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火光的暗室裡,壁壤已經褪散了溼寒。曦克已經開始復原,這種與生俱來的本領着實令人嫉妒,早知如此,南真兒便不必以自己的鮮血相救了,還險些喪命。
曦克的自愈能力沒有可以幫到真兒,即使曦克度了真氣給她,也不能驅散懷裡人兒的寒氣,直到那寒氣足以讓一旁的火堆失去暖意,連顏色都黯淡了不少。
南真兒面部平靜,如結滿了冰霜的湖面,絲毫不讓人不失忌憚。
曦克突然目光異常灼熱,他似乎有些許遲疑。
曦克將真兒的襦裙外衫褪去,露出光潔一片,淡淡透着的白色霧氣讓真兒顯得那麼聖潔,不侵。曦克已經不再猶豫,解開衣帶,心頭的傷口已經痊癒,只是凝固的血液已經變得暗沉,無力。寬闊的肩膀,麥色的健康膚色,與外貌氣質不符合的健碩身材,這都足以讓人驚歎。
曦克運足了內力,經過身體將內力轉化爲灼熱的氣息,將南真兒擁入懷中,肌膚相觸的一瞬間,足以讓曦克戰慄,那冰寒已經透過肌膚,經過五臟六腑,衝擊到曦克的心臟,冰凍了開來,只怕會永不解凍,除非用懷裡的女子也用滾燙的體溫,融化他每一寸心房,讓血液漫步每一個細胞。
曦克的脣角,流露出來的,一縷,一縷,是,憐惜。
將這份意,全化作了柔情,從指間溜走,逃亡到了真兒的發間。
如果要解了南真兒身上的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現在的曦克,只可以保持真兒的體溫,不讓已經封存的寒毒再次釋放開來。
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曦克現在不可以離開,暗室,如果現在離開暗室,接觸到陽光,真兒只會寒毒攻心,不可救藥。只有待到月明,吸收月之精華,或許會好一點點,至少不會令她更加嚴重。
這寒毒,是何等厲害?可以抑制人的功力不再突破上一個階級,永遠滯留,卻除去不了,想要根治,幾乎沒有可能。
但到了曦克的手上,會有一絲餘地吧。這種折磨已經更隨了她整整兩世。
那是遇到琦影的幸運,兩個人似乎可以互補,自從擁有了彼此,才隱隱感受到了,什麼是,平凡,什麼,是,溫度。
一般情況下,真兒寒毒復發,都需要七天才可以恢復,在這七天裡,她的身體像冰雕一樣保持着清醒時候的最後一個姿勢,靜靜的躺在角落,無人問津,只有一個人會去悄悄看她,那個人,就是袁琦影。
當所有人都懼怕這個怪物時候,也只有袁琦影會默默想辦法替她保持體溫。
從前,琦影也是這樣抱着他的。
這清晰的溫暖。
灰濛濛的天空中,氤氳着頹廢的氣息,氣息籠罩着整座冰山,厚重的天空似乎承受不住壓力,快要塌陷下來,冰山上下沒有一朵雪花?卻積雪遍地,堆積起來的雪地,可以將人深深陷下去,一陣一陣風兒呼嘯而過,凹陷又變的平整光潔,它就是如此無情。
真兒走在冰山的中央,雪花變成了厚重的冰地。當她疑惑自己爲何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心中一股強烈的刺痛麻痹了她的全身,使她跌落在了冰寒的地上。眼角餘光掃過的,是一縷銀髮飄過,它是那麼自由,那麼歡快,與這個空間格格不入。
月明星稀,曦克脫下自己的上衣,嚴實的包裹着南真兒。月光掃在男子的健碩肌膚上,泛着些些亮澤,眸子裡的星光不曾減弱,卻變得柔和了些。
懷裡的人兒,睡着了。
但她此時好像待在另外一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