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以,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可能爲他生下這個孩子麼?”葉安然苦澀一笑。
“可是,二小姐,這……也是您的孩子啊,孩子是無辜的。”小容雖然還沒有成親,但是至少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
“沒辦法,她來的不是時候,我不能留下她。”葉安然堅定的說道。
這時,聶天回來了,手裡提着藥:“王妃主子,這些藥是保胎的,郎中說您身子不好,要調理身體。”
“聶天,你過來。”葉安然擺擺手。
“王妃娘娘請吩咐。”聶天不敢直視葉安然,只是移了幾步低聲的問道。
“我求求你,這件事可以不告訴王爺麼?”葉安然神色複雜的說道。
“爲什麼不可以告訴王爺,王爺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驚喜若狂的。”聶天愣着問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總之,能幫我隱瞞幾日麼,到時候我自己會說。”葉安然沒有直接說明是什麼原因。
聶天心想,王妃主子應該有難處,於是點了點頭:“好,屬下答應您。”
“恩,那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你對我的好,我不會忘記的。”葉安然動容的說道。
如今她已經不再是王府的王妃,但是聶天依舊對她尊敬至極,這份恩情是難得的。
“好,那屬下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聶天說完,轉身離去。
“二小姐,可是您能瞞多久啊?”小容不忍的問道。
“我自有分寸。”葉安然睫毛微閃答道。
次日清晨
葉安然正在梳妝,忽然聽見樓下有腳步聲,只見,一身紅衣的柳輕輕走了上來,來勢洶洶。
“青青姑娘來了?”因爲叫的習慣了,所以一時間還改不了口。
誰想到,柳輕輕一下子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發出唏哩嘩啦的響聲。
“輕輕姑娘這是做什麼?”葉安然起身問道。
“你該叫給本宮請安麼?現在本宮是王妃,而你……不過是一個小妾。”柳輕輕校長跋涉的說道。
“哦,對,是我疏忽了,給王妃娘娘請安。”葉安然盈盈一拜。
“呵呵,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吧?葉安然,你其實一點都不聰明,你都明明已經走了,何必再回來?這裡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以後……我柳輕輕纔是瑞安王府新女主,懂麼?而你回來就是一個最愚蠢的決定,你一個小妾,能風光到幾時?”柳輕輕嘲笑道。
“我沒有要風光,我只是想……留在這裡,畢竟這裡我也住了一年多,也是我的家。”葉安然低聲說道。
“你的家,哈哈,你道是擡舉自己,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小妾,哪天本宮我一不高興,就可以把你送人玩樂,你也好意思說這裡是你家,真是下賤的很。”柳輕輕語氣極爲狠毒,她其實是想氣走葉安然。
可是葉安然遠比她想像中的要堅強的多……
“王妃娘娘,如今您什麼都得到了,也不必跟我一個一個小妾過不去,是把?”葉安然淡淡一笑。
“本宮就是想跟你過不去,你奈我何?對了,昨夜,你等的很辛苦吧?爵哥哥沒來,你很寂寞麼?告訴你,他以後都不會再來了,不會踏進你的房間一步,知道麼?昨晚,他……真的對我很溫柔呢。”柳輕輕不知廉恥的笑道。
葉安然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尷尬一笑:“是麼?那恭喜了。”
“哼,以後在王府,給我學乖點,既然回來了,就要學會夾着尾巴做人,王府不養一些吃閒飯的懂麼?”說完柳輕輕轉身離去。
小容似乎想追上去說什麼,卻被葉安然一把拉住衣袖,葉安然衝着小容搖了搖頭。
示意她不要去說那些沒有意義的話……
“二小姐,爲什麼不要奴婢去,這個女人太懷了,怎麼王府的女人都這麼可惡,王爺這是什麼眼光,以前的宋思煙這樣,靜夫人這樣,如今來了一個柳輕輕還是這樣,真的受不了。”小容替主子叫苦。
“不用管她,沒事。”說完,葉安然忍不住捂住心口,似乎表情不太對勁。
“二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您可別嚇唬奴婢?”小容現在都變得神經兮兮了,只要一看葉安然捨得不對,立刻就詢問。
葉安然剛想說沒事,卻一開口,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啊,二小姐,您吐血了?”小容立刻嚇得花容失色。
其實葉安然表面上雖然裝作無所謂,但是聽見柳輕輕說道,昨夜西宮爵對她很溫柔的時候,她還是在乎了。
愛一個人不是那麼快可以忘記的,她不想去想那麼多,可是心卻由不得她。
所以心病再次迸發,她嘴角緩緩的流下鮮血……
小容立刻把葉安然攙扶道牀榻上:“二小姐,您先休息,奴婢去找王爺,必須叫王爺看看,這個姓柳的是多麼囂張。”
小容鐵了心,轉身離去……
“小容……別去……回來。”葉安然低聲的喊道,不過小容卻沒有回過頭。
小容怒氣衝衝的衝向柳園,不顧裡面的人,高聲喊道:“王爺,王爺,我家二小姐吐血了,您快出來看看。”
“誰這麼不懂規矩,在我的柳園鬼叫?”柳輕輕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因爲西宮爵昨夜幾乎一句話都沒和她說,更別說碰她了。
“奴婢要見王爺。”小容理直氣壯的說道。
“王爺不再。”柳輕輕故意露出氣人的表情。
“奴婢不相信,王爺,您出來啊,快出來。”小容依舊死咬住不放,高聲的喊道。
“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如此不識擡舉,本宮都說了,王爺不再,你還喊什麼,立刻滾開。”柳輕輕有些不耐煩,對着小容大罵。
“奴婢不走,你算什麼,進了門就這般對我們小姐,你早晚會遭到報應的。”小容爲主子打抱不平,竟然躍了規矩大罵柳輕輕。
這下可惹火了柳輕輕,她氣的喊道:“快來人啊,給這個死丫頭掌嘴。”
“是。”柳輕輕從柳家帶來的兩個老嬤嬤立刻走歸來,抓住小容,然後開始抽打耳光。
才十幾下,小容的嘴角就變得紅腫不堪,但是她卻依然嘴裡罵着柳輕輕:“你這個女人不得好死。”
“哎呀,真是嘴硬,給我打,狠狠的打。”柳輕輕氣急敗壞的說道。
這時,柳輕輕身後的婢女小光悄悄的退了下去,從旁門進了春曉閣。
“王妃主子,不好了。”小光疾步上樓說道。
葉安然剛拿手帕擦好嘴角,就聽見小光的聲音,於是擡起頭問道:“怎麼了?小光?”
“王妃卒子,您快去看看小容吧,她快要被……被新娶進來的王妃娘娘打死了。”小光因爲與小容交情甚好,所以偷偷前來報信。
“什麼,快……帶我去。”葉安然也顧不得自己身體舒服不舒服,立刻跟隨小光下了樓。
兩個老嬤嬤還在劈里啪啦的打着小容,小容已經半昏迷狀態……
“住手,不要再打了。”葉安然突然喊道。
“哎呦,這不是我們王府的小妾麼?怎麼?你的丫頭犯錯,我堂堂王府女主人不能懲罰麼?”柳輕輕開始拿王妃的頭銜欺壓葉安然。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王妃娘娘求求您,放過小容這一次,她……不懂事,也是我管教無方。”葉安然雙膝跪地求情道。
“呵呵,你道是自覺,確實,你的奴才這般囂張,跟你也脫不了干係,這樣吧,就罰你在這裡跪上半天,替這個賤婢還罪,你可願意?”葉安然到來,正好應了柳輕輕的意。
“我……願意。”葉安然低下頭緩緩說道。
“呵呵,那好,別打了,讓他們主僕二人在這裡反省吧,我們走。”說完,柳輕輕帶着兩個滿臉橫肉的老嬤嬤進了靜園。
葉安然心疼的攙扶起小容:“小容,你怎麼樣了?”
“二小姐……小容沒用,不僅保護不了你,還……還每次都連累你。”小容說話含糊不清,但是大概可以聽的出來意思。
“傻丫頭,說這些幹什麼,快去敷藥,看,嘴巴都流血了。”葉安然皺眉勸慰道。
“不,我在這裡陪着您。”小容固執的說道。
“不行,快去,小光,你帶她下去敷藥。”看着小光還在旁邊,葉安然吩咐道。
“是,王妃主子。”說完小光攙扶起小容,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就攙扶進了下人房。
葉安然一個人貴在柳園門口,迎着清風,在夏日裡顯得幾分落寞……
王府房頂的暗閣內,兩個女子,一紅一紫,站在那裡,看道了全部過程。
紫色衣服的女子開口道:“紅葉,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沒看法。”紅葉依舊冷淡的說道。
“葉安然……似乎是個好人。”紫瞳思索了片刻,幽幽的說道。
“紫瞳,你是不是腦子懷了?”紅葉冷聲問道。
“沒有,我清醒的很。”紫瞳認真的說道。
“那你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愚蠢的話,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好人,別做夢了。”紅葉嗤笑。
“那也不一定,什麼事情都沒有絕對的,昨日我去春曉閣第一次接觸她的時候,就覺得她跟其他的千金小姐不一樣。”紫瞳反駁道。
紅葉嘲諷一笑:“那是因爲葉家落魄了,她一無所有了。”
“我看未必,人的本質是與生俱來的,即便是因爲葉家落魄,你會爲了救一個丫鬟而甘願貴在那裡?”紫瞳不服氣的問道。
“那也說不好,也許是演戲給人看的,就爲了等王爺回來也說不定。”紅葉似乎疑心很重。
“這你就是屬於強詞奪理了,我看跟葉安然比起來,柳輕輕才顯得愚蠢至極,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小家子氣,尖酸刻薄,我們保護她跟王爺同房,真是委屈了我們。”紫瞳似乎不喜歡柳輕輕。
“那沒辦法,誰叫我們主子喜歡這個丫頭?”紅葉無奈一笑。
這時,王府大門開了,西宮爵一身黑色朝服走進來,一眼就看見了跪在地上的葉安然。
“安然,你怎麼在這裡跪着?”西宮爵疾步走過來,攙扶起葉安然。
“我……沒事。”葉安然似乎不願意多說。
紫瞳看到這裡。微微一笑:“紅葉,現在你還覺得她是演戲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