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入木三分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漱玉館的掌櫃展開玉如顏給她的畫像,待看清畫像中的人後,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將畫像放回到桌子上,聲音低沉道:“姑娘想要打聽什麼?”

掌櫃話裡的意思,卻是認識畫像中的人的!

畫像靜靜的展開擺在桌子上,安哥與冬草忍不住凝神看去,皆是大吃一驚。

畫像中的人正是府裡消失好幾日沒有消息的侍妾鄺勤勤!

安哥很是好奇玉如顏怎麼會來這裡打聽鄺姨娘的消息,而冬草卻是全身抑不住的顫了顫,小臉一片煞白!

玉如顏已不用去看她的神情了,她抿下一口茶,緩緩道:“若是掌櫃的有時間,我想知道她的全部事情!”

掌櫃稍稍思索了半刻,終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鄺勤勤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玉如顏倒了出來

“大概在五六年前,那時正是越家生意最繁忙的時候,各家店裡生意上的事越當家都會親自出面打理,小可記得那個時候,越當家時常來店裡時,身邊總跟着一位姑娘,就是畫像上這個,聽當家的喊她,好像名字叫勤勤!”

“因爲當家的一直沒有娶妻,而這位姑娘長相也是好看,所以當時許多夥計都在私下裡議論,有些人說她是當家的未來的夫人,也有人說她不是,兩邊都爭論不休,後來有人悄悄的去問了當家的身邊最親近的小廝清茶,清茶說,那姑娘不過是當家的無意中救下的一位姑娘,只是跟在當家的身邊伺候,並不是什麼夫人!”

“不知是不是清茶將夥計們的話轉說給了越當家聽了,自此以後吧。就再也沒見當家的帶那位姑娘出來過,所以,時間一長大家也漸漸將她忘記了”

說到這裡,掌櫃的語氣頓了頓,面上露出一絲爲難之色,玉如顏知道還有後繼,也不催他,只是默默的倒了一杯茶遞到掌櫃的手裡,輕聲道:“您請喝茶!”

掌櫃的誠惶誠恐的接過她的手中的茶杯小心的喝了半口,又開口了。

“這個勤勤姑娘後來一直再也沒有她的消息,越家很多人都說,她可能是嫁人了。小可原本也是這樣認爲,但沒想到,就在前幾日,越家內部突然發出公函,取消了她越家人身份的資格,不再當她是越家人了。”

聽到這裡,玉如顏神情不免有些疑惑,她怔怔的看着掌櫃反問道:“爲什麼要取消她越家人的身份?她是可犯了什麼事?”

掌櫃的也一臉疑惑,皺眉道:“具體是因爲何事小可卻也是不知情的,但越家確實有這樣的規矩,犯了錯,要被取消越家人的資格的。”

說罷,掌櫃的突然想起什麼,迷惑的看着玉如顏道:“聽姑娘話裡的意思,竟好像不懂我們越家的規矩?姑娘不早已是越家人了麼!”

聽了他的話,玉如顏卻是迷糊了,怔怔道:“我是第一次聽說有越家人的,我也並不是越家人!”

聞言,那掌櫃神情一震,竟是吃驚不已:“姑娘竟然都有我們越家的信物羽牌,怎麼會不是越家人?這種羽牌,除了越當家與姑娘,咱們越家再沒有第三個擁有過,越家的人都知道見羽牌有如見越當家,這可是越當家的唯一的信物。”

聽了掌櫃的話,玉如顏微微一愣,不自覺的掏出了身上隨身帶着的那片古樸大方的竹牌,凝眸看着,心裡止不住一片波動

真沒想到,越羽給自己的這塊牌子竟是他惟一的信物,難怪她每次在越家商鋪裡出示這塊牌子,那些夥計們都對她異常的恭敬,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玉如顏壓抑住內心的翻騰,將羽牌拿給掌櫃看,遲疑道:“你確實這塊牌子是越當家惟一的信物?它到底有何作用?”

掌櫃對羽牌懷着無比的敬畏之心,竟是碰也不敢碰一下,語氣肯定道:“其實當初這塊羽牌被送給姑娘後,當家的還特意通知了越家所有店鋪,說是見羽牌如見他!”

“不管姑娘提出何種要求,都一定滿足。說得直白些,卻是越當家相當於將他手下所有財產,以及屬於他的東西都與姑娘共享了,就算那天姑娘拿出此牌,將越家所有的店鋪財產都要了去,也是可以的。”

聽了掌櫃的話,玉如顏全身一震,她不可思議的看着手中那方小小的羽牌,怎麼也想不到它竟然包含了越羽所擁有的所有財富,甚至可以說包括了越家所有的東西!

天下人皆知,越家生意遍佈天下,只知道富可敵國,卻不知道越家到底有多少家產,而這麼多數之不盡,無法計量的鉅額財產,越羽竟是一聲不響的全給了她!

握在手是的小小羽牌瞬間變得無比沉重,玉如顏手一哆嗦,竟是差點將它掉到了地上!

幾乎在下一秒,她心中已是萌生了將羽牌還給越羽的想法,這羽牌太過珍貴,而她已是欠了他太多恩情,怎麼還能拿他這麼貴重的東西!

但自從幾個月前戰場一別後,她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去齊國的越家店鋪裡打聽過,也是一無所獲,從那以後,越羽彷彿突然消失無蹤了,讓她去哪裡找他,讓她如何歸還他惟一的信物?!

掌櫃默默的退下了。雅間裡只留下玉如顏以及安哥與冬草。

玉如顏蹙眉坐着,安哥畢竟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多少還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是知道越羽的這片心意後,感覺到難安了,不由輕聲勸道:“公主別想太多,越公子將這羽牌送給你時,公主並不知道這羽牌的含義。公主是好人,即便知道這羽牌的作用,也斷不全覬覦越家的財產的,所以,公主心裡不要覺得愧疚難安,就像當初歸還他那條珍貴的緋色裙子一樣,以後再見到他,將這羽牌還給他就是了。”

聽了安哥的勸,玉如顏鄭重的將羽牌貼身放好,再也不敢隨便拿出來了。她本來是想將羽牌放在掌櫃這裡,讓他代爲歸還給越羽,但人心隔骨,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是不放心再交給別人,只有親自收好,以後再當面還給越羽才放心。

這樣一想,她也不再糾結了,起身離開漱玉館。

看着馬車並不是往王府的方向去,安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頭對玉如顏道:“公主,天色已不早了,只怕殿下也從宮裡回來了,咱們還不回去嗎?”

玉如顏並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坐在角落裡的冬草,語氣微涼道:“我要帶冬草去見她的原主子。冬草,你可高興?”

聞言,冬草全身打了個哆嗦,身子一斜,滑到地了,臉上一片死灰之色,垂頭跪在了玉如顏的面前。

看着她這般形容,玉如顏即便心裡已是對真相瞭然,但還是止不住心裡的一片戰慄

古清兒死於砒霜之毒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讓人以爲她就是下毒殺害古清兒的兇手。

藥是她給古清兒拿的,而且院封院後,旁人根本沒有誰與院有來往,只有她在院走動,而且王府的人都知道,之前古清兒爲難過她很多次,與她有着仇恨,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不得不相信,殺害古清兒的兇手就是她玉如顏。

當時她被關進囚房後,一直在心裡苦苦冥思着王府的女眷裡,是誰對古清兒下的手?而且她心裡明白,兇手不單是要害死古清兒母子,更是藉機將此事嫁禍給她,同時也要了她的命

於是,她心裡將王府對她有仇恨的女眷排查了一遍

事發時,王府裡女眷除了古清兒本人還有其他五人,她首先排除了花影與鄺勤勤,因爲這兩人不單救過她性命,不會害她,平時在府裡也不爭寵,所以,古清兒與她肚子的孩子不會是她們下的手。

剩下的只有側妃安麗容。夫人安嵐以及剛剛擡爲姨娘的陳燕飛。

安麗容與她有仇恨,但她給古清兒下黃心草讓她成爲活死人,就是一心想要她肚子的孩子,所以即便要害她,也不會在古清兒臨產時再害了她性命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的,所以,安麗容第一個排除。

而陳燕飛當時才擡做姨娘沒有幾天,她雖然恨玉如顏,但聽她在花園裡求銅錢的話,她當時心裡一直只是想得到穆凌之的寵愛,也不會剛剛當上姨娘就去害死古清兒,這也不合常理。

剩下的只有安嵐,雖然她的嫌疑最大,但她連院的門都沒靠近過,要下毒也是沒有機會的。

一個個排查下來,似乎誰都沒有多大的嫌疑。直到她再回王府後。找到當初伺候古清兒的婢女冬草,才從她身上找到了點點蛛絲馬跡。

如果她推算是真的,那麼,殺害古清兒的人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

安哥不明所以,一臉的迷糊的問道:“她的原主子?公主,她的原主子是誰?”

玉如顏眸光冰冷的看着冬草,淡然道:“冬草,到了如今,你心中就沒有什麼是要對我坦白的嗎?”

冬草跪在玉如顏的面前,全身蜷縮成一團,不敢去看玉如顏的眼睛,她感覺只要被她看一眼,她心中的秘密就會隱瞞不住。

她哆嗦道:“奴婢有罪,對主子隱瞞了自己的出身。其實,奴婢入王府之前是秦香樓的一名丫環,因爲怕府裡的人看不起。所以進府之初擅自隱瞞下來,還請主子恕罪!”

這些玉如顏早已知道,她冷冷道:“你不但出身秦香樓,你之前的主子就是王府的鄺姨娘,所以你纔會不要賣身錢,也不要工錢也要留在府裡,就是爲了報答她對你恩典對嗎?”

冬草知道瞞不過她,默默的點頭道:“主子說得不錯,奴婢在秦香樓時,就是伺候鄺主子,鄺主子她不但救過奴婢的性命,還在離開青樓後,花錢將奴婢也一起贖了身,還給了奴婢銀錢讓奴婢回家鄉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是奴婢父母雙亡,又沒兄妹,單身一人孤苦伶仃,就想着還不如進王府繼續服侍鄺主子,於是就找到王府上去了”

“那你進府後爲什麼沒去碧荷院服侍?你進院可是她讓你去的?”冬草所說的與她猜想到的沒有多大出入,真相似乎一步步的逼近,即便心中已有了答案,玉如顏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玉如顏所問的冬草也一直想不明白,想當初她進王府後去找鄺勤勤,原以爲她會很高興的收下自己,可是沒想到,她見到自己不但不肯留她在身邊伺候,還很生氣的樣子

她囁嚅道:“鄺主子說古主子懷着身孕沒人照顧很可憐,讓我主動去跟劉媽說去照顧她,但奴婢也想不明白,當初進府時,鄺主子爲什麼一直不肯讓我跟在她身邊伺候”

“那是因爲她身上有太多秘密,她不想你靠得她太近讓你知道!”

冬草的話還沒說話。玉如顏已是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聞言,冬草不敢相信的擡頭看向玉如顏,而她已滿臉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已經沒什麼好質疑的了,從冬草嘴裡得到她進院是鄺勤勤安排的那一刻時,真相已是大白了。

說話間,車伕已到了玉如顏要去的地方,安哥扶着她下馬車,在看到熟悉的院牆時,安哥微微一愣

她們面前,熟悉的院門上掛着的牌匾書着‘無爲醫館’四個大字。

安哥疑惑道:“越公子早已不在這無爲醫館爲人看診了,公主怎麼還到這裡來?”

玉如顏按下心裡的慌亂窒悶,嘆息道:“我不是來找越大哥,若是我沒猜錯,鄺姨娘一定是在這裡面了。”

說罷,她深吸一口氣,率先上前推開了院門。

院門竟是沒關,她們進去後,看見院子裡的架子上曬着藥草,院子裡也是打掃得乾乾淨淨的樣子,而屋檐下,更是坐着二三位穿着破爛的百姓,在排隊看診,眼前的一切,竟與越羽在時一般無二。

安哥已是以爲越羽回來,不禁激動的對玉如顏道:“公主,看樣子是越公子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玉如顏苦澀一笑,卻是一句也沒說。

很快前面的病人都看完病走了,玉如顏遲疑了片刻,終是緩緩的踏進房間。

在掀開門簾的那一刻,待看到案桌後那個白色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玉如顏恍惚間覺得,裡面的人就是越羽!

時光彷彿倒回她第一次帶安哥來這裡求醫時看到他時的那般模樣,他一身白衣勝雪,安靜的坐在案前,面容溫順可親的爲窮苦的百姓們免費看病

可下一刻,伏案疾筆的人擡起頭來,四目相對,雙方都愣住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親眼看到鄺勤勤一身白衣公子打扮模樣,出現在越羽的房間時,玉如顏還是吃驚不少,而鄺勤勤看到她,更是震驚得眼睛都掉出來了。

下一刻,鄺勤勤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白,而手中的狼毫微微一抖,一團墨汁‘叭嗒’一聲掉在了宣紙上。

而她面前的宣紙上,已描出一個男人的大體輪廓,那輪廓玉如顏很熟悉,猶其那一雙清亮溫雅的眼睛讓人移不開眼睛!

玉如顏一眼就認出了畫中之人就是越羽!

鄺勤勤丹青不錯,畫像中的越羽,面貌神情形態與他本人很是想像,就連他身上淡雅溫潤的氣質都躍出紙面,讓觀畫的人如沐春風。

見玉如顏注意到了案上的畫像,鄺勤勤冷豔的神情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並不遮掩,將手中的狼毫輕輕放下,聲音冷冽道:“新王妃不在王府好好呆着,怎麼來到這種骯髒破舊的地方了?”

玉如顏緩緩一笑,可笑容卻不達眼底,淡然道:“此話得我問你纔對,你一個王府的姨娘不好好呆在王府裡,卻是一身男兒裝在這裡當大夫卻是爲什麼?”

鄺勤勤臉上一點慌亂也沒有,冷冷道:“在殿下的眼裡,只有你一人,早已將整個王府的女眷當成了路人,我這種不受寵的姨娘,王府多我一個不多,少了我也不妨事。何必留在王府裡礙眼。”

玉如顏心裡遍生寒意,她看着面前做男兒裝扮的鄺勤勤,即便穿着男子的服飾,仍然掩蓋不了她的天生麗質,着男裝也是俊俏出衆的很,但一想到她做下的事,玉如顏不禁冷聲道:“換做以前姨娘說這樣的話,我定是信了,因爲姨娘在府裡一直與世無爭,一不爭寵。二不爲名,也不與其他人同流合污,只關起門來過你自己的日子。”

“說實話,之前我一直羨慕姨娘淡泊隨意的性子,彷彿將世間萬事都看淡了、看開了,活得逍遙自在。可如今我才知道,是我眼拙了。”

“姨娘並不是不爭不搶,而是姨娘的一顆真心,從沒放在府裡,也沒放在殿下心上,所以纔會對一切那麼不在乎,我說得對嗎?”

玉如顏一邊說,眼睛一邊流連在案面上的畫像上,她意有所指的話讓鄺勤勤再也鎮定不了,臉上一紅,卻並不反駁。反脣相譏道:“王妃既然都知道了,爲何還來找我回去?殿下的後宅人越少,王妃不是應該更高興嗎?”

玉如顏並不理會她話裡的諷刺,她一字一句道:“之前殿下聽到姨娘失蹤了,立馬派人去找,當時殿下吩咐道,若是你死,就找個地方將你好好安葬了,若是你沒死,也不需要帶你回去,直接放你走。”

“你應該知道,殿下對你是留了餘地的,雖然他平時冷漠,卻並沒有對你趕盡殺絕,可你卻對他做了什麼,你在他的後宅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嗎?如果要細算這一筆帳的話,到底是誰虧欠誰多一些?”

鄺勤勤突然間明白了她話心裡的意思,她的臉頓時一片煞白,別過臉過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玉如顏苦澀一笑,神情晦澀道:“當初古氏死時,我差點被謝貴妃處死,而後被關進囚房也是九死一生。那時,我絞盡腦汁的想着,會是誰同時恨着我與古氏,要一箭雙鵰的一次性害死我們兩個。我將每一個人都想過,都懷疑過,卻獨獨沒有想到會是你,因爲我一直以爲,在陰暗的王府後宅,你與花影是值得相信、值得交心的好人”

“如今想想,你真正要害死的人是我。古氏不過是你爲了報復我,設計的陷阱裡的一個無辜的棋子罷了。鄺姨娘,我說得對嗎?”

此言一出,不光鄺勤勤大驚失色,安哥已是震驚得張大嘴巴合不攏了,反倒是冬草,從進來開始神情淡然,到了如今,也是一臉平靜的樣子,只是全身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真實的情緒!

鄺勤勤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神色雖然慌亂,卻咬牙反駁道:“想不到新王妃突然造訪,竟是來這裡編故事污衊我來了,呵,是不是謝貴妃還揪着古清兒的死不放,所以你着急的要找個人替你頂了這事。好讓謝貴妃重新接納你!可你不要忘記了,凡事要講究根據,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姨娘,但你要謀害我,只怕也得拿出證據來。”

玉如顏心中對她僅有的一點好感也消散不見了,冷冷道:“我既然能到這裡找到你,就表示我已理清了事情的所有來龍去脈,不會白白的冤枉你。”

說罷,她指着案面上的畫像,猝不及防道:“能光憑想像,將不在眼前的人畫得這般入木三分,可見他的一舉一動,一眉一眼都刻入了你的骨髓裡,從此不難看出,鄺姨娘心裡一直愛慕的人是越公子。”

此言一出,鄺勤勤竟是怔住了。傻傻在站在那裡,竟沒有出聲反駁,冷豔的眸光裡有癡狂也有痛苦,還有狠毒。

“可我有一點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心有所屬,爲什麼最後要墜落進入秦香樓?你心中明明不喜歡殿下爲什麼還要委屈自己嫁進王府?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爲什麼?”

話說到這份上,鄺勤勤再狡辯也失去了意義,其實從玉如顏進門那刻起,她心裡已經想到,自己毒害古氏嫁禍給她的事怕是要暴光了!

她不怕被發現,也不怕被抓回去給古氏填命,但她不甘心,手觸到懷中的某樣東西,下一秒,她冰冷的眸光裡閃過狠辣!

鄺勤勤的眸光兇狠的看向冬草,冷笑道:“好個白眼狼。有了新主子立刻就將舊主給出賣了。”

冬草嘴巴艱難的翕動,正想無力的向她解釋,鄺勤勤已調轉頭氣勢凌厲的看向玉如顏,冷冷道:“毒是我下的,你如今想拿我怎麼樣?”

聽到她親口承認了,玉如顏的一顆心徹底墜入深淵,明明找出真兇應該是高興的事,可她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咬牙抑住全身的寒氣,聲音雖然輕卻異常堅定道:“殺人償命,既然是你做下的,你就隨我回王府,由殿下親自定奪你的罪責!”

聞言,鄺勤勤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她笑得瘋狂肆意,整個面部都扭曲了,可眼淚卻一滴滴滾下光潔的面容

日頭西下,屋內的光線漸漸暗下來,昏暗的光暈裡,她一襲白衣格外的耀目,頭上束起的髮髻披散開來,一頭長至小腿的青絲無風自動,整個人透出一股詭異淒厲之美,讓人望而生寒!

笑聲戛然而止,鄺勤勤收住笑聲突然回頭定定的看着玉如顏,冷聲道:“實話告訴你,就憑你,是帶不走我的,那些暗衛要抓我也難。但我願意跟你回去,只要你幫我辦成一件事。”

玉如顏聞言一凜,她竟是沒想到鄺勤勤是會武功的!

她知道她說得不錯,若是此次讓她逃脫,只怕以後想再抓她回去歸案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她也知道。鄺勤勤是恨她的,所以她要自己幫的事鐵定不會是好事,所以,玉如顏一時猶豫着要怎麼辦?

然而,正在此時,她眼前一花,鄺勤勤竟是身如鬼魅般的欺身到她面前,下一秒,竟是一隻手狠狠的掐住玉如顏的脖子,手上尖尖的指甲立刻將她的脖子掐出血印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安哥與冬草嚇得尖叫出聲,安哥第一反應就是撲上去同鄺勤勤拼命,可鄺勤勤身影如鬼魅般,已是掐着玉如顏的脖子一個晃身就帶着她竄出屋子,躍上了高高的房頂!

安哥的心臟都要嚇得跳出來了,連滾帶爬的與冬草一起追了出去,可等她們來到院子裡。外面已沒了人影,房頂上卻傳來了嬌叱聲,安哥擡頭朝房頂看去,頓時嚇得三魂六魄都飛了!

高高的屋頂上,鄺勤勤一隻手拎着玉如顏,站在屋檐的邊上,玉如顏整個身子懸空着,夜風一吹,她身上妃色的衣裙在風中搖曳飛舞,那形容彷彿隨時就要墜下屋頂粉身碎骨!

而在鄺勤勤的四周,五個暗衛也是全身冒着冷汗的包圍着鄺勤勤,可是顧忌着玉如顏的危機,一個個都不敢輕舉妄動。

安哥嚇得雙腿一軟,堪堪要暈了過去,她手足無措不知怎麼辦,最後只得跪下來,朝着屋頂上的鄺勤勤哭求道:“鄺姨娘,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公主,你你把奴婢抓上去吧,換下公主!”

冬草也‘噗嗵’一聲與安哥並肩跪了下來,同樣向她哭求道:“鄺主子,你放了公主吧,你已經做下錯事,不能再錯上加錯了,奴婢的命是你救下來的,如果殿下要人爲古主子填命,奴婢願意替鄺主子死奴婢是幫兇,對不起古主子,奴婢願意以死謝罪!”

那屋頂與鄺勤勤對峙的暗衛也厲聲道:“放下王妃,饒你一命!”

可不管他們怎麼說,鄺勤勤半點放人的心思都沒有。她冷冷看了一眼手中臉色煞白,神情卻異常平靜的玉如顏,不禁冷笑道:“王妃真是好膽色,到了如斯地步竟面不改色。不過王妃放心,我雖然恨你,但我說過,只要王妃幫我做成一件事,我不會傷害你的。”

說罷,揚聲對下面的安哥道:“你回府告訴穆凌之,讓他來望月我,不過,想要我放人,卻要讓我先見一個人!”

“你要見誰?”安哥還沒來得及出聲,領頭的暗衛已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讓你們殿下想辦法讓越家的當家越羽現身,只要他現身,我立刻放人!”鄺勤勤一頭長髮在風中飛揚。凌厲的面容在提到越羽那一刻,卻是不知不覺的柔軟下來。

話音一落,她已是挾着玉如顏騰身朝着望月方向飛去,風中傳來她冰冷的聲音

“我給的時間不多,天明前沒看到越羽,你們就到望月面替你們的王妃收屍吧!”

穆凌之還沒出宮門,就聽到暗衛報告了玉如顏與大皇子在秦香樓發生衝突的事,他心裡暗呼不好,來不及回府已是火急火燎的往秦香樓趕。

可是等他趕到秦香樓,樓裡並不見玉如顏的身影,大皇子也不在了,只看到地上留着的一灘灘血污,秦香樓的人正在拿水清洗着。

在看到地上那些血污的時,穆凌之腦子轟了一聲炸了

他知道大皇子與木家一直想要玉如顏的命,一想到上次祭臺的兇險,穆凌之不由自主的以爲地上的血是玉如顏留下來。差點就要拔劍去找穆雲之與木梓陽拼命,幸得銅錢抓了秦香樓的一個護院問了,知道那血是秦香樓的老鴇留下來,並非是玉如顏的,穆凌之這才放下一顆心,又急忙折回府去找玉如顏。

可是等到趕回雲鬆院,屋內也不見玉如顏的身影,穆凌之不由心慌了,正要出門找她。正在此時,跟在玉如顏身邊的暗衛卻神色慌亂的跑了回來,將無爲醫院發生的事,以及鄺勤勤的要求稟告給了穆凌之。

當穆凌之白着一張臉趕到望月,只是一眼,他就腦袋暈眩,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東都第一高樓望月。夜色中,頂層高高的翹檐上。鄺勤勤頹廢的坐着,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提着玉如顏,而玉如顏的身子卻是瀕臨在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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