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梨習慣早到,所以晚上十點四十分,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時她已經到了咖啡店門口。
之前寫下留言的時候,她沒考慮到咖啡店十點就關門歇業了。冉小梨蹙了蹙眉,但還是下了車讓司機先回去,自己站在門檐下等。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羊絨大衣,筆直的雙腿包裹在一條黑色的鉛筆褲裡,因着上身的薑黃色毛衣很短,愈發襯得她的腿又細又長。
一張鵝蛋小臉,一對柳葉眉,一雙媚意天成的丹鳳眼,挺直小巧的鼻加上形狀極美的脣。
冉小梨臉上的每一個部位單獨拎出來看都是美的,當它們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時,更是讓人移不開眼。令人們不得不感慨造物主對她的偏愛。
被眷顧着的冉小梨此時正自顧自想着些什麼,她本來打算跟四叔一起吃點東西,感受一下談戀愛的氛圍。記憶中這家咖啡店好像很多情侶都會來,而且地方好找,所以才定了這裡。
可現在這個想法行不通了,那做什麼呢?冉小梨左思右想,忽然靈光一閃,有了!
情侶間約會,不是常常會看電影的嗎?附近剛好有個電影院,於是冉小梨喜滋滋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在那兒選片子。
路邊滑過一輛藍色的路虎,坐在後座的羅謖老遠就注意到了門口的冉小梨。車剛一停穩,他就打開車門大步走向她。
“小梨。”羅謖遠遠的叫着冉小梨的名字,聲音低沉悅耳。
冉小梨從手機屏幕上擡起頭來,一下子就對上四叔明媚多情的桃花眼。那雙眼睛裡好像裝滿了天上的星星,又好像盛了最甜的蜜,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絲絲甜意。她禁不住咧開嘴角,看着四叔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他長得是真好看,眉峰凌厲,五官深邃立體。脣形雖然性感,但卻又不顯得娘氣。作爲一個顏控,冉小梨深深覺得自己還是挺幸運的。
在羅謖離她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冉小梨才彎脣上前一步撞入男人寬闊的胸膛,輕聲喚着:“四叔。”
“等很久了?”羅謖伸手將女生柔軟的身子圈緊,略擡了聲音問。
“沒有,剛到一會兒。”冉小梨貪戀着男人溫暖的懷抱,輕輕搖了搖頭,又說:“咖啡店關門了。”
“恩,你還有別的想去的地方嗎?”
“我買了電影票,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冉小梨說完便鬆開了環在男人腰間的手,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她的神情乖巧可愛,主動的親暱讓羅謖覺得十分受用。他微頷首,朗聲笑道:“聽你的。”
語罷,羅謖一手託着冉小梨的後腦勺一手扣住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他俯身貼住冉小梨柔軟的脣瓣,舌尖輕輕挑開她的脣,動作極溫柔。
他應該刷過牙了,之前滿腔的酒味已然不見,只剩下薄荷的清香味,很舒服。冉小梨閉了眼,睫毛輕顫,無意識的學着四叔的動作迴應着他。
但男人的溫柔並沒持續多久,他的脣舌彷彿突然受了什麼蠱惑一樣,動作變得霸道急促起來。冉小梨跟不上他的節奏,只緊緊抱着他能被動的接受他的吻。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壓下來,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着,冉小梨紅了臉,雙腿不爭氣的有些發軟。
幸好腰上的手臂結實有力,穩穩地扣住她,她纔沒更加不爭氣的從他身上滑下去。
良久,男人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的脣,額頭輕輕抵着她的,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冉小梨輕輕喘了幾口氣,才擡眸看着四叔愈發深沉的眸子。
冉小梨心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四叔吻技這麼好,應該是經驗使然吧。這個想法不知怎麼的一直盤旋在她心口,她正猶豫着要不要問一問四叔。
但口快於心,冉小梨還沒來得及思考就問出了聲:“四叔,你跟多少個女人接過吻?”如果是在聊微信,冉小梨一定會立馬撤回這條消息。但現在...她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呵呵。”冉小梨聽到四叔低笑了兩聲,胸膛都在震動。她垂下頭,更覺得自己真的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四叔已經三十五歲了,以他的條件,身邊不知道圍了多少女人。總會有那麼幾個合適的人出現,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跡,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冉小梨不知道的是,四叔笑是因爲他高興,他喜歡她計較自己的過去,他喜歡看她在乎自己的樣子。
“我剛剛認真的想了想,我吻過的女人好像數量還不少。”羅謖說完就發現冉小梨一張俏生生的小臉瞬間垮了下去,眼裡忍不住蓄滿了促狹的笑意。他輕輕啃了一口冉小梨溫軟的脣瓣,接着認真的笑道:“逗你呢,從我記事起,就只和一個女人接過吻。”
冉小梨撇了嘴,嘟囔道:“誰信你啊,我就已經算一個了,再加上蕭芸......”冉小梨沒再往下說,她忽然覺得自己太小肚雞腸了,誰還沒有個過去啊對不對。
可是她喜歡四叔啊,不自覺的就想計較他的過去。她一想到四叔曾經跟別人做那些親密的事情,她心裡就悶悶的。唉,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擰着眉頭。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有病,想這些做什麼,沒事淨給自己添堵。
“小梨,相信我。”羅謖緊緊握住她滑嫩的小手覆在自己脣邊,堅定的說:“這裡,從沒碰過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大學時,他有過兩個女朋友,不過在一起都不超過一個月。他從來沒有吻過對方,就算是對方主動湊上來,他也會避過。
最親密的舉動,也不過只是牽手擁抱罷了。
潛意識裡,他認爲脣是人身上最神聖的部位,他不願意褻瀆了它。直到那晚,冉小梨在睡夢中緊咬自己的舌頭。
年輕時他以爲,他這輩子不會爲誰動心。但他如果早知道會遇見冉小梨,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個人走進自己的心,他一定會安安分分的等着她,留着所有的空白,等着她來填滿。
五年也好,十年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