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這個詞被予以具象,無限的拉長,彷彿稀疏的樹叢裡投下了斑駁的陽光,那陽光卻是冬日裡無比清冷的陽光。
“文芷珊,你希望只是這樣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你不會如願的。”厲爵琛答。他厲爵琛沒有孤獨,他知道喬雨馨還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又是狠狠的說道,“文芷珊,如果不是因爲你是秦以墨的女人,你的下場會比姚天雪還要慘。”,
“不,你對我下不了手。”文芷珊自信道。
剛說話,厲爵琛就伸手狠狠的抓住了她的下巴,迫着她揚起了她的脖子,厲爵琛從桌子旁邊拿了水果刀。
那刀尖就抵在了文芷珊的臉龐。
他輕蔑的說道,“文芷珊,你的自信從哪裡來的?因爲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兒?還是因爲你以爲你跟我不過交往的那段時間,就以爲我喜歡你了?呵。”
突然的狠厲,那刀尖離文芷珊的臉頰也愈發的近了。
文芷珊這下子是真的害怕了,她的眼裡露出了驚恐,像是一隻即將被宰的小鹿一般,雙眼求饒的睜大,她顫抖着聲音問道,“爵琛,你要幹什麼?”
“要證明我對你下的了手,這個世界上除了雨馨,還沒有我下不了手的人。”
那刀尖在文芷珊的臉上來回的滑動。
是一種威脅。
是一種厭惡。
他很討厭被人戲耍,偏偏文芷珊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在明裡暗裡耍手段。
“爵琛,不要,不要。”文芷珊求饒着。
“文芷珊,你也知道害怕了?”厲爵琛拔高音調問道,卻是在文芷珊驚恐的眼神中,他依舊將刀離得文芷珊的臉上更近。
然後,那鋒利的刀尖滲進了文芷珊的皮膚裡,出了一點血。
宛如冬日裡的一小朵血梅花,鮮明的,突兀的。
“不要……不要……”文芷珊害怕的流下了眼淚,那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淌,“爵琛……”她已經知道了厲爵琛要幹什麼,那一刀子如果下去,她的臉就要被毀了。
或者那刀子又移到了自己的頸脖子處,一刀下去,她就會走向鬼門關。
厲爵琛放開了文芷珊,他看着刀子上的血跡,“
文芷珊,你覺得我會如何?”
文芷珊捂着自己的臉頰,不住的搖頭。
厲爵琛開口,“文芷珊,你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長什麼樣吧?”他悠悠的說道。
一說到女兒,文芷珊便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女兒。”低聲的喃喃的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遍,“我沒有女兒,我沒有女兒……”
聲音越來越小,小的好像是迷霧裡模模糊糊的傳來的遙遠的呼喚。
厲爵琛拿了自己的手機,翻出了一張相片,那是個嬰兒想相片,年紀雖小,但美人的模子已經可以看見了,他拿給文芷珊,“這就是你的女兒。”
文芷珊只瞥了一眼,便立馬跳了起來,離得遠遠的,好像厲爵琛手中拿的是什麼有毒的物質,是致人命的利器,會傷害她的生命。
然後,她古怪的笑了一下,腳步微顫,退了幾步,然後站穩了,對着厲爵琛說道,“爵琛,那你何必隨便拿一個嬰兒來唬我,我說了我沒有女兒。厲爵琛,我怎麼會生別人的孩子,我喜歡你,我自然是隻會爲你生孩子,怎麼會爲其他人?”
她做着自欺欺人的辯解。
文芷珊不願意看自己的女兒,厲爵琛也不強求,他把手機放下,繼續說道,“這個嬰兒,秦以墨爲她取名叫愛珊。你該懂得這是什麼意思吧?文,芷,珊。”他一字一句的叫着文芷珊的名字。
文芷珊咬着嘴,一言不發,心裡頭卻像是千萬個風浪在翻滾,攪動不歇。
芷珊。
愛珊。
女兒。
她不想在再這個房間呆下去了,這裡的空氣逼仄的厲害。
奪門而出,文芷珊再也沒有回來。
她的身影才從這間病房消失,厲爵琛就立馬打了一個電話讓趙雷派人跟着文芷珊,好不容易出現的文芷珊,怎麼能就這麼讓她走了?
然後,厲爵琛涼涼的笑了,文芷珊,你說的對,照片上的嬰兒的確不是你的女兒,不過,愛珊確實是你女兒的名字。
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遠在大洋彼岸的秦以墨,直接道,“文芷珊出現了。你準備過來吧,把你們的女兒也帶過來。”
“芷珊出現了?!!她,她……”聲音開始變得
顫抖。
“是,我現在要你立馬過來,否則,我不知道會對文芷珊做些什麼。”厲爵琛沉聲命令道。
掛了電話,對文芷珊的怒氣卻是沒有減多少,如果不是因爲秦以墨曾經救過他,他不會對文芷珊這般容忍。
幾年前在美國,他在做一場黑市交易的時候受了重傷,到處被搜查,那時候就是秦以墨出手救了他。
不若是這樣,憑着文芷珊做的這樣,他早就應該將文芷珊碎屍萬段。
可,有一點文芷珊做的又沒有錯。
那就是她把當年的那樁車禍的事實調查清楚了,所以,不過是他的誤會,都是他的錯,所以,他便要加倍的對喬雨馨好。
室內靜了下來。
窗外又風呼呼的作響。
可又並非是帶了狂傲孤寂的那股子風,那風裡像是裹了一層孤獨的情緒,文芷珊有一點說對了,他是有些孤獨的。
這孤獨全然是因爲對喬雨馨的想念。
其實,喬雨馨不過才離開了他半日,半日卻叫他深深的想念。
厲爵琛在這天下午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從醫院裡面出院了。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的時候,他拿着手機,看着手機裡唯一的一張和喬雨馨的合照。
那是他在美國出差之前照的一張照片。
這倒成了他唯一的念想了。
想了想,還是撥打了喬雨馨的電話,聽到了電話裡的嘟嘟聲,他恨不得自己想去就去見喬雨馨。
半晌也是沒人接。
不死心的,又是撥打了一遍。
還是沒人接。
便是一遍又一遍的撥打。
電話那頭,銀色的月光流瀉進屋子裡,照的那人臉色越發的蒼白,喬雨馨的手中抓着那手機,她手機撥打的鈴聲放在了耳朵邊。
想要接,卻始終都沒有接。
那鈴聲似乎就像是厲爵琛在訴說的話語。
好久,好久,那手機的來電鈴聲終於停下來了。
喬雨馨卻固執的還放在耳邊,好像在等待那來電再次響起,好像能夠下一秒就見到厲爵琛。
流瀉了一屋子的月光,流瀉了滿心的思念。
愛與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