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着長長的的白線,厲蕭寒緊繃着下巴的拆開了文件袋,從裡面拿出文件,開始仔細認真,但又急躁的看起了文件來。
……陳濤……腦癌晚期患者……
……章欣悅……懷孕……
原來是這樣。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
“呵呵。”厲蕭寒輕笑出聲,但臉上的表情卻比來時更陰沉了。原來是章欣悅!
沒想到她居然會找到這裡來,當初真不該心軟!
只是看在她有了孩子的份上,一時心軟了,沒有親自帶着她去打胎,沒想到啊!沒想到!
她的心思居然如此的陰沉,完全的將他算計到她挖好了的坑裡,讓他在泥濘中掙扎着,卻還要抽走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章欣悅!
雙目泛紅的厲蕭寒緊緊的盯着這幾張輕得無一克重量的薄紙,手上青筋泛起的將其捏成一團,甚至是帶着怒火的看向了厲爵琛,用他沙啞又低沉的聲音問他,“這些事情,你們早就知道了。”
可,卻沒有和我說過那怕是一聲!
厲蕭寒突然間的站了起來,將那一小疊的紙狠狠地用力的摔在地上,可,就算是他再用力最狠也不可能將紙一下子的就摔在地上,輕飄飄的紙在半空中飄飄然然的飄逸着,
這讓他的心情更是不佳了。
一拳捶在沙發背上,厲蕭寒紅着雙眼,緊抿着脣,繃緊了下巴,看向厲爵琛的眼神如在看一個既熟悉陌生的人,帶着壓抑不下去的怒火哽咽着說道,“你知道,我失去的是什麼?”
也不用他回答,厲蕭寒就自己喊是出來,“我失去的是一個愛人的機會,同時也失去了一顆心,一顆真心待我的心!”
我失去了陳晚!
章欣悅懷孕了的事,他們倆早就談過了。當時,她也是選擇了離開,但,最後還是給自己安撫着了,不再提此事。
可,現在並不單單是章欣悅懷孕的事,陳濤的體檢報告一出來,這件事情就變得不那麼簡單。
打臉又傷心,喬
女士這次是徹徹底底的將他的愛情送走了!
微咬着脣,厲蕭寒怒目而視着父親。看着他如斯淡定表情,他就被氣得肝疼。無頭蒼蠅般的在屋裡亂轉了一會兒,他狠狠的踹了一腳沙發,重重的哼了一聲,帶着在心頭不斷的燃燒着的怒火轉身離開。
在出門前,他頓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仍舊是溫雅淡泊的坐在沙發上品茶的父親,壓抑着怒火,儘量的心平氣和的道,“章欣悅的事,你們別管,我是不會娶她的,她這輩子都別想進我們厲家的門,我厲蕭寒的牀不是她能爬的。”
甩下這句話,他毅然的轉身離開,再也不回頭看一眼厲家大宅。
這時,厲爵琛終於有了反應。他擡頭看向樓上,輕笑一聲,道,“看到了嗎,這就是結果。”
樓上,喬雨馨喬女士雙手緊握着扶手,臉色蒼白。她從來沒有想過兒子的氣性會這般大,也從不知道他會爲了別人而和自己的父母翻臉。
都說女大不中留,兒大也不由娘了,唉。
有氣無力的走到樓下,坐在沙發上,窩在丈夫的懷裡,喬雨馨抓着厲爵琛的手,神情恍惚的問,“你說他會不會恨我?”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愛情腦,可以爲愛情奮不顧身,甚至是反抗父母。這次她將他的愛情傷的那麼狠,送得那麼遠,讓他三年再也沒有機會去找到屬於他的那一份愛情。
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些,他是不是真的會恨上自己?
喬雨馨越想越難受,心頭肉被人抓着揪着辮打,她真的很不好受。
這般現象,她的眼圈紅了,淚也無聲的流了下來。可以是這樣,她就越委屈,她哇的一聲哭了出聲來,“嗚嗚嗚。”
好傷心好難過,爲什麼她做的事情他不領情就算了,爲什麼他還要怪她恨她?
可憐天下父母心,難道他就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好嗎?
厲爵琛驚了,急急忙忙的放下在兒子面前裝逼的茶杯,攬着她,溫聲細語的哄着自家不知人情世故味的媳婦兒,“乖乖,
別哭了,你哭的我的心都痛了。你別哭,我會幫你搞定兒子……”
好言好語的一通許諾簽定了各種不平等條約後,可喜可賀的,總算是看到她不哭了。
厲爵琛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但緊隨其後的就是一聲長嘆。他自認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讓兒子回到從前,待他們如初,可,他不說這些不答應她辦好這事,自家老婆就會一直哭到他答應爲止。
有一個愛哭的媳婦,真是不容易,唉。
……
可以說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陳晚此時也在哭,但她哭得無聲無息,沒有讓一個人所察覺到。
她,見紅了。
胎兒胎位不正或是她心情太過大起大落,於是她見紅了。
孩子,要保不住了。
難道她就要註定孤老一生了麼?
還是,這是上天對她貪心的懲罰?
她不該選擇先照看爸爸,從而無視懷中這條還很弱小很弱小的生命。
手抵着嘴,陳晚死死的將所有的哭泣聲都塞在了嘴角,不讓它散逸出一絲一毫來。
淚,來勢洶洶的流着,像是漫畫中的瀑布淚一樣。
可就算是她塞得再也嚴,也抵不住太過傷心而讓淚流得更兇,身體也一抽一抽的顫抖着,哭聲最終還是飄逸了出來,“嗚嗚嗚~”
在病牀上躺着的陳父聽到了這壓抑的哭聲後,眼眶也泛起紅來,淚水打溼了他的雙眼。
自從他醒過來,就沒聽到也沒看到過晚晚對他笑過一聲了。
原來,她心中是這麼的哀傷。
可很快,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從此之後,誰來替他保護這個有點小傻的女兒?
這般想着,他的眼眶越來越紅,淚水模糊了雙眼,讓他一時看不清從門外進來的人是誰。
莫斯利安在經過病房時,就聽到了從裡面傳來的壓抑的哭聲,一輕一沉,低是都不想被外人所察覺到的儘量壓抑了的哭聲。
他對這間病房裡的兩父女很有好感,於是,他推門進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