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兒醒過來的時候,闖入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第二次被人綁架。
她坐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腳也被繩子捆着,而整個地面搖搖晃晃的,她很快意識到什麼,她不是在陸地上,倒像是在船上。
頭頂一盞昏暗的燈光,她看了看四周的構造,船艙的結構,果真跟她想的一樣,是在船上。
艙門被人打開,一個身形健碩的男人走了進來,周婉兒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滿面驚恐的看着他。
“醒了?”男人個子很高,站在船艙裡要彎腰低頭,他的鬍鬚很濃密,給人一種很粗狂的感覺,聲音壓得很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是什麼人?”周婉兒驚懼的瞪着他,一雙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水汪汪的。
“沈梨的女兒,長得還挺漂亮的,聽說才十八歲,嘖嘖,真是夠小的,”男人在她面前蹲下身,粗糲的大手捏着她的下頷,目光精銳。
“別碰我,混蛋!”周婉兒因他的觸碰,渾身都顫抖起來,尖聲罵了一句。
“這就叫碰你了?真是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男人的手指在她臉上颳了刮,白嫩嫩的小臉,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光滑得很。
周婉兒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控制不住的驚聲叫着,尖銳刺耳。
“閉嘴!老子還沒有碰你,你叫什麼叫!”男人一擡手,一巴掌抽在周婉兒的臉上,白嫩的臉頰立即紅腫了起來。
周婉兒的尖叫聲戛然而止,瑟瑟發抖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分外的楚楚可憐。
男人又拍了拍她的臉頰,力道不重,眯眸笑道:“乖乖的,別亂吼亂叫,我最煩女人吵吵了,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讓我那幾個兄弟進來好好伺候伺候你,細皮嫩肉的,真是招人喜歡。”
周婉兒年紀雖小,卻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男人的話說的很直白,她也是聽明白了的,嚇得臉色煞白煞白的,緊咬着脣不發出聲音,生怕惹怒了他,她會被那幾個男人給……
男人很滿意的看着她這模樣,又拍了拍她的腦袋,才站起來,大概是起身得太快,又一時忘記是在低矮的船艙裡,腦袋重重的撞在艙頂,疼得他眼冒金星。
周婉兒看着他這樣子,不知道爲何有點兒想笑,可哪裡敢笑,只能緊咬着脣,憋着。
男人揉着腦袋往外走,關上了艙門,周婉兒才長吁了一口氣,她大概是流年不利,纔會接連碰到這種事情。
不過這次看起來遠比趙紹輝帶她走的那次要可怕得多,她渾身癱軟的坐在地上,心裡涼涼的。
男人到了外面,看着漆黑的水面,打了個電話出去,電話很快就接通,帶着一絲滄桑的渾厚嗓音傳來:“人在哪裡?”
男人一腳踩在船舷上,模樣猖狂,粗聲道:“在船上,什麼時候拿錢過來交易?”
電話那端的人低笑了一聲:“三天後,不用着急。”
男人嗯了一下,收了手機,點了一支菸,慢悠悠的吸着,目光沉冷的看着遠處亮着的點點燈光。
………
宋曉曉覺得覃先生是在跟她鬧脾氣,原因不明,可表現得很明顯。
“覃先生,你都是三十五歲的人,又要當父親了,怎麼能動不動就耍小脾氣呢!”宋曉曉伸手戳了戳身邊的人,一直在看書,都不要跟她說說話的,怎麼看都是不對勁的。
“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在生氣?”雖說她真的是慧眼識珠,一眼就看穿了,可覃慕柏抵死不認。
“沒有就好,那就早點睡覺,我好睏,”宋曉曉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去關燈,隨後躺了下來。
覃慕柏啪的一聲合上書,半邊身子靠了過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出來我在生氣,你還這麼的敷衍?”
宋曉曉雙手捧着他的臉,笑着親了親他:“不是說沒有在生氣嗎?怎麼又說這樣的話?”
覃慕柏低眸看着她眉眼彎彎的樣子,細密的長睫輕閃着,清澈的雙眸明亮帶笑,他的脣印在她的脣上,輾轉輕揉着:“覃太太你真的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麼纔好,每次買了東西都要藏起來,非得讓我找,找到了又不能用,真的是……說不出來的煩躁。”
宋曉曉愣愣的看着他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迷茫的道:“你在說什麼?”
覃慕柏輕輕捏捏她的臉,脣角彎成好看的模樣:“你說你都藏了些什麼。”
宋曉曉被他灼熱的視線盯着,說她藏東西,她能藏什麼,腦海裡突然閃過一些東西,臉一下漲得通紅,垂眸,輕聲道:“你怎麼又找到了東西啊?你是不是閒得慌到處去翻呢?”
她這話一出,覃慕柏就知道她是想起來是什麼,手按在她的柔軟上,輕輕揉了揉,低聲道:“之前怎麼還藏着掖着不拿出來,現在被我看到,已經是用不着。”
反正現在是不能穿的,她也知道他不敢亂來,索性大着膽子道:“那個時候我們都受傷了,都沒能好好過個結婚紀念日,所以就放着了,之後也沒想起來,再後來不就是懷孕了麼!”
覃慕柏吮着她的脣,含糊的道:“你這記性倒是挺好的,我受那麼點兒傷,有什麼不能用的,腿上有傷而已,能用的地方照樣是可以用的。”
多半是虞夢珊的主意,之前還挑唆她買情趣內衣,所以制服什麼的,肯定也是,不過倒是別有一番情趣,他看了一下,也不止一套。
宋曉曉拍開他的手,再推了推他的腦袋,嗚咽着,聲音軟軟糯糯的:“你別胡思亂想啊,自己遭罪!”
覃慕柏的手又放了回去,趴在她的頸窩處:“看到了,免不得要亂想一下的,你要是願意,也不是不能試一試,畢竟醫生說是可以的。”
宋曉曉好笑的道:“你倒是敢!”
醫生說沒事,可覃慕柏真不敢亂來,要是出了問題,多少個人得追着他要揍死他,這麼點兒事情,忍忍就過了。
覃慕柏悶悶的道:“不敢。”
宋曉曉摸着他的柔軟的頭髮,輕笑着:“今天我挺高興的,以後我就有兩個爸爸,多了一個人愛我。”
覃慕柏吻了吻她:“我愛你不就夠了!以後別動不動就去抱其他的男人,我不喜歡。”
宋曉曉抿脣笑着,父親也不算是其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