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恩佑按照米蘭說的地址,到郊區時已經晚上了。他把車子開進衚衕裡,到處都是廢墟,幾乎沒有人住了。
他看見一個老大爺,問:“白沁家住在哪?”
老大爺擺擺手,“已經搬走了。”他指了指那不遠處一棟矮房子,“現在已經空了。”
項恩佑衝他點點頭,揪出幾張大鈔給他,老大爺看看手裡的錢,滿臉興奮,“謝謝啊!”
項恩佑推開木門,沒有動靜也沒開燈。他試圖找牆上的開關,看見白沁坐在陽臺上。
他輕輕喊了一聲,“沁兒。”
白沁站起來,看見是他,剛想打開陽臺的門出去。就被項恩佑攔住,“你身體不要了。”
白沁推開他,“我能自己靜一靜?”
項恩佑關上陽臺上的門,“不能。那天晚上的事……”
白沁打斷他,“剛纔米蘭已經把煙雨閣的事情告訴我了,我知道那是誤會。但是我現在真的不想回去強顏歡笑,我想好好在這兒呆一段時間。”
項恩佑眼眶溼潤,這段時間總是覺得保護她安慰她,卻還是讓她不斷受傷害。在項家她明明剛剛失母之痛還沒有緩解,卻還要強顏歡笑。
他靜靜擁住她,“好,我們不回去。我留下來陪你。”
翌日,白沁站在門口撫摸着牆上的畫,項恩佑仔細看看,那是一個小孩子的手筆。
白沁笑着撫摸着那些稚嫩的筆畫,“我小時候喜歡畫畫,還總是喜歡在牆上畫畫。我媽因爲這件事老打我,我以前一捱打就哭 。後來大了,經歷的事情多了也就學會強顏歡笑了。”
“沁兒,”項恩佑在背後擁住她,“謝謝你相信我,謝謝你給我這個保護你的機會。”
白沁緊緊握住他的手,這個懷抱很暖。
白沁看着窗外大雪紛飛,不禁嘴角瀲灩。她踮腳跑出去在雪地上踩。項恩佑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她抓起一把雪,待跑近朝着項恩佑扔去。項恩佑在她身後追趕,兩人在潔白的雪地上打鬧。
白沁跑着回頭扔項恩佑,一個孔明燈漸漸落下,在白沁頭頂一米處,一隻絲線繼着一直盒子落下。白沁好奇地看着項恩佑,“這是什麼?”
項恩佑解下盒子打開,單膝跪下,“沁兒,嫁給我?”
白沁看着眼前的項恩佑,微風吹着她額前碎髮,那雙清澈的眸子美得讓人着迷。
她點點頭,“好。”
項恩佑似乎已經做好她拒絕的準備,聽到她這個字,顯然一副驚喜的模樣。
他將戒指戴在她手上,深情而望,“我此生絕不負你!”
雪花紛飛,二人擁吻。
回到C市,白沁被項恩佑帶回醫院。
陳醫生敲門進來,王管家隨後而至,“哎呦,三少,您這是去哪兒了?我們快急死了。”
項恩佑看看她,“出去玩了兩天。”
陳醫生放下藥箱,“白小姐,您現在身體不大好,以後少出去走動啊!”
項恩佑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跟着呢!”
白沁歉意地點點頭,“對不起陳醫生,讓您擔心了。”
陳醫生檢查完,給白沁輸上液,看到白沁手上戒指衝項恩佑說:“白小姐需要好好休息,我就等三少的喜酒了。”
項恩佑點點頭。
白沁拉住他,“恩佑,我跟你商量件事,行嗎?”
“什麼事?”
“我們能不能不結婚。”
“不能。”
“我是說我們可不可以不舉辦婚禮。”
項恩佑問:“爲什麼?”
“我爸和我媽剛走,如果婚禮大辦我心裡過意不去。”
“哦,我正想和你說呢。在咱們家,媳婦過門是領證,舉辦婚禮是生完孩子之後。”
白沁瞪眼問:“什麼規矩?”
項恩佑笑笑,“我太爺爺曾經娶過兩房媳婦,一房是明媚正娶,另一房是納妾。後來太爺爺下南洋,一去五年。那個正房妻子耐不住寂寞改嫁了。那個妾室反而一首五年等着他回來。太爺爺回來後,妾室生下了爺爺,後來被扶正。從此便立下了規矩。”
白沁聽得入迷,“那個妾室真的是太癡情了。”
項恩佑捏捏她的臉,“說我們自己呢,你在這兒羨慕起別人來了。”
走出民政局,兩人看着紅色證件相視而笑。
還沒出大門,就接到周欣的電話,“怎麼樣,辦好了嗎?”
“辦好了,阿姨。”
“晚上回家吃晚飯。”
項恩佑搶過電話,“媽,我們在外面吃,晚上不回去了。直接回行宮。”
周欣嘟囔了一句,“這孩子。”
項墨城看着周欣問:“領證了?”
周欣放下電話,“人家小兩口不回來了,吃完飯直接回行宮。”
項恩佑把車開進行宮,到處是紅是色的燈籠,燈火通明。
他牽着白沁的收剛進門,就看見站了兩行穿着紅色旗袍的傭人行禮,“三少好,三少奶奶好。恭喜三少。”
項恩佑擺擺手,別都站着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去王管家那兒領紅包,一人九萬九。
王管家倒吸一口涼氣,不愧是項三少,一人九萬九,這些人發下來過百萬。
剛上樓梯拐角,項恩佑便攔腰將白沁抱起。一進門,滿地玫瑰花,花生紅棗。牀上明紅色的絲綢被子在紅燭的映襯下格外耀眼。
項恩佑把白沁放在牀上,那一頭青絲散在枕頭上,散發出美迷人的誘惑。白沁吃飯時被項恩佑灌了一瓶酒,現在也是昏昏欲睡。
項恩佑手指穿過她的青絲,咬住她的櫻脣。白沁感覺身體的每一根神經被拉扯着,疼痛但是上癮。
天剛剛亮,項恩佑才肯放手。
白沁瞬間昏睡過去,隱約間聽見有人在唱: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一笑傾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