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莫鍾懷被監視起來後,莫家人的通訊、網絡全部被監聽,就連門口都24小時有人站崗值守,今日一早,莫鍾懷早早的起來喝早茶,保姆見他今日臉色比平常要好很多,就大了膽子上前去問,“莫書記今天起得真早,早餐想吃點兒什麼?”
莫鍾懷抿了一口清茶,神色微頓低聲的說,“你先去忙,我還不餓,一會兒看完早報再說。”
“好的莫書記。”
說着,門口就傳來了門鈴聲,莫鍾懷擡頭看看時間,早晨六點半。每天這個點兒報紙就會準時送來。
保姆聽見門鈴聲就放下手中的青菜從廚房往外走,莫鍾懷卻先她一步站起來走向門口。保姆詫異,拿報紙這種事情,莫書記從來都沒有自己親自去過,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監視的時間久了,腿腳都蜷了?所以樂意溜達溜達?
莫鍾懷開了門,剛想伸手將報紙拿過來,門口上的值守人員就先他一步將報紙拿到手中檢查,確保裡面沒有加塞夾帶之後,才把報紙交到莫鍾懷的手中。莫鍾懷也不急,雙手背後站在原地等着,面色一如往常般沉穩。
“不好意思,莫書記,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嗯。”
莫鍾懷拿了報紙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就轉身進屋去。守着門口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吐槽。
“都被查了還這麼狂。”
“就是,就不信查不出他點兒蛛絲馬跡。到時候看他還有什麼資本狂傲。”
進了屋,莫鍾懷就大步進了書房,他將報紙攤開放在桌子上,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鏡看新聞,看到倪昊東車禍被撞成重傷,經全力搶救仍深度昏迷未脫離危險期的新聞時,他雙眼一眯,低笑出聲,“小子,你想查我的底兒?你還嫩了點兒!你以爲我被困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我的手就伸不到外面去嗎?”
...
翠竹林小區。
安落一大早就接到了安煥成的電話,從安煥成口中聽到倪昊東出車禍重傷的消息時,安落半天沒說話,她睫毛用力的抖動着,蓄在眼角的淚遲遲沒有沒有滑落,她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倪昊東不會有事,前天晚上他們在一起溫存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怎麼可能他一到了美國就出了車禍呢!
“落落?落落,哥知道你難過,哥也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哥也不願意相信這事兒是真的,所以哥去求了上邊的領導聯繫了國外那邊的警察,實際情況,恐怕比報紙上寫的還要糟糕,你最好隨時做好思想準備。”
“我不聽我不聽。”
安落將電話掛斷,身體蜷縮在牀上,將頭埋在雙腿之間無聲的哭泣。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由着自己的心意去接納他,愛他,兩人也有了這個溫暖的小家,本想會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溫暖的日子才過了幾天?竟然又出了這種事!他不就是去出個差麼?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電話響了,安落大腦的瞬間反應就是倪昊東!一定是倪昊東打來的!什麼車禍,什麼重傷,都是誤會!倪昊東打電話來就是要告訴她不要擔心,一切只不過是一場誤會。
但是,當她看到來電顯示的是周秘書的電話號碼時,濃濃的失落瞬間滑過心間。
她愣了會兒才接聽了周超羣的電話,語氣急迫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周秘書,你告訴我是假的對不對?倪昊東他根本就沒有出車禍對不對?他現在在哪兒?你告訴我,我要過去找他!”
“安落你冷靜一下。”周超羣的聲音很沉重,“你和倪少的關係,現在外界媒體並不知道,你現在的居住地也很安全,萬一有媒體通過不正當的途徑找到你詢問你倪少的狀況,你一概回答不知道就可以。”
“倪昊東呢!他到底怎樣了!我要見他!我們領證了,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有權利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安落徹斯底裡的對着電話大叫,叫完之後她的身子就緩緩的滑下,坐在牀邊嗚嗚的哭了起來。
周秘書狠狠的皺起眉,嚴肅又低沉的聲音再次傳進安落的耳朵中,“安落,你要對倪少有信心,我幫他守着倪氏,你幫他守好你們的家,我們會等到他回來的那一天的。”
耳邊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周秘書的最後一句話不停的在她耳邊迴盪,“我們會等到他回來的那一天的。”
對,他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她擡頭看向窗外,剛纔還被密集的烏雲遮在後面的太陽,已經擠出烏雲將陽光灑了下來。她起身坐在窗邊擡頭看着天空,默默的想着她和倪昊東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的一點一滴,不知不覺,淚溼滿面,這麼一坐竟然就是一整天,雙腿都麻了也不知道。
周秘書掛了電話之後方晴就打來了電話,“喂安落,你別想不開啊,你男人那麼強,絕對不會挺不過去的,商界誰不知道他啊,整個就是開了外掛級別的存在,你放心,他一定沒事的,到是你,別等着人家醒來回來看到你面黃肌瘦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沒事。”安落擦擦眼淚,吸了吸鼻子,重重的點點頭,她雙手攥緊,好想能爲他分擔一些痛苦,而不是坐在這裡乾等。
...
小染是晚上才從新聞上看到這則消息的,她想打電話,卻又怕安落難過的一哭她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豈不是很尷尬?
所以她乾脆發了微信,“安姐,在哪兒?我過去陪你?”千言萬語,不如默默的陪伴。
安落剛拒絕了林暖,林暖打電話過來要她過去醫院一起住,說病房的陪護房間足夠他們母女一起睡,但是安落不想去,她就想守在他們這個小家,因爲在這裡,安落能很輕易的看到和他在一起的幸福的點滴。
纔剛躺下就看到了小染的微信,她眼睛紅腫痠痛,看到小染髮過來的內容卻忍不住勾了勾脣角,她側頭看了看旁邊空蕩蕩的位置,舉起手機給小染回覆道,“不用了,家裡住不下。不用擔心,我很好。”
家裡只有一個臥室,一張牀,而那半張牀永遠是倪昊東的專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