疼藥的。”
厲爵琛已經不想再聽秦四季解釋下去了,他聽出了秦四季的話語裡的謊言,他憎惡謊言。
眼見着厲爵琛要行動着什麼,秦四季有些慌神,他說,“這件事情,在雨馨動手術之前,我就已經跟雨馨說過了,雨馨,她原諒了我。”
趙雷遵照厲爵琛的囑咐後退了。
“在雨馨動手術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厲爵琛,你可以翻開當時的監控錄像。”
趙雷湊在了厲爵琛的耳邊說,“厲總,我們每天都會檢查監控錄像,並沒有發現有姚季這個人。”
秦四季又說道,“那天是在上個月的星期四,上午十點鐘左右,我趕到的。監控記錄可能是被雨馨刪掉了,我想她是不想讓你知道我去看望過她。”
厲爵琛回憶起了那一天,那一天喬雨馨讓自己去厲氏幫她那書,拿那本蘇童的《碧奴》。原來,是有意的支開,爲了去見秦四季,去見秦四季是爲了找一個真相嗎?爲什麼又不讓自己知道呢?是怕自己傷害秦四季?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厲爵琛的腦子裡一下子涌現出來很多的想法,各種充斥着。
秦四季繼續說道,“雨馨她原諒我了,
我不知道是誰跟當時的那個醫生說了什麼,反正我只是聽從了醫生的囑咐爲雨馨辦了出院手續。接下來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那時候,我和我姐還時常去看雨馨。那真的是一場意外,是那個醫生的錯,厲爵琛,我猜測是有人賄賂了醫生故意這麼說的。”
厲爵琛涼涼的說道,“那醫生說就是你給他錢的。”
秦四季做出了驚訝狀,“我並沒有給他錢,是他撒謊了,又或者,他說的是不是別人?”他心裡已經明白,厲爵琛一定是從那醫生的口中得知了什麼,那麼現在他就只好從喬雨馨那方面下手。
看在喬雨馨的面子上,也許今天這一關能挺的過去,因爲,他已經敏銳的察覺到此時的厲爵琛十分的危險。
“別人?”厲爵琛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別人是誰?難不成是文芷珊暗中派人來做的,就像文芷珊派個小孩來送信一樣?
“我想我知道那個人。”秦四季悠悠的說道。
厲爵琛眸色一變,看着秦四季,他知道秦四季說的話真真假假混在在一起,但是有一點是鐵一般的事實,秦四季的確是主使了葉安琪來加害喬雨馨。’
光憑這這一點,他就可以嚴酷的懲罰秦四季。
他的女人,誰都不可以來傷害。
“你說,是哪個?”厲爵琛問道。
他想知道秦四季口中說的是哪個人,究竟這背後還有哪個加害的人。
秦四季卻是對着這房間掃視了一圈,看着厲爵琛背後的那幾個保鏢,還有坐在一旁一臉膽怯的葉安琪。
他說,“我現在就算說了,厲爵琛,你也不會相信。”
頓了頓,道,“何不等我拿來證據呢?”
“好,我現在就跟着你來拿證據。”厲爵琛接着說道。
秦四季道,“不,不是現在,你我都很清楚我現在的處境,我是逃不了的,我希望我告訴你這個人之後,你能放我一馬嗎?你知道的,就算你不放過我,雨馨,醒過來看到的只是我的亡魂,心裡也會不安的。”
秦四季盤算着厲爵琛應該會猶豫的,卻是沒想到厲爵琛很乾脆的回答了一聲,“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