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這個時候,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誰也打動不了他,最好誰也不要惹他。
整個房間陷入了沉浸。
平日裡能言善辯的孫伯也忽然的寡言,臉色還十分蒼白。
半響,老爺子才患了臉色說道:“擎兒,你就是爲了這樣一個女人才不願結婚的嗎?我告訴你,我們家沒有這麼道德敗壞的人,你休想把她娶進門!”
閻擎仍然面無表情,正要說話身上電話卻響了。
“說。”
“閻總,母子平安。母親還在麻藥中,您看?”
閻擎顯得有些不耐煩,粗暴的說道:“還需要我看什麼?做的乾淨點。”
因爲房間非常安靜,電話裡的對話傳的清清楚楚。
才掛了電話,孫伯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趙亞婷暗叫不好,連忙扶他坐下,手上還用了力道。
輕輕說道:“前些天利豪才說要我注意兩個老人的身體,您看,今天就把孫伯累着了。”
別人聽不懂,孫伯還聽不懂嗎?那個二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清楚的很,這一年也發現趙亞婷跟他來往很近。
此刻無非就是在威脅自己。
自己活了這麼大輩子,不想死的時候身首異處。
心裡默默哀嘆,撥開趙亞婷的手說道:“老了,不中用了。”
趙亞婷見他不會再說,又回到爺爺身旁,孫伯實在有些鬧心,還是說道:“擎兒,我是第一次這麼叫你,人生在世還是要積德,怎麼說也是生命。如果你這麼草率,以後你怎麼跟白若夏相處?”
閻擎冷哼一聲:“難得孫伯想到積德二字!”
孫伯有些尷尬,只好默默垂淚,老爺子見狀十分不滿,拍了桌子就吼道:“閻擎,你大逆不道。我告訴你,今天怎麼說,你也要把這婚結完。”
閻擎也不說話,拿出煙夾慢慢吸了起來。
等到一支菸吸完,吐了嘴裡的煙霧才慢慢說道:“爺爺,你要還想讓我幫你打理公司,幹這麼擦屁股的破事,以後就不要管得太多,要是您還要插手,那我只好把公司讓給閻利豪了,反正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搗亂,要是給了他,沒人搗亂了,說不定運行也好是吧?”
說完擡頭看了看老爺子陰沉的臉,玩味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在美國綁架我心腹的那種遊戲就不要再出現了,我身邊任何一個人再出現問題,我跟您玩起來,您說誰會贏?還有,樓上那個女人,從此刻開始,如果她因爲你們掉一滴眼淚,我也立刻走人。”
看到老爺子的臉色快成豬肝,低低舔了舔臉頰。嘆氣說道:“爺爺,你說我的父親和你當初爲什麼娶了這麼多老婆還是不甘心?因爲你們心有不甘,沒有得到那個內心的期望。上面這個女人就是我的期望,我想這輩子,我都逃不開她。過去的都翻篇,我希望您能像當初接到我一樣看待她。重新認識她,也許你對她帶有好感,也會覺得她很值得我這樣瘋狂。”
看到老爺子若有所思,閻擎起身離去。
剛開了門就聽到孫伯大叫:“閻擎,那孩子……”
閻擎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捏緊了拳頭,說道:“孫伯,沒有那個孩子,我和她纔有希望。”
孫伯唉了一聲,再看趙亞婷兇狠的眼神,還是閉上了嘴。
另一間臥室裡,兩個醫師助理正在包裹新生的嬰兒。
那個孩子長的十分好看,睡夢裡不知道自己要要大難,竟然還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助理看得可愛,連忙說道:“你看你看,這麼笑就會笑呢。人家都說這麼早就會笑的孩子聰明呢。”
“我看,我看……哎喲,你別說,這孩子長的還有點像閻總呢……”
“噓,別亂說。唉,也不知道一會他們要怎麼處理這個孩子,他的媽媽還沒見到過呢。”
“是啊,真是可憐。”
“我再也不想找什麼總裁了,越有錢越是恐怖。”
“是啊,不然怎麼說一入豪門深似海呢。”
兩人正說得起勁。
臥室門輕輕打開,一個一身黑衣,還帶着帽子的男人,低着頭說道:“兩位姐姐,閻總,讓我來接孩子。”
兩個助理相互看了看,不捨的把孩子抱給他。
低低罵道:果然是幹見不得人的勾當,房間裡還帶這麼低的帽子。呸……”
等黑衣人走後,保鏢主管帶了個人過來,一進門就嚷嚷:“唉唉,你們誰給孩子報過來。”
“啊?不是已經抱走了嗎?”
“誰抱走的?”
“一個穿黑衣服的。”
保鏢低頭想了想,暗暗罵道,這人膽子可真大。這下自己可是玩完了,轉念一想,反正都是不要的孩子,被抱走興許還有一條生路。正正聲色說道:“今天的事,誰都不要說出去,不然咱們都沒好日子過!”
白若夏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驚醒過來滿身是汗。
閻擎是青蔥的樣子,還是穿着洗的發白的短袖襯衫,站在孤兒院的長藤下。
一臉寵溺又無奈的笑容。
白若夏嚇得一臉茫然?我是死了嗎?還是隻做了個噩夢?
還沒說話,就看到趙亞婷笑嘻嘻伸出小蔥般的手指,戳着她的腦袋,笑罵道:“你看你又睡着了!”
白若夏剛要說話,院長怒氣衝衝的過來喊道:“我就知道你們又在這裡,今天大家都幫忙去撿紅薯,你們躲在這裡偷懶!!”
閻擎連忙拉了一把白若夏“快跑……”
白若夏卻無動於衷,眼睜睜的盯着越來越近的院長,反而笑了起來:“院長,院長,你不是死了嗎?”
“什麼?”
三個人都被她瘋魔的問話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院長舉起了手裡的木條叫罵道:“你居然敢咒我,看我今天怎麼罰你。”
閻擎立刻護住白若夏,木條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身上。
趙亞婷早蹲在一旁大聲哭了起來。
白若夏緊張的轉身一擋,木條抽在身上的疼痛非常真實,這下她便高興了起來,原來只是做了一個夢。
一個這麼長這麼長的噩夢。
木條抽在身上疼的想哭,她卻仰着臉笑了起來。
再一擡頭,抱着她的竟然變成了簡南。
什麼情況?白若夏嚇得心都漏了半拍。
再轉頭一看,拿着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刺向簡南的,竟然是閻擎。
不對,不是這樣的。
自己肯定還沒有醒,沒有醒。
白若夏使勁握着拳頭,指甲深深的刺進手心。
手掌卻沒有傳來疼痛,只是枯木一樣的麻木。
就是在做夢,在做夢。
驚恐的白若夏又轉頭去看亞婷,可是一頭捲髮的趙亞婷根本不是剛纔的模樣,手裡抱着一個襁褓,面帶邪惡的笑容。
“如果能生下來,就扔了吧,扔了吧,扔了吧……”
閻擎魔咒般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白若夏只覺心驚,雖然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可還是覺得恐懼。
努力的想要看清趙亞婷懷裡的嬰兒,可是忽然被簡南矇住了眼睛,“不要看,不要看。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不……”
臥室裡傳來一陣非人的尖叫。
候在門外的醫生連忙帶了助手衝了進去。
一個大出血緊急剖腹產的產婦,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
那個惡魔般的老總每天都要來看望幾次,一次比一次臉色不好,醫生都已經快崩潰了。
這不,上午又請了中醫界的名醫過來幫忙。
行了兩次針,這總算是醒了。
白若夏看到來人,意識逐漸恢復,連忙問道:“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主治醫生一面回憶着中醫交代的不能大喜大悲,一面交警腦汁的想答案。
這個時候如果告訴她孩子死了,或是被楊總扔了,那菩薩轉世都救不了她。
還是助理聰明,立刻說道:“你摔倒流血導致早產,孩子有些不足,送到醫院無菌房了,你知道的,小孩子抵抗力低,要是在家裡護理,不安全。”
聽她這麼一說,白若夏的心算是放下了。
怎麼算孩子也是到了足月了的,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頓時覺得渾身無力,卻還是問道:“我多久才能看到他?”
小助理笑着說:“姐姐,還在在無菌房都有醫生照顧,只是又些不足,又沒有大事。但是你要養好身體,不然等他出來,都沒有吃的。”
白若夏順着她的眼神往胸上憋了一眼。
果然還是那樣扁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
小助理趕忙給醫生使着眼神,又安慰道:“沒關係的,我們已經請了中醫每天來給你扎針,老人都說了,產婦不能着急,越急越沒有奶,你好好配合我們治療,很快就會好的。”
白若夏點了點頭配合着檢查了身體,又紮上針,竟然還勉強喝了一些稀粥。
看到醫生要走,還沒有見到簡南和盈盈,馬上問道:“請問你們看到我的兩個朋友了嗎?”
主治醫生一下又楞住了,小助理幹嘛說道:“唉,你都不知道,你們這一折騰大家都忙壞了,估計這些天都守着孩子呢。什麼尿不溼,奶粉,奶瓶的。可是很忙。”
白若夏想象這孩子的樣子,又低頭微微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