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馨趴在地板上的睡了一夜。
秋夜,寒氣格外的重,透過冰冷的地板滲透到骨子裡,張媽半夜起牀走到樓上,結果發現喬雨馨還在地板上趴着,一動不動,像是死人一樣。
默默的拿過毛毯蓋在了喬雨馨的身上。
第二天醒來,喬雨馨渾身都覺得燙,吃了兩片感冒藥,有氣無力
的去了公司。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厲爵琛發來的任何消息。
這個人沒有告訴自己已經平安的到了,這個人更不會告訴自己他和誰在一起。
張媽看着喬雨馨臉色格外的蒼白,便勸說喬雨馨好好的休息一下,可喬雨馨卻是不聽,堅決的去了公司。
藥物的作用,讓她整個人都昏昏欲睡,卻還在勉強撐着睡意努力的工作。
新公司定命爲華策影視,還在開始階段格外的忙,這些本不必喬雨馨去做的,可是,她就想要自己忙碌,忙碌了,腦子裡就沒有多餘的空間去想其他的了。
就這麼忙了一個星期。
她看着辦公桌上的日曆,又化了一個圈,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依舊沒有厲爵琛的消息,這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又或者,這個人在歐洲享受着另外一個女人溫暖的懷抱,哪裡有心思來給她回一個信息。
喬雨馨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吃了一個星期的藥,每次出門的時候還是有些微微的低燒。
她也不想在乎,埋頭繼續看着文件資料。
可人的身體終究是血肉之軀,也有扛不住的時候。
這天回家,喬雨馨覺得頭腦越發的昏沉,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一步都走不動了,連鞋子都來不及換,就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支撐不住似的,又倒在了地板上。
張媽看見了,欲伸出手拉,又把手默默的縮了回去,她知道自己插不了手,甚至對喬雨馨的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爲常了。
等到了後半夜,確定喬雨馨睡着的時候張媽纔拿着毛毯替喬雨馨蓋上。
黑夜格外的漫長,陽光驟然降至,攜帶着屢屢的寒意照進了屋內。
秋天是喬雨馨格外不喜歡的季節,不似春日的溫暖,不似夏日的炎熱,
不似冬日的徹寒。它是涼的,沁到骨子裡的涼。
這天早上,她沒有照舊醒過來。
張媽急切的聲音過了好久才模模糊糊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太太你怎麼了?太太你沒有事吧?太太你醒過來啊。太太,太……”
她想回答說自己沒事,不要再搖她的身體了,可是什麼都發出不了,身體也絲毫動彈不得,整個人就好像被冰凍在了湖裡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冰凍才解封,人才終於有了感覺,緩緩的睜開雙眼,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還有自己熟悉的吊燈。
這是在……臥房。
“太太,你醒了。”
喬雨馨轉過頭看見了許醫生。
“許醫生,你怎麼過來了?”說話的聲音還有點沙啞。
“你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嗎?”
“哦,是有點感冒。”喬雨馨淡淡的回答道,不以爲意。
許醫生簡直被這輕鬆的不當回事的語氣氣的不打一處來,道,“你都發燒到三十九度六了,還說是有點小感冒,我要是再晚來一步,我估計你都要燒死了。哎……”這模樣倒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喬雨馨微微的笑了,“謝謝你,許醫生。”想了想,又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還不是……”略有停頓,許醫生朝客廳裡那個肥胖的身體望過去,“還不是張媽打電話給我的,要不然,你都要燒成神經病了。”
喬雨馨這才發現厲爵琛不再旁邊的時候,這許醫生的神情歡樂的多了,不像厲爵琛在時候,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
“張媽還有許醫生的電話啊。”喬雨馨微微一笑問的很不經意。
許醫生卻是頓了頓,“你別看張媽是個老媽子,但是人脈廣啊。”
喬雨馨被逗得笑了,蒼白了臉上又多了幾分神采。
許醫生看的幾分發呆,看着喬雨馨回望過去的眼神,趕緊低下了頭,心裡頭幾分慌張。
漸漸的斂了笑容,喬雨馨看着手臂上插得針頭,目光空遠,悠長,“許醫生,你知道爵琛什麼時候回來嗎?”
可笑,她是他的妻子,她卻要問別人自己的丈夫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再過一
個星期吧,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哦。”
眼看着點滴已經打完,許醫生將插頭拔下,將鍼口拿了棉棒止血,吩咐道,“那太太,你好好休息,我開了一些藥,記得吃,我先走了。”
喬雨馨點點頭。
輪到許醫生走出房門的時候才道,“許醫生,先別走,我有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
許醫生折了回來,坐在了旁邊。
“許醫生,你知道爵琛現在在歐洲和誰在一起吧。”她問,眼睛看了一眼許醫生,又很快的移開望着頭頂上的吊燈。
默默的等待答案。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厲總的行蹤,我一個家庭醫生怎麼會知道。”許醫生不自然的回答道。
“許醫生,你知道嗎?再精明的人撒謊了都會有破綻,我一向不擅長看人,可是許醫生的破綻實在太明顯了。”
喬雨馨偏過頭,看着許醫生左顧右盼的眼神很快的愣了一下。
許醫生的眉頭擰着,很是糾結的樣子。
喬雨馨又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聲音越發的慘淡,“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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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厲總和誰在一起不重要,他總是要回來的。”
“告訴我吧,告訴我他和文芷珊的事情,你都知道吧。”自己第一次生病,這個許醫生不就脫口而出一個文小姐嗎?還說只見到厲爵琛那麼關心文小姐過。
許醫生不言,內心掙扎,既不願意看到喬雨馨受傷的樣子,又不願意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喬雨馨,因爲他知道那會造成一個更深的傷口。
喬雨馨知道許醫生在顧忌什麼,道,“許醫生,你不必擔心我會承受不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愛厲爵琛,我只想要一個真相,如果我什麼都矇在鼓裡的話,我會愈加的難受。”
許醫生還在猶豫。
喬雨馨回過頭定定的看着他的眼。
“許醫生,我一個外人,你在擔心什麼呢?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厲爵琛的。”其實,心裡卻在想着厲爵琛現在也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知不知道。
他和文芷珊的矛盾都化解了,還要瞞着自己幹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