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臨近,C市各個商家已經開始在盤算着怎麼藉此機會大發財。
白沁最近忙得暈頭轉向,璨的生意出奇地好。一連幾天都沒有回家。項恩佑標準一天三頓飯變着花樣地往影樓裡送,惹得米蘭她們調侃白沁。
白沁對項恩佑這些花招毫不動心,她知道項恩佑只是一時興起,沒有幾分認真的態度在裡面。更何況他身邊美人也從來沒有因爲她間斷過。
白沁忙了一早上,剛坐下就看見秦雲打電話過來,“媽。”
“小沁,快來中心醫院,你爸爸不行了!”
白沁一驚,“你先彆着急 我馬上就到。”
她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看見萊真和秦雲在手術室外面等着。她握住秦雲的手,“爸,怎麼樣了?”
白蘭一邊哽咽一邊說:“爸昨天晚上突然暈倒,醫生說是心臟衰竭。”
“爸才六十歲怎麼會心臟衰竭?”
萊真淚痕滿面,“你爸昨天喝酒回家後吐了好幾次。”
白沁摟住秦雲,“彆着急,等等看醫生怎麼說。”
手術室的燈熄滅。
醫生出來鞠了一躬,“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病人病情太嚴重,我們無能爲力。你們準備準備吧,熬不過今晚了。”
秦雲腿一軟,栽倒在白沁懷中。
“媽,您別嚇我呀!”
白天明把所有人交到病房一一做了安排。
白世所有股份給了萊真母子三人,白沁得到一套價值一千萬的房產。白沁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因爲她這個女兒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留給她一套房產已經實屬意外。
最後一切安排妥當,白天明一一單獨做了囑咐。他衝白沁揮揮手,“小沁留下。”
白沁坐在病牀前,“爸,你現在有什麼話說吧!”
“沁兒,爸爸對不住你。你從小和你媽媽吃了太多的苦,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你爲了你媽媽總是把委屈憋在肚子裡。爸害怕萊真不高興總是冷落你,希望你原諒爸爸。爸走後你就和你媽媽搬到外面的房子裡去住,好好照顧你媽媽。爸走後你要是不喜歡恩佑,就把婚期取消了吧。我在你的梳妝檯下面放了一張銀行卡,金額是三千萬,是你的嫁妝。好好地活着,幸福地活着。”
“爸,我理解你的難處,我從來不怪您。我明白您是愛媽媽的,只是您爲了保護我們不能表露。”白沁攥着他的手說。
他擡手摸摸着她的臉,“能聽到這句話,我……就……沒……心事了。”
白沁坐在病牀上看着靜靜地躺在病牀上的白明天,這個她既愛又恨的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走了。
良久,她慢慢站起來扶着牆走出病房,出奇地平靜,“爸爸走了。”
撕心裂肺的哭聲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刮在白沁的心裡。看着全家人痛徹心扉的哭喊,她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白天明的葬禮辦的很簡單,由白沁一個人打點着。
送走所有賓客後,白沁坐在噴泉池邊望着眼前沒有界限沒有邊際的黑暗。
項恩佑把黑色的披風披在她身上,把她擁入懷中。
白沁無力地靠在項恩佑的懷中,輕喃,“我從小不受爸爸喜歡,因爲我媽是第三者。小時候看見人家和爸爸媽媽住在一起我就特別羨慕,總在想自己爲什麼不能擁有那樣的生活。後來習慣了我爸的不聞不問,習慣了他的冷漠。他爲了利益讓我嫁給你,那時候我真的挺恨他。可是現在他真的走了,我卻發現我是這麼愛他。”
項恩佑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擁得更緊了。
白沁聽從白天明生前的話,和秦雲搬到了她繼承的那套別墅裡。
搬家的那天,白蘭拉着白沁的手,“二姐,你還會回來嗎?”
白沁輕輕誇她的鼻子一下,“你以後要是想我了,可以來找我。”
白芷一把把白蘭撤回身後,“爸爸已經沒了,你們搬出去以後就與這個家再無瓜葛。我們不再是親人更不是姐妹,好自爲之吧!”
新的家,新的環境,也需要新的心情。
白沁爲了緩解秦雲內心的傷痛儘量地把時間都用來陪她,爸爸走了,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想起白芷的話,白沁心裡就有一種酸澀的苦味。明明是血濃於水的親姐妹卻在一夕之間成了形同陌路的路人甲。
白沁把煮好的水餃端到秦雲面前,“媽媽。”
秦雲怕她擔心勉強夾了幾個,卻難以下嚥,“我吃不下。”
白沁放下筷子,“那我去給您做碗湯。”
秦雲拉住她,“這幾天辛苦你了。我最近情緒低落你白天工作晚上還得照顧我,自己的身體要注意,可不能累倒了。你以後就不用特意回來吃飯了,媽媽答應你自己在家會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
白沁的眼眶溼了,她擁住秦雲,“媽媽,謝謝你!”
白沁知道她和白天明是真心相愛,只是因爲門不當戶不對而被拆散。這麼多年她爲了守在白天明身邊,在白家忍氣吞聲二十幾年,爲了白家的利益,她一聲不吭,爲了白家的聲譽,她小心翼翼。
以前的秦雲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退縮,是她堅強的後盾。如今白天明已經撒手人寰,秦雲心裡的那份愛也被帶走了,同樣生的希望也不再那麼強烈了。
白沁還是每頓飯都和秦雲一塊兒吃,一有時間就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