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事情都過去了,陸婉清還打算過兩天和鬱瑾年帶着小天一起去給自己的父母上個墳、磕個頭。
懷孕大抵七個月的時候,陸婉清腹部隆起的幾乎看不到自己的腳。
鬱瑾年擔心在往後面去她根本沒法出門,所以一早讓林媽準備了上墳需要的東西,帶着小天和昏昏欲睡的婉清出門,朝着一處私人墓園駛去。
大約一個多鐘頭的樣子,車載墓園的門外停下,陸婉清被男人扶着下了車,擡眸望去,一眼碧翠,有山有水的好地,如果不說是墓園,從外表上看上去的根本叫人不相信。
“我想一個人先去。”陸婉清聲音很輕,聲線裡卻透着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這些年她在國外一次都沒有回來給父母掃墓過。
歸根結底陸婉清始終覺得自己虧欠了些什麼,人死如燈滅,來掃墓也不過是給活人一些安慰。
鬱瑾年站在她一側沒有說話,靜默了片刻,那雙眼眸緊鎖着自己身側的女人,聲音低沉暗啞,“你是一直不打算讓我去,還是每次都陪着你來站在墓園外?”
她突然覺得男人的話裡透着濃濃的委屈,只是那張俊臉上已經平靜只有那雙蹙起的眉頭出賣了他的情緒。
陸婉清瞅着男人這幅模樣,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勾起笑容,挽着男人的手不禁擡起捏了男人臉一下,笑道:“我想跟我爸媽說會悄悄話,你不會也要偷聽吧?你十分鐘後過來,好嘛。”
被女人這幅俏皮的模樣一解釋,男人的臉色已經好看多了,手在她隆起的腹部輕揉着道:“讓小天跟着你去,臺階多,我不放心。”
“嗯,那也好。”婉清應着伸手牽着一直乖乖站在着小天。
來的一路婉清跟小天說了很多,比如今天來是給外公外婆掃墓的,所以在墓地需要安靜一天,在這一天小天當個安安靜靜的乖寶寶就行,在墓地絕對不可以亂跑。
小傢伙自然是乖乖答應了。
鬱瑾年彎腰將孩子的圍巾整理好,聲線裡帶着男人和男孩交流的語氣,“媽媽懷了小寶寶,現在小天是大男孩,在媽媽身邊需要照顧好她,你ok嗎?”
小傢伙立刻用力的點頭答應,小手還用力的在鬱瑾年的手板上敲了一下,似乎是兩個男人的約定就這樣定下了。
“爸爸放心,我一定可以照顧好媽媽。”
小傢伙這幅小大人的模樣,倒是讓婉清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小天的性格跟鬱瑾年的倒是一點都不相像,開朗的很,尤其是對他喜歡的人尤爲的熱情體貼。
“嗯。”鬱瑾年站在車邊目光停滯在他們母子的身上,小傢伙倒是認真的注意腳下的臺階,手牽着婉清的手時不時的提醒着她,一幅認真小大人的模樣,十分可愛的緊。
等她真的站到父母的墓碑前,那一刻婉清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思想都放空了,墓地周圍打掃的很乾淨,看得出來有人精心護理着,墓碑上選的照片也是她父母結婚的時候照的,看得出來他有心了。
她睨着墓碑,由於身子的原因不方便跪下,也沒有什麼需要她打掃的,所以就這麼站着,思緒在不斷的放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或者說她該說什麼。
只是覺得也該帶着瑾年一起親自來自己父母墳前面看看了。
倒是小天跟個小大人的似得,時不時的嘴裡冒出一兩句很······令人暖心感覺他長大了的話。
“外公、外婆好,我是小天,現在媽媽要給小天使生弟弟妹妹了,所以小天會好好聽爸爸話照顧媽媽,照顧弟弟妹妹,外公外婆放心哦。”
“·······”婉清看着兒子的眼神幾乎都快寵愛的能膩出水來,連帶着嘴角的脣線一起高高的揚起着。
十分鐘過的很快,陸婉清只覺得自己站了一會,男人就順着路線過來找她,將帶來的祭品一一的擺好,在墓碑前燒紙敬酒磕頭,每一個動
作都十分恭敬,只是從男人的臉色依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待一切準備就緒,男人那雙漆黑的眉眼中涌過的全部是認真的神色,好似再說,您的女兒日後就交給我照顧,請您放心。
儘管在婉清面前他什麼都沒有說,但從男人那認真的神色,一絲不苟的行爲,讓陸婉清覺得在這樣寒冷的天氣心裡暖了很多,眉眼一扇一動之間是幸福的滿足。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依舊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未來如何。
待一切做完,點燃的香也在冷風中漸漸燃燒完,男人手一直樓在女人的腰間,另一隻手握着女人的手感受着她的溫度,直到感覺她的體溫在寒冷下不斷的變冷,透着沉穩的聲線裡帶着一絲緊張,“我們回去?外面很冷。”
在男人溫暖的懷裡,瞳孔睨着父母親那張結婚的婚紗照,她居然能遙遠的感受到他們的愛情和幸福,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點了點頭道:“回家吧。”
小天乖乖的跟在兩人的身邊,一路上乖巧安靜,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眸時而掩藏不住的笑意盯着自己秀恩愛的爸爸媽媽,感覺到自己好幸福。
··············
在工作結束之前,陸婉清拍了一組孕婦照片,穿着雪白的露肚子的婚紗躺在一片紅色的玫瑰花海之中,這一組照片直接被國外代表性的雜誌徵用,做了一期週刊雜誌的封面,連帶着掀起一陣孕婦照片熱潮。
懷孕到八月底的樣子,陸婉清才徹底結束掉自己手中的工作,還有些工作全部延遲到產後了,因爲懷裡兩個小傢伙的原因,她的臉、腳已經水腫的不能看了,儘管每天鬱瑾年都在幫她按摩,似乎也一點都產生不了什麼效果,這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婉清的心情很不好,對着罪魁禍首都是擺着一張臭臉。一陣孕婦照片的熱潮。
“你這是打算一直不跟我說話?”男人睨着躺在牀上一直哼唧的女人,一幅壓根不打算理睬他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