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在擔心什麼?”
中年人看任永長眉頭緊促的樣子,微微一笑道:“其實也不必太過於擔心的,就目前的樣子來看,也並不是說已經完全無計可施了。”
“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這裡倒是有一個萬全的辦法,可以解決你目前的困境。”
“來了!果然在這裡下着套等着我吶。”
任永長一聽中年人這句話,心中立即思索起來,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哦?如果真有好辦法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其實很簡單的。”中年人對着任永長露出了八顆牙齒的燦爛笑容:“我剛剛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但凡這世上的傭兵,只有三樣東西,是絕對不會故意過不去的。”
“眼下讓小兄弟你成爲這些傭兵的家人自然是不大可能,畢竟你也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就算你願意,如果不是那種具備什麼特殊興趣的,恐怕不大可能會同意。”
“當然,我這句話裡面並沒有貶低小兄弟你的意思。”見任永長的臉色有異,中年人趕忙解釋道:“我這人有個特點就是實話實說,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希望小兄弟不必在意,我這也是一番好心。”
“這是自然。”任永長笑了笑,但卻並不是那麼自然。
“既然這一點不可能實現,那麼自然就只有剩下的那兩點了。”中年人見任永長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卻是鬆了口氣:“只要你現在能夠拿出足夠的錢來,不要說找一個傭兵團的團長了,就算是讓他們現在去圍攻皇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嘿嘿,這價錢,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
“這位大哥,這個道理我自然也是明白的。”任永長微微思索了一會,這纔開口說道:“只不過,我出來的時候匆匆忙忙,並沒有帶上多少金錢……所以,這……”
“不打緊不打緊。”聽任永長這麼一說,中年人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看見中年人這幅樣子,任永長不禁心生警惕。
“其實,也並不是說,只有錢纔可以打動那些傭兵,對於他們來說夥伴也是極爲重要的,只要你能夠成爲一個合格的傭兵的話,就算是你們彼此之間互相看不對眼,也沒有什麼關係的。”
“但是,這成爲傭兵有什麼限制條件麼?”任永長心中一動,確實,如果自己能夠混到一個傭兵的身份,多多少少也能有些作用。
“沒有什麼限制的,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這個國度限制了每年能夠加入到傭兵這個行業之中的人數,不過這一點你也不必擔心,今年的限額,也就剛好剩下了一個。”
“哦?”任永長看向中年人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變:“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你現在身上既然拿不出來足夠讓這些傭兵心動的錢來,那麼,自然你也就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抓住這一次,成爲一個傭兵!這樣,你就可以在任何一個傭兵工會裡面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雖然說巴斯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出現在帝都的這個傭兵工會了,但是所有的傭兵都需要在傭兵工會裡面選擇自己的任務,所以,你完全可以去這片大陸上其他的傭兵工會看看,沒準就能找到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任永長看這中年人一副殷勤的樣子,巴不得任永長立即就加入到傭兵工會成爲一個傭兵,任永長心中有些懷疑起來。
到目前爲止,這個中年人都沒有明確的和自己說,他到底是想要什麼東西,幾乎是一直無償的給任永長提供這些關係到任永長的信息,這很讓任永長懷疑,自己又沒有什麼可以讓這中年人圖謀的東西,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如果是出於完全的好心的話,這個人也未免有些太過於濫好人了。
任永長心中想着,中年人卻是有些不耐煩起來,視線不斷的在任永長和櫃檯之間掃來掃去。
“是了,”看這中年人此時此刻的樣子,任永長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這人一定是在什麼地方有什麼打算,或者根本就是打算利用我,且順着他的意思,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罷。”
想到這裡,任永長心中一動,對着這個中年人笑了笑說道:“的確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只不過這會兒您也知道,我這也只不過是第一次來到這傭兵工會裡面,人生地不熟的……這,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這個自然不是問題了。”中年人見任永長已經做出了打算,不由得友好的對着任永長笑了笑道:“我剛纔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我在這傭兵工會裡面,也呆了有這麼長的時間了,傭兵工會裡面,還有什麼事情,是我所不熟悉的呢?”
“只要你相信我,我現在馬上就可以帶你過去辦理手續。”
聽中年人這麼說,任永長趕忙道謝,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看這中年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隨我來。”
對於任永長的反應,中年人感到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俗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咱們也談了這麼久了,也算的上是半個熟人了,但是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任永長。”
任永長也不想做什麼過多的解釋,直接便和中年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來。
“好!小兄弟果然是一個爽快人!”中年人一聽任永長這句話,卻是讚賞道:“既然如此,如果我再藏着掖着不說的話,也就說不過去了,其實,我就是在這城裡經常賣酒的何呶其,平日裡大家都稱我是酒櫃老何。”
“何呶其?”任永長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呶其,好奇的問道:“這個,你明明是這個國家的人……”
“卻爲什麼取了一個這樣的名字對吧?”聽見任永長的話,何呶其毫不在乎的回答道:“其實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我從小生活在帝國邊境,按照我們那裡的規矩,生下來的小孩的名字,是由第二天一大早從家門前第一個路過的那人來取得,恰好我生下來之後,從我家門前路過的,就是一個來自如雲帝國的旅客,於是,我便有了一個這樣的名字。怎麼樣,聽起來還算不錯吧?”
“挺好聽的。”任永長點了點頭,確實,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過去,只不過任永長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風俗,不禁感到有些新鮮。
同時,聽說這人也是從小生長在邊境,任永長不禁對這個中年人產生了一絲好感。
回想起自己來到這個國度之後,所發生的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任永長不禁有些感慨起來。
最開始自己是爲了躲避如雲帝國對於自己的追殺而逃,而現在卻因爲自己一步做錯,而不得不再次離開,只是在離開如雲帝國的時候,自己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去哪裡,而這一次,至少還知道可以去傭兵工會。
但願帝都的這一次風波很快就能過去。
只是學院比賽恐怕這一次是沒有辦法參加得了。
“小兄弟,在想什麼呢?”看見任永長的失神,何呶其對着任永長笑了笑:“既然到了這裡,都已經快成爲一名傭兵了,還有什麼事情想不通麼?還是說,是因爲先前的那杯酒太難喝了?”
“這倒不是。那酒確實很不錯。”任永長趕忙和何呶其隨意的說了起來,心中卻是仍然在提防着這人。
何呶其卻似乎是對於任永長的輕微異常微微的有些發覺了,轉身對着任永長笑道:“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對於你有着什麼打算,纔會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對嗎?”
聽見何呶其的話,任永長微微有些心驚,何呶其卻是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當然,我也很清楚,這是不可避免的,畢竟我這麼一個人突兀的這麼和你說這麼多,怎麼看,都像是別有用心,不過,我也確實是有着我的打算。”
“我剛纔和你說過了,你也知道,傭兵工會每年招收的人數都是有着一定限制的,而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你趕上這最後的一個位置。”何呶其看着任永長的眼神微微的有了些變化:“其實這個事情的原因,說起來的話,到還是有些丟人的,實不相瞞,我家的小孩或許是因爲從小就和我一起在這傭兵工會裡面生活,耳濡目染的,居然有了成爲一個傭兵的念頭!這種事情,我哪能接受啊?”
“嗯。”
任永長點點頭,雖然何呶其說的確實在理,但是任永長並沒有完全相信何呶其的話,在沒有確定事情是這麼一回事之前,何呶其說的所有的東西,都不一定是真的。
“好了。”
帶着任永長在這傭兵工會裡面走了一會,何呶其推開面前的一道門,對着任永長笑了笑:“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就好。”
任永長看着何呶其走入那扇門,而從那扇門裡面顯然是對着自己投出了不善的目光,不方便隨着何呶其一起走進去,任永長只能在這外面打量着裡面。
“好了。”
不一會兒,何呶其便走了出來,隨手遞了一個胸章給任永長:“把這個帶上,以後你也就是一名傭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