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瀾回到臥室的時候,應沉已經睡下了。
她就這樣坐在牀邊,一直在想權少卿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記憶裡,還出現的這樣莫名其妙!
她望着躺在牀上的應沉,手裡攥着應沉給她的手機,她望着手裡的手機,忽然靈機一動。
既然她不知道權少卿是誰,爲什麼不上網查查?
也許可以查到這個男人也說不定啊!
隨後,雪瀾迅速在瀏覽器裡對權少卿進行了搜索,果然,一搜索就搜索到了。
她立即點開第一條內容,上面寫着一些權少卿的簡介,資料很少,少得可憐,只有他的出生年月和一些基本的資料罷了。
“他是龐大的權氏家族一員,權家……”雪瀾喃喃出聲,“權少卿……這個男人想必一定很厲害吧。”隨後,她又上網去搜索權少卿的照片。
當她看到權少卿的照片之後,心口像是被重錘了一下。
這個人,她記憶裡明明沒有這個人,但是她爲什麼卻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似的?
這不科學……這不科學啊!
雪瀾越想越覺得奇怪,權少卿爲什麼會平白無故的老是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出現的頻率是最高的那一個!
難道她認識權少卿嗎?
她又轉戰去各大論壇搜索關於權少卿的帖子,有很多扒貼,以往那些扒皮的帖子說的都是不好的內容,但是到了權少卿這裡……全部都變成好的了。
知名投資商、知名總裁,知名黃金單身漢……長相帥氣、有錢有勢、更是有人給他冠上了“東城之王”的稱號。
雪瀾就這樣靜靜坐着,搜索着有關權少卿的內容看了好久。
簡直就是男神級別的人物!
脫離權家,創建了屬於自己的產業,現在又掌握着曾經自己父親所掌握的權家的部分基業。
這個男人真的是神話啊!
雪瀾越看越入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多久,直到牀上的應沉漸漸有了反應。
“小涼。”應沉清醒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要找言涼錦,當他看到雪瀾的時候,他也是跟着鬆了一口氣。
“大哥,你醒了呀!”雪瀾迅速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而後伸手去扶應沉。
“小涼,你的嗓子怎麼樣了?”
“嗓子?”雪瀾不解的望着應沉,“我的嗓子怎麼了?”
“管家說你爲了救我,不惜咬掉毒草根莖部分,雖然救回來了,但是對你的嗓子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以至於你的聲音出現了變化……”
雪瀾一愣,她的聲音出現了變化?她爲什麼一點也沒覺得?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你的聲音和原來不一樣了嗎?”應沉朝着雪瀾笑着,依然那樣溫柔。
雪瀾愣了好久,而後配合着應沉點了點頭。
“嗯。”她看着應沉的笑容,也朝着應沉笑了,“但是也許好不了了。”
“沒事,這些都是小事情,只要你好,那就夠了。”應沉伸手緊握着雪瀾的手,但是卻怎麼樣也使不上力,“我媽有爲難你嗎?我最近是越來越沒力氣了。”
“是因爲體內有餘毒未清,大哥,應媽媽肯定沒有爲難我啊!你看,我都沒打電話給你!而且應媽媽還向我道歉了!”
“道歉?”
“嗯。”雪瀾點點頭,“應媽媽說以前是她不對,才害的我跳崖、你這個大傻瓜也跟着一起跳了下來!應媽媽說以後不會爲難我們了,再也不會了!而且,她還說了,大哥體內的餘毒是完全可以清楚的,等大哥身體好轉一些,就去國外接受治療。”
“好。等我身體好了,還要帶我家小涼去玩極限運動。”
“唔?又來啊?這次玩什麼啊?”
“滑翔傘。”
“大哥!”雪瀾簡直想嗷嗷亂叫了,滑翔傘也很恐怖,和蹦極差不多!
應沉看着雪瀾的反應,立即豪爽的笑了起來,這種笑發自內線,就像是今天的陽光那樣燦爛、美好。
可是位於東城的一處別墅內,卻是被陰暗恐怖籠罩着……
“砰——”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一點消息也沒有。
火場內的屍體早就被燒成了焦炭,根本難以辨認,但是檢驗科那邊卻篤定說倒在地上的女人是夏雪瀾。
“砰——”權少卿想到這裡,手中的酒瓶又一次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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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爺,您這樣下去很傷身,如果夏小姐還活着,她一定不希望看到您這樣。”蒙蒂試圖勸說着權少卿,但是卻根本沒有任何用。
“我警告你,她沒死,她還活着!”語畢,權少卿握緊酒瓶,咕咚咕咚就開始灌酒。
“權爺,夏小姐已經死了,dna完全吻合,這是事實,您不能不接受事實啊!”
“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權少卿直接摔了酒瓶,一把拽住了蒙蒂的衣領,“給我滾!”
蒙蒂看着權少卿這樣,根本就是無可奈何,他只能服從命令,就在他剛準備離開的時候,權老夫人和上官詩彤卻神色匆匆的朝着別墅內走來。
“權爺,權老夫人和上官小姐來了。”
可權少卿就好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一口口灌着烈酒。
上官詩彤還穿着病服,因爲腎的問題,臉一直腫的很厲害,整個人看上去懨懨的。
“權哥哥,你別再喝了,這都已經是第十瓶了吧?再喝下去很傷胃的,對胃不好,你別再喝了好不好?”
權少卿根本不聽上官詩彤的勸說,只是他看到上官詩彤的時候,態度稍微收斂了一些罷了。
“你別管我。”
“權哥哥,我不管你,難道要一直看你這樣喝下去嗎?我知道我是一個廢人了,我知道我有可能會死,我也知道唯一和我腎臟配對的女人死在了一場大火裡,我知道權哥哥你傷心,但是我還好好活着不是嗎?權哥哥,我會好的,我一定會好的。”
權少卿倏地擡眸望着上官詩彤,“你怎麼知道和你腎臟配對的女人死在了一場大火裡?嗯?”
這下子,上官詩彤有些心虛了,“是,是看護告訴我的,說是聽到了你和蒙蒂的談話。”
權少卿蹙了蹙眉,猛地又灌了一口酒,他從未想過要她的腎,她的腎和上官詩彤的相匹配,不過是湊巧罷了。
“少卿,你不能再喝了!”權老夫人也開口勸着權少卿,“你再這樣喝下去,你爸留下來的那點產業都要給人吞了!”
“……”權少卿不吭聲。
“你難道就不怕你堂弟吞了你手裡的那些產業嗎?”
怕?
權少卿笑笑,篤定的出聲:“他不會的。”縱然是他拱手相讓,他的堂弟也不會要,更何況他現在哪有閒工夫一人擔任數職?
“蒙蒂,派人送老夫人回去,派人送詩彤回醫院。”
“我不回去!”上官詩彤執拗的出聲,“除非今天權哥哥放下酒杯,除非今天權哥哥答應我不再酗酒,不然我就是死在這裡,我也不會走的!我要阻止你,阻止你這個瘋狂的酒鬼!”
“還有,權哥哥,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已經找到和我配對成功的腎臟了,我馬上就可以進行手術,我可以很快康復,然後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站在你身邊了!權哥哥,你不要酗酒了好不好?”
“腎臟找到了?”權少卿沒想到會這麼快。
“是啊。”上官詩彤點點頭,“今天看護告訴我的,這是一個超級棒的消息,所以,權哥哥,別喝酒了好不好?”
“那更要喝酒慶祝了。”
他對上官詩彤的責任就到此結束了,可是他想娶得女人,他媽的再也回不來了!
權少卿猛地灌着烈酒,幾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全部灼燒殆盡,這種感覺,這種像是要將他一點點殺死的感覺,他忽然覺得還真不錯。
死了,起碼也能和她在一起了。
“權哥哥!”上官詩彤一把握住酒瓶。
權少卿在搶奪她手裡酒瓶的時候,一把推開了上官詩彤。
上官詩彤一個沒站穩,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她乾脆順手推舟,手直接按在了碎了的啤酒瓶上……
頓時,手掌血肉模糊,血一滴滴的滴落而下。
她的抵抗力本就比一般人差、白細胞低、血小板少、血凝力差,這一出血,更是止不住了。
“該死!”權少卿低咒一聲,迅速走到上官詩彤身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蒙蒂,趕快拿急救箱來。”
“是。”蒙蒂也不敢耽擱,上官詩彤的血本就是罕見的熊貓血,更是比一般的血液要來的珍貴了。
權少卿迅速打開醫藥箱,而後立即用酒精棉花給她消毒,快速用鑷子拔掉了刺入她手掌心內的玻璃片。
“原來權哥哥沒喝醉,還能這樣清醒的給我處理傷口,真的是太好了。”上官詩彤強忍着痛意,朝着面前的權少卿笑了起來。
權少卿卻是皮笑肉不笑的狀態,也沒什麼太大的表示,就這樣平靜的給她處理着傷口。
血很難止住,上了藥之後,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但是血卻一直滲出來。
“權哥哥,別浪費紗布了,都快裹得和饅頭一樣了。”上官詩彤整個人窩在權少卿的懷裡,“我靠一會兒就好了,不要裹了,裹幾層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