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紅櫃大門的時候,一個女人踩着高跟鞋氣喘吁吁的跟上,臉色微紅,聲音裡透着一絲緊張,跑到鬱瑾年身側,伸手就想看看陸婉清的傷勢。
“陸婉怎麼樣了?”
鬱瑾年冷臉側了個身,直接將女人伸過來的手多開,陌生的眼神直接射在女人身上,聲音透着十足的涼氣道:“她以後不會再來這裡。”
說完抱着昏昏沉沉的陸婉清離開,留着紅姐失神的站在原地停住,伸出的手依舊停在半空中,那雙眉眼裡漸漸渲染着傷痛的意味,隨即被一抹淡然的笑容衝開。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緩緩的轉身,淚水從臉頰滑落,女人擡手抹掉,心微涼。
車裡,鬱瑾年一直講陸婉清緊緊的抱在懷裡,透過車頂微弱的燈光,視線凝聚在女人的紅腫的臉頰上,心慢慢的揪緊,一股不可言喻的觸感在心裡散開。
他的女人只能由他動手,別人碰不得。
看到受傷的陸婉清,鬱瑾年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陌生感。
他只知道看見陸婉清被那羣人渣欺負成這幅模樣,他心裡燃燒着十足的怒火,想要將那些傷害她的人,除個乾淨。
一路上,陸婉清都是迷迷糊糊昏睡的狀態,不知不覺中她能感覺到臉頰上癢癢的,好像有人在一直撫摸着她的臉頰,帶着一股留戀、不捨的意味。
是鬱瑾年嗎?
還是自己的錯覺。
醫院裡,等陸婉清檢查好,確定有輕微的腦震盪,膝蓋上磨損有些厲害,近期不能做劇烈的運動,鬱瑾年一個懸緊的心才放心,鬆了一口氣。
走進病房裡,接過護士拿來的冰袋,輕敷着陸婉清的臉頰,每一下都很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溫柔到令剛剛睡醒的她,睜開眼眨巴眨巴着看着,有些不敢相信。
她很久、很久沒有再看到這樣的鬱瑾年,他是在心疼自己嗎?
這話她不敢輕易的問出口,那顆破碎的心,已經經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
不
動心,就不會傷心。
“這樣看着我,是不認識我嗎?”男人低低的聲音沙啞開,臉上帶着淡淡的溫柔,漆黑的眼裡全部是她一個人,眼裡彷彿盛滿了溫柔,讓她快要溺斃。
陸婉清怔住幾秒,隨即搖了搖頭又緩緩的點點頭,不知道想表達什麼,不過她很確定,自己餓了。
聲音裡透着十足的虛弱道:“我好像餓了。”
早餐只吃了一點,午餐因爲等他沒有吃到,晚餐還沒有吃,現在肚子實在餓的厲害,也許沒有被打死,就快餓死了。
瞬間,男人的臉陰沉了下來,握着冰袋的手捏緊,聲音也透着一股不悅問:“你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吃午餐和晚餐?”
她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
陸婉清被他兇的,自然的往被子裡縮了一下,這樣的他跟剛剛溫柔、深情凝視着自己的人簡直判落兩人,誰說女人翻臉跟翻書似得,眼前的男人明明更甚。
她有些怯怯的點頭:“嗯,你不是說和我一起吃午餐的?”
鬱瑾年盯着她這股很委屈的模樣,也許是難受,聲音都比平時小了一點,柔柔的模樣,讓你的火氣根本發不出來。
“我讓人送來。”鬱瑾年出聲,掏出手機,準備打給秘書跑一趟,去她喜歡的一家餐廳訂餐送來。
陸婉清卻加了一句道:“我想吃林媽做的飯。”
有家裡的味道,很溫馨。
幾乎一天沒有吃飯,她實在好餓好餓,就想吃林媽做的。
“你是小孩子?”聽着她加之的要求,男人拿出手機的手停住,皺眉看着她冷冷道。
受個傷,這女人還矯情起來,挑三揀四。
“嗯?”她想吃林媽做的菜跟是不是小孩子有什麼關係,陸婉清不解的盯着他。
就這麼一點小要求,就讓這個男人的脾氣原形畢露。
明明就是一頭豺狼,裝什麼小白兔。
陸婉清有點不高興的撇着嘴,這一幕落在男人眼裡。
他沒好氣瞪了
她一眼,隨便應了一聲,電話轉而撥向鬱清別墅,手裡卻還在繼續給她臉頰做着冰敷,絲毫沒有因爲心情的影響停止手裡的動作。
大約半個鐘頭,林媽拎着兩個保溫盒急衝衝的往病房裡趕着,因爲知道太太受傷了,只是簡單的熱了她做好的晚餐裝好帶過來,要不然根本不能在半個鐘頭裡趕來。
林媽進門的那一刻,被病房裡的一幕愣住,男人溫柔體貼的給女人敷着臉,女人看着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嘴裡塞着切好的水果沙拉。
這一幕,纔是夫妻之間應該擁有的和諧模式,不由得林媽心裡一暖,替太太感覺到欣慰,算是苦盡甘來了。
陸婉清實在是餓的胃酸了,鬱瑾年這才滿臉不情願的找了護士,做了一份水果沙拉給她墊肚子。
“林媽,你來了。”看到站在門口的林媽,女人的眼裡閃着無限的光芒,彷彿看到晚餐朝着自己走來。
“嗯,太太,您怎麼樣了?”林媽走進門關心的問着,將帶來的飯菜快速的擺好,緊張的起身去查看陸婉清的傷勢,眼裡帶着明顯的心疼。
這纔回來多久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
一張精緻的臉上,明顯腫脹的厲害,膝蓋上的傷更是青紫了一大片,比臉上的傷更嚴重,因爲她皮膚原本就白皙稚嫩,讓傷口看起來更加明顯。
林媽足足嘮叨了好一陣,不停的唸叨着她身爲女人應該好好護着自己,女人臉多重要之類的。
陸婉清也不嫌煩,笑着一張臉,耐心的聽着,有人關心你的感覺真好,這就是老人最直接的關心方式。
晚餐被端上牀上的飯桌上,鬱瑾年彎腰體貼的將她的背後墊高一點,方便吃飯。
冰袋被他拿開,伸出覆蓋着薄繭的手指,輕輕的撫了一下她紅腫的臉頰,確定臉頰沒有那麼紅之後,放開。
陸婉清拿着筷子夾了一大塊紅燒排骨剛剛準備遞進嘴裡,男人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帶着一股質疑的意味道:“陸婉清,有人找你麻煩,你爲什麼不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