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她沒有反應, 文林便拍了拍她的手。
“我......”藍寶石點點頭,“大概能明白吧。”
反正,都是弘景毅的錯就是了。
“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說, 弘景毅的此番作爲實屬不妥, 如果要怪, 應是怪在冥火身上。”文林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從懷裡摸了摸, 一個精緻的小錦囊出現在了藍寶石的眼前,“這個給你,隨身帶好, 莫要丟了。”
這是什麼?
藍寶石拿起那個小錦囊,發現上面繡着幾朵栩栩如生的梔子花。她正要解開上面繫着的金線時, 文林摁住了她的手, “不能拆。就像其他的小說中一樣, 除非危急關頭,這小錦囊不能隨意拆開。”
好吧好吧, 她不動就是了。
原本以爲這無良作者的小說不會按常理出牌,額......不過文林的行爲好像跟作者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聯繫啊,畢竟他是系統......不受控制的。
文林拽了拽肩上的外衣,手骨微微泛白,“還有一事, 寶石。”
她點點頭, 靜靜地等待文林開口。
窗外的夜蟬一陣陣地鳴着, 屋子裡的窗戶開着一個小小的縫隙。文林的髮絲微微飄動, 道:“你可還記得, 數年前曾做過的夢嗎?”
“這我哪能記住?”既然是數年前,那她肯定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不過, 爲何文林會突然問道這個?
得到回答的文林一點並沒有感到意外,他只淡淡一笑,道:“我自然是知道你記不得,所以也只是隨便一問。”
藍寶石哦了一聲,托腮歪頭看着文林。
他問這個做什麼?難道她被拖進這個世界是另有他因的?
不過......文林真好看。
突然冒出這個想法的藍寶石愣了一下,忙收回放在他胸前的手。好在屋裡黑,看不太清她紅了的臉。
“其實你忘記了,我們曾遇見過的。”文林垂眸看着桌上的雕紋,他骨骼分明的手輕撫着桌面上複雜的花紋,“好了,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藍寶石張了張嘴,想啊卻沒發出聲。她眨眨眼,手再次放在了文林溫暖的胸膛上。她低頭沉思了一會道:“其實......關於今天晚上的事,我還有想......問的。”
她話說的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問文林。
文林道:“什麼?”
藍寶石擡頭,道:“就是......在月老廟裡......”
文林皺眉,道:“那些前來襲擊的人?”
“額不是不是,不是他們......”藍寶石撓了撓鼻子,四處亂瞟,有些不太好意思問出口,“是......是你。你不是......不是那個什麼嗎......”她不敢說的太過直白,怕文林又說些什麼調/戲她的話,讓她羞的不敢再說話。
好在文林沒有多說什麼,他看着有些窘迫的藍寶石,抓着外衣的手放在了她的腦袋上溫柔的摸了摸,“我所做的一切,皆發自內心。寶石,看着我。”
藍寶石擡頭,文林的手順勢滑到了她的腦後。只稍稍用力,藍寶石便被文林擁進懷中。
文林抱着她,外衣滑落在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充了藍寶石滿鼻,“我啊,喜歡你。寶石,這是毫無疑問的。”
我啊,喜歡你。
藍寶石就這樣任文林抱着,她有些呆滯。
不過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便說了一句,表白的太早真的不會讓讀者都跑乾淨嗎?
ωwш ¤ttκǎ n ¤Сo 抱着她的文林一怔,忍俊不禁:“一天天瞎想些什麼呢?”說着,文林有些寵溺的揉了揉藍寶石的頭。他將下巴抵在藍寶石的腦袋上,聲音溫柔的像是沾了蜜:“傻子。”
啊......這樣一來那屠城的事情豈不是又不好意思問出口了?!
文林是故意攔着她不讓她問的嗎?
不是吧,應該不能是吧?
唉......算了,以後再問吧。至少......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問吧。
“好了,該睡了,寶石。”文林松開她,藍寶石擡頭看着文林的雙眸,忽然覺得眼皮沉重無比。她眨眨眼,文林的身形卻漸漸地模糊了起來。
“文林......?”他......又動她身上的設定了?
無良......系統......
藍寶石向前趴去,落在了文林溫暖的懷中。文林抱起藍寶石,將她放在了自己的牀榻上。看着牀上沉沉睡去的可人兒,文林的眉間溫柔了幾分,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
等藍寶石一覺醒來時,半開着的窗上正站着一隻小小的麻雀。梔子花香隨着微風飄入屋中,讓藍寶石覺得身心舒暢了許多。她掀開身上的被子,愣了一下。再擡頭,發現自己竟是在文林的屋中睡了。
昨天晚上......
一邊想着,藍寶石穿好了衣服鞋子。她剛走到桌邊,還未倒一杯水來喝時,便又愣住了。
衣服?!!
她的衣服?!!
滾燙的感覺在臉上迅速蔓延,藍寶石喝下水,卻感覺不到半點的涼意。
吱呀——
木門被人推開,一縷陽光隨着打開的門進入。藍寶石望去,看到了只有門一半高的松子。松子端着托盤,看到站在桌旁的藍寶石後,他臉上露出笑顏,小跑着過來放下了托盤。
本來心情不太美麗的藍寶石在看到松子後,臉上揚起了暖暖的笑容。
松子來啦?藍寶石在心中問道。
松子朝藍寶石行了一禮,“師孃,你醒啦!師父說,如果師孃醒了的話,就快些洗漱完後去同師父一同用膳吧。”
師......師孃?!
藍寶石的眉毛抽了抽,對文林逐漸起了殺意。但在松子面前,她黑不下臉。於是只笑了笑,點頭應下。
松子離開後,藍寶石飛快的收拾好了自己。她懶得再扎什麼精緻的髮型,保不齊今天又會有什麼幕後黑手或者是冥火的手下來揪她的頭髮。
唉......
一想到頭髮總是被揪,藍寶石真的非常懷疑自己離禿不遠了。
想着想着,她就走到了文林在的廳中。
廳中除了文林還坐着一位女子,藍寶石認出她是之前來照顧松子的那位,於是禮貌的笑了笑,坐在了離文林有些遠的地方。
“離我這麼遠?”文林問道。
藍寶石拿筷子的手一僵,一旁的女子一起身,松子過來一牽她的手。屋裡便只剩下了藍寶石和文林兩人。
“已到十月了,寶石。”藍寶石還在想該怎麼應對這頓早飯的時候,往她碗裡夾菜的文林忽然開了口,“雖然天氣不冷,但你還是換些厚的衣服好些。”
“唔唔。”藍寶石點頭,原來文林是看她穿的太薄了啊。
也是,他不說還沒有感覺,這樣一說,藍寶石倒真覺得有些冷了。
“你大概是不記得了,十月份,該到了你第一個劫了。”嚼着菜的藍寶石停下了動作,她看着文林,是真的不記得有這樣一回事了。
第一個劫......是什麼來着??
“你這麼笨,什麼都記不住,將來若是沒了我可怎麼辦?”文林放下手中的木筷,他伸出手,指尖閃爍着淡淡的光。藍寶石喝了一口粥,嚥下了嘴裡的東西,文林看着她,示意讓她把手搭在上面。
知道自己理虧的藍寶石放下碗筷勺子,將右手搭在了文林的掌中。
手搭上去的瞬間,藍寶石有種觸電般的痛感。她眼前一模糊,景色瞬間變了個模樣。藍寶石看着腳下的懸崖,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的要去掙脫文林的手。
“別亂動!”文林緊緊握住藍寶石不安分的手,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是假的,你不要怕。我就在你身旁,寶石。”
得到安慰的藍寶石冷靜了點,她點頭,不再看腳下的懸崖。很快的,眼前的景象再度變幻,藍寶石看到了藍府兩個大字。而後景象再一轉,夜幕降臨。藍府門前正站着一羣蒙着面的黑袍人。藍寶石面對着他們,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冥火。他的白髮露出,靜靜地垂在兩旁。
唔......冥火這是帶了一堆什麼人?大半夜不睡覺來藍府肯定不是來幹好事的。
黑色斗篷下的冥火臉色蒼白似鬼,他擡手,身後的人便舉起了手中火把,火光幾乎照亮了整條街。
“燒。”只簡單的一個字,無數的火把便丟入了大門緊閉的藍府。
冥火看着漸漸映紅了半邊天的火光,嘴角挑釁一般的勾了起來。他帶上手中面具,一甩斗篷,轉身離去。
藍府......燒了......
藍寶石看着眼前各自散去的黑衣人,想看藍府內究竟如何卻動彈不了。她眼前再次一模糊,火光散去,她看到了身旁的文林。
文林松開她的手,藍寶石握拳,發現手心已冒了冷汗。
她想起來了。
書裡,女主的家的確是被燒過一次。那是她同男主訂下婚約的四個月後,因小人嫉妒兩家的勢力,於是尋了殺手,想要將她活活燒死。不過,後來男主蕭張察覺,及時救出了女主。但是,其餘的人......
“這便是你的難處,寶石。”
她救不了所有人。
就算這場火是衝着她來的,她也必須回藍府,因爲晚秋會回那裡,藍堇青藍堇瑜也會在。
“冥火不敢踏入我的醫館,但藍府,他一定會去,也一定會燒。”文林指尖的光愈發亮,藍寶石瞥了一眼,發現文林的指尖出現了一團小小的藍火,“你說不出話,回到藍家後我肯定無法時時跟你在一起。”
藍寶石點頭,文林伸過手指,她接過了那團藍色的火焰。
文林道:“若出什麼事,我會立刻知曉。”
藍寶石點頭,看着文林的雙眼:什麼時候走?
“等你吃完飯,我們便進城去藍家。”文林是個系統,所以吃飯只是做做樣子,他看着認真吃飯的藍寶石,表情時而溫柔,時而嚴肅。
“啊,寶石。”文林喚道。
?
“你學過散打,對吧?”
啪——藍寶石手裡的包子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