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以下六點。”
……
顧嵐在自己的腦海中想到了六個點,接着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__)(-.-)(~O~)……(-.-)
有什麼事明天再想吧。
她發現嚇唬一下人挺助眠的,嚇唬完安默默後,她困了。
快去睡吧,再不睡要猝死了。
顧嵐從洗手間出來,反手關上門,黑暗中舍友們躺在牀上,貌似連呼吸都沒有,顧嵐忍不住想到——
就這些傢伙,還是反派?
她要是沒有進入夢裡的話,是不是可以在這個時候給他們一人來一刀?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她這種三好少年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
顧嵐在宿舍裡一邊走一邊喊,“喂,都睡了麼?小心我砍你們哦。花胤,我偷你屍體了。胥煥聞,我摸你腦袋了。雲哲,我給你扎麻花辮了,閻霄,我踹你屁屁了。”
宿舍內空空的只有顧嵐的聲音在迴盪。
顧嵐覺得有點無趣,“還真的睡着了啊。那算了,我也睡吧。”
說完,顧嵐躺在牀上,呢喃着說,“晚安湯布利波,晚安瑪卡巴卡,晚安唔西迪西,晚安小點點們,晚安叮叮車,晚安飛飛魚,晚安雲哲,晚安花胤……”
晚安着晚安着,顧嵐就睡着了,宿舍內響起顧嵐均勻愉悅的呼吸聲,和斷斷續續的聲音。
“(。-ω-)zzz……晚安胥煥聞,晚安閻霄……”
“晚安,顧嵐。”
“晚安哦。”
“……主人,晚安。”
顧嵐嚇唬舍友,那可是說是個搞笑故事,可是顧嵐睡着之後,安靜的宿舍內響起了其他幾個舍友的聲音,那可真是個鬼故事。
顧嵐閉上眼睛之後,除了花胤之外,宿舍其他的幾個人就睜開了眼睛,一聲一聲的晚安聲音,讓他們幾個也都略微吃驚。
胥煥聞先蹙起眉頭,“你們都沒睡?”
雲哲壓低聲音,“小點聲,主人睡着了。”
顧嵐睡的很熟,誰都知道,因爲顧嵐發出了睡的很香的訊號,不停地說夢話,“蛋撻……草莓聖代……牛肉漢堡……”
“我的,都是我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飯了……嘿嘿嘿,你們別跑……”
這夢話,估計能把夢裡的漢堡都嚇死。
全宿舍很有默契地聽顧嵐的說夢話,如果顧嵐知道事情是這樣,她估計咬牙也不會睡,畢竟過於社死。
而顧嵐不知道,所以顧嵐還翻了個身,啃起了被子。
景雲奎輕輕嘆了口氣,他站起來,戴上手套走到顧嵐的牀邊將被子從她懷裡拽出來。
可誰知道顧嵐是真的餓了,而且她的被子可能長得像個雞腿,所以她緊緊地抱着被子不鬆手。
顧嵐整個人都被景雲奎給提了起來。
景雲奎微微蹙眉,覺得自己不用管這個事情算了,就讓顧嵐自己拉肚子去,可是知道,景雲奎貌似更像雞腿,所以顧嵐整個人拋棄了被子,纏到了景雲奎的身上。
確切地說,是整個人都抱住了景雲奎。
黑燈瞎火,一個美女抱着一個帥哥,本應該曖昧,可是一個是潔癖,一個抱人的動作,是用一隻手臂勒住人脖子,像是鎖住一個獵物,怕對方跑了一般。
另一隻手按住景雲奎的手臂。
景雲奎感受着身前的溫暖,他最討厭和人靠近,尤其是活人,他感覺活人身上有一種讓他噁心的味道,甚至溫暖的溫度都是噁心的。
他第一時間要將顧嵐丟出去,可是顧嵐下意識的動作就在限制他的行動,而且,隨着顧嵐進入夢境的次數變多,顧嵐的體格也比原來好了很多。
當然,也是景雲奎下意識沒有用力去拽顧嵐,莫名地怕顧嵐受傷。
可是景雲奎憐香惜玉,飢餓難耐的顧嵐也根本不會考慮這麼多,嘴直接啃在了景雲奎的手臂上。
顧嵐咬了一口,似乎要不過癮,咬着景雲奎的肉磨牙。
有潔癖的景雲奎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炸了起來,他剋制不住地要將顧嵐拽開,只是他低估了顧嵐的飢餓程度。
顧嵐在夢裡兩天,飯都沒得吃,吃到嘴裡都沒味。
生而爲人的快樂都被剝奪了。
只能在夢中放肆一下。
宿舍內一片黑暗,舍友們都沒有說話,只有顧嵐在景雲奎身上啃的聲音,雲哲忍不了,他站起來,“放開我的主人。”
“不是我不放開她,是她不放開我。”
景雲奎的聲音聽着十分壓抑,黑暗中,他手臂的肌肉繃的很緊,矜貴的氣質幾乎破碎成了碎片,臉色詭異的在溫柔和瘋狂之間不斷轉換。
良久,景雲奎終於完全剋制不住,將顧嵐拽開丟在牀上,自己咬着牙進了浴室。
顧嵐在牀上滾了一圈,抿了抿脣,夢裡覺得自己剛纔啃的牛排煎的太熟了,硌牙。
她沒有找到被子啃,貌似有點失落,這時,一隻手臂伸到了顧嵐身前,雲哲的臉有點紅,他的聲音不能表達他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主人,請您,咬我。”
胥煥聞吹了聲口哨,拍了拍手,“小云哲有出息啊,都會自薦珍惜了啊。不錯不錯。不過你們的肌肉都那麼硬,明天這小傢伙真的不會牙酸麼?”
雲哲好小聲地說,“這……你小點聲,別吵到主人。”
閻霄也沒睡,他手墊在腦後看着天花板,見舍友們一個比一個不靠譜,他開口。
“你們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
胥煥聞笑着說,“感覺到了啊。顧嵐威脅我們的時候先說的花胤,說晚安的時候也是第二個說的花胤。”
“怎麼就那麼在意花胤呢?”
閻霄煩躁地蹙起眉頭,“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真的懶得和你們說話,一個比一個麻煩。”
雲哲乖巧地說,“你還沒說呢。”
還沒說,就說了一堆沒用的話。
閻霄從牀上坐起來,打開了宿舍的燈,白色的燈光亮起的時候,所有舍友都下意識眯起眼睛或者閉上眼睛,完全不適應這個燈光。
只有顧嵐似乎很享受一般,翻了個身,抓住了坐在牀邊的雲哲遞過來的手臂。
顧嵐暖暖的呼吸拂過雲哲的手,就像是有絨毛在雲哲的心尖上輕輕撩動一樣,有點癢,讓雲哲的手臂輕輕抖了抖。
閻霄先睜開眼,看到了低頭臉泛紅地盯着牀上的顧嵐,他覺得很奇怪,畢竟顧嵐是個男人,雲哲臉紅紅地看着一個男人……
“雲哲,你感冒了?”
閻霄問道,雲哲搖搖頭,“體溫,正常。”
聽到閻霄的話,胥煥聞眯起眼睛,他在牀上坐起來,發現了好玩的。
閻霄貌似不知道顧嵐是女的。
他、景雲奎和花胤進入了同一個夢境,都看到了顧嵐的裙裝,顧嵐的性別瞞不住了,他答應幫這小傢伙保密性別的事情似乎沒辦到。
那就將功補過一樣,別讓閻霄和雲哲發現吧,不過按照閻霄的性格來說,應該到死都發現不了。
而云哲臉紅嘛,這個孩子害羞也正常,別管他,他還是個小孩。
胥煥聞想着,主動提起其他事情來轉移衆人的注意力,“閻霄你想說的是我們晚上竟然沒有回到自己的夢境裡,對吧?”
“一般來說,我們入睡之後會自然而然地進入夢境之中。週五的時候還必須進入夢境,可今天竟然是醒的。”
胥煥聞不會和其他人說他和景雲奎聯手的事情,“你們覺得,這件事情和什麼有關係?”
雲哲認真地思考,分析,“主人在我們幾個人的夢境中存活出來,而且沒有瘋掉……有百分之七十二的機率,和主人有關。”
胥煥聞進入了花胤的夢境,看到了顧嵐和小花胤的相處,也聽到了顧嵐分析她和那個鬼村的關係。
很有可能,顧嵐本身就和花胤有關係,顧嵐會來這裡並不是偶然。
不過這個謎底,顧嵐自己貌似也不知道,而知道的花胤和景雲奎兩個每一個人是省油的燈,他和景雲奎合作也是與虎謀皮而已。
胥煥聞也是通過花胤的夢境,知道自己不夠強大。
他竟然連保護這小傢伙的能力都沒有,最後讓小傢伙看着他化成灰……
胥煥聞的臉上還是笑着的,而他藏在被子內的手,用力攥住了牀單,“雲哲,閻霄,具體和顧嵐有什麼關係我也不能說清楚。”
“不過,我知道一個進入其他人夢境的方法。雲哲,你想一直跟着主人麼?閻霄,你想去看看其他世界麼?”
“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這時,景雲奎推開洗手間的門,他額前的髮絲滴着水,蒼白的臉上掛着水珠,他看向閻霄和雲哲,開口道。
“胥煥聞,你是在幫我拉攏其他合作對象麼?”
胥煥聞笑着說,“當然。自從和你合作後,我們連晚上都不會強制進入夢境了,那我當然要拉更多人和你合作咯。”
聽到胥煥聞的話,閻霄和雲哲的眼神都暗沉下來。
胥煥聞的意思是,景雲奎有能力進入其他人的夢境,搞不好,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強制進入夢境也和景雲奎有關係。
畢竟,就像今天顧嵐在宿舍裡說要欺負他們一樣。
如果所有人都以爲大家都在睡,而其實,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其實是裝睡,那會發生什麼?
閻霄突然覺得顧嵐今天估計在睡前說這些話,好像也在點醒什麼,而他,也更加戒備景雲奎。
閻霄回到牀上,“不了,我不喜歡合作。我回自己的世界做噩夢也挺好。”
雲哲輕聲說,“我只聽主人的命令。”
胥煥聞聽到這裡,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景雲奎,“呀,這可不好了,他們都不和你合作,看來,還是隻有我和你合作了。”
景雲奎當然知道胥煥聞景說這些話,根本不是爲了幫他拉人,而是爲了防止其他人和他合作。
這樣,也能保證胥煥聞的話語權,畢竟,有其他人和景雲奎合作的話,本身夢境並不夠強大的胥煥聞很可能成爲棄子。
而且,由於顧嵐的來到,宿舍已經開始改變了。
這種改變是好是壞呢?
景雲奎擡起手撩起額前的溼發,他的溫柔彷彿也被掀開,顯露出裡面的瘋狂,他的目光從胥煥聞身上挪到了顧嵐的身上。
“合作,當然好。明天就是週一了,夜晚,我又能在自己的夢境裡看到顧嵐,想想,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