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飽喝足時,趙喜寶突然對安好好使眼色。
安好好望過去,原來在那一邊,席城也喬薇也來吃飯,幸好兩人並未發現她們。
“真是冤家路窄,咱們快離開吧。”安好好心虛的對趙喜寶說。
“怕什麼,咱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憑什麼怕他們。”趙喜寶早就想質問席城爲什麼這麼做了。
現在正好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就當是給馬上就要分離的好朋友一個禮物了。
“你等等我。”趙喜寶對安好好說完,便拿着一杯酒出去了。
“喂,你要幹什麼?”安好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趙喜寶又要闖禍了。
趙喜寶學着電視裡的橋段,將酒杯裡的紅酒潑在了席城的頭上,鮮紅的液體像是鮮血一樣順着席城的頭髮流了下來。
席城始料未及,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潑了這麼一杯紅酒,染得白色的襯衫也變成了鮮紅色的一大塊。
安好好目瞪口呆了,同樣震驚的還有喬薇。
只有趙喜寶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她拉着安好好的手逃離現場,但是席城卻沒有準備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道歉,你給我道歉。”席城的聲音是那種平靜但是威嚴的。
“憑什麼?這是你的報應。”趙喜寶不甘示弱。
“道歉,我叫你道歉。”席城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像是在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怒氣。
“呵呵,趙喜寶,你膽子還挺大的嘛,別以爲席城不打女人,你就可以如此放肆,我告訴你,今天我幫他來教訓你。”
在一旁的喬薇正好一直看她們不順眼,終於找到機會報復了。
她揚起手,準備給趙喜寶一巴掌,安好好卻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凌厲,另一隻手則落在了喬薇的臉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周圍的人都震驚了。
“喬薇,這一巴掌是我還給你的,希望你還記得。”
安好好一直沒有忘記在餐廳被喬薇打過一巴掌的事情,現在也該還給她了。
“席總,請你放開手,趙喜寶不過是爲了我出頭,您又何必爲難她,有什麼問題您找我便是了。”
安好好的眼神異常的堅定,像是鳳凰浴火重生了一般。
席城楞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哀,但是很快就被冷漠取代了。
“你們走吧。”席城沉默了一會,對趙喜寶和安好好說。
“城,不能就這麼放她們走了。”喬薇用惡毒的眼神看着安好好,剛纔的那一巴掌,讓她顏面盡失。
喬薇此刻多麼希望席城這個時候能夠站在她的身邊,爲她出頭。
“安好好,之前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了,就當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我希望你永遠的消失在我的面前,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席城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安好好笑着點點頭,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回答道:“好。”
說完她拉着趙喜寶的手離開了餐廳。
夜幕中,冷風凜冽的吹着安好好的長髮,這個冬天來得太突然了。
“好好,你怎麼了?”安好好的臉上流下了一大片眼淚。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傷感,這麼多感情,就被這麼一杯酒,一個巴掌一筆勾銷了。”
安好好的內心又難過又輕鬆。
“對不起,我不知道說纔好。”趙喜寶意識到自己可能好心辦了壞事。
“這事情怎麼能怪你呢?”安好好擦了擦眼淚,臉上的風好像要刮進皮膚裡一樣。
“好了,咱們別傷感了,爲了我們美好的明天,也要勇敢的走下去。”趙喜寶開心的大笑起來。
“對,咱們今晚上就應該高高興興的,千萬別爲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和不開心。”
安好好從大衣裡伸出雙手,感受着這個季節特有的寒冷和殘酷。
兩人迎着冬天的風,一步一步堅定的朝着花店走去。
也不知什麼時候,趙喜寶迷迷糊糊的在安好好的牀上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安好好的身影了。
冬日裡和煦的陽光從窗戶裡照了進來,鋪在牀上,曬得人懶洋洋的。
趙喜寶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昨天和安好好在大街上開心的樣子,昨晚兩人在牀上徹夜長談的時光,就是一場夢。
夢醒之後,安好好人去樓空,除了被子裡還殘留着她的氣息,屋子裡還擺放着她悉心照料過的盆栽外,再也找不到她其它存在的證據。
趙喜寶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張字條。
“珍重。”
是安好好的筆跡,趙喜寶將字條放在靠近心臟的位置,心裡卻充滿了失落感,好像再一次被冷冽的風吹過一樣。
從此之後,她不得不再次一個人對面這空蕩蕩的花店,一個人面對生活中的孤獨和寂寞了。
“沒有人喜歡孤獨,孤獨的人大概只是因爲沒得選。”
趙喜寶也不知道對安好好的友情是依賴或者是相互取暖,但是不管怎麼說,安好好的離開,帶給了她非常強烈的失落感,心底裡突然空出來了一塊。
她沒有失戀過,這一刻她是那麼渴望的談戀愛,至少生活裡除了友情,她還能擁有愛情。
可是當她看到鏡子中那副狼狽的模樣,內心的期待就垮了下來。
有誰會喜歡一個又胖又醜的人呢?經過昨夜大吃大喝還熬夜,趙喜寶整個人又浮腫起來,黑眼圈像熊貓一樣。
臉上的毛孔都要比臉還大了,頭髮油膩膩的聳搭着,趙喜寶朝着鏡子吐了一口漱口水,埋頭苦笑了一下,洗漱起來。
安好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像是她從來都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一樣。
豹哥也發現安好好不見了,以他的神通廣大,要尋找一個人並不是難事,但是他不想再玩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他知道,就算找到了安好好,那又怎麼樣呢?
他不能放下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去隨着安好好亡命天涯,他也不能將安好好綁了回來。於是他決定用其他的方式將安好好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