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纔出去一會兒就衝進來,緊張的道:“有人在搜查冷宮,說是要尋找公主,小的隱隱聽到他們在說什麼烏魯王子要找之類的……”
景立天的臉色全變了,站起來:“琅兒,烏魯王子找到這裡了,咱們馬上離開!東西也不必帶了,全放火燒了,絕對不能讓烏魯王子發現你!”
養尊處優的公主景琅也嚇呆了,想都不想就披上斗篷往外面跑:“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走呀!”
損失了一屋子的華裳珠寶不要緊,待她成了黑月帝國的皇后,想要什麼沒有,沒必要捨不得這點東西。
雖然她不稀罕錢財,但其他人還是順手抓起能帶走的寶貝,紛紛跟出來,衝進那間隱藏有出入口的小屋,一個個像狗似的,先後鑽進去。
侍衛們當然是要斷後的。
人還沒有鑽完呢,破屋外的高牆另一端就響起砸門聲:“這牆這麼高,這門這麼厚,還鎖得這麼牢,有問題,大家快過來,一起把這門砸了!”
“這門不好砸,還是找梯子爬進去比較好……”
“那還不快去找梯子?”
……
一羣侍衛臉色都變了,這些人,來得可真快。
好在公主景琅爲了轉移方便,貼身侍女和侍衛不多,當高牆外的搜兵找到梯子時,幾間屋子已經燃起了大火,而留在最後的幾名侍衛也都聚在了出入口。
搜兵跳進院子裡的時候,破屋已經籠罩在火焰之中,最後一名侍衛及時鑽進洞裡,啓動機關,將洞口堵上。
“這麼巧?才找到這裡就起火了?”烏魯踏進院子,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都冬天了,能起這麼大的火?”
都僚趕緊道:“這裡是冷宮,窮得要死的冷宮,這幾間屋子怎麼會有那麼多易燃之物?依小的看,這幾間屋裡恐怕裝有很多東西,纔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燒成這樣!”
“操。”烏魯大罵,“公主該不會就藏在裡面,她的人知道我們來了就逃走,然後放火銷燬證據吧?”
都僚附和:“小的覺得就是這樣!”
烏魯下令:“操。給我找,看他們是怎麼離開的。”
然而,高牆之內就這麼大點地方,僅有的幾間屋子都燒得全是火了,誰都不可能衝進火裡搜查,放眼望去也是一目瞭然,根本沒啥地方可以搜。
衆烏蒙侍衛還是努力的搜查了一下後回來,搖頭,表示沒啥發現。
烏魯臉上的疙瘩起起伏伏:“走,去找景立天問個清楚。”
他去找景立天的時候,景琅正在跟蹤公主景琅。
雖然那個女人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身邊還有多人圍着,一路上的光線也很黯淡,但景琅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那個女人。
呵呵,冤家路窄,那個女人,還想有活路嗎?
跑了一段路程以後,景立天氣喘吁吁的停下來:“琅兒,你先躲進朝華宮的宮人屋裡,沒什麼事絕對不要出來,我明天就想辦法讓烏魯搬出皇宮,你不必太過驚慌。”
“父皇,那裡可是狼窩,你怎能讓我住進去……”
“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烏魯這次去冷宮,一定把部下都帶出來了,朝華宮應該是空的……”
“這個道理誰都懂的,所以最危險的地方還是最危險的地方……”
“咳,雖然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但烏魯人身獸腦,他的幕僚腦子也沒有多好,一定想不到這麼高深的內涵……”
“可、可是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你先過去,如果發現朝華宮裡有烏魯的人,那就搬到奴隸的住處暫時避避。”
“那……好吧,我先去朝華宮看看。”公主景琅轉頭就往朝華宮走。
奴隸的住處?那是人住的地方嗎?還是去住朝華宮比較好。
景立天則往另一個方向行去。
景琅猶豫了一下,兩個都沒跟,而是往冷宮跑。
她要去告訴烏魯公主景琅的下落。
然而烏魯的動作太快了,景琅跑到冷宮的時候,烏魯已經走遠了,看不到影了。
沒辦法,景琅只得往景立天所住的景華宮奔去。
景華宮燈火通明,門外聚集了不少侍衛,景琅靠近一看,有一部分明顯是烏魯的侍衛,看來烏魯在景華宮裡。
她一介小宮女,不可能當衆上前說些什麼,只能焦急的隱在暗處,耐心的等烏魯出來。
也不知道烏魯與景立天是如何交涉的,大概過了半盞茶功夫後,烏魯怒氣衝衝的出來,朝手下揮了揮手:“回去。”
他的侍衛跟上,問:“那老頭怎麼說?”
烏魯火大的道:“景立天不肯承認孿生公主住在冷宮裡,我拿了那封信給他看,他問我這信是誰寫的、我怎麼能相信來歷不明的信等等,還準備帶我去冷宮搜個地朝天,我只好作罷了。”
“殿下,請恕我多嘴,我也覺得那封信忒古怪了,送信的就一小宮女,怎麼會知道這種事?還有啊,她不要錢不要勢的,憑什麼要這樣幫您呢?”
“唔,說得也有道理。”烏魯搓臉,想了一下想不明白,便火大的道,“媽的,下次再看到那名宮女,你們就把她抓起來,爺要帶她去見景立天,看她到底什麼來路。”
隱在暗處跟蹤的景琅心裡“噔”了一下,看來她不能再直接接觸烏魯和烏魯的人了,那麼,她要怎麼把消息傳遞給烏魯?
想了半晌後,她咬了咬牙,狠狠的想,誰說不接觸就不能傳遞消息的?
她跑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在一疊紙的最上面一頁寫了一行字,而後用這疊紙包住一顆石頭,捲成一大團,返回來,躲在朝華宮大門附近的暗處。
等到大門侍衛打呵欠的時候,她把手裡那團紙狠狠的往一名侍衛的身上砸過去,而後轉身就跑。
她是順風拋的,加上這團紙又有一點重量,便被她拋出十來丈遠,並準確的砸到了目標身上。
“什麼東西?誰敢砸老子?”侍衛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東西砸來的方向追。
但景琅藉着對地形的熟悉和黑暗的保護,很快沒了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