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帶來的危險接踵而來,對此,顧嵐表示,她就蹲在警局門口不走了。
顧嵐覺得按照這種情況進行下去,搞不好很快她就能塞滿監獄,還能得個熱心公民的稱號。
在花胤的世界裡,顧嵐在死後就是一邊救人一邊嚇人,現在她看着不斷逼近她的各種變態殺人狂通緝犯等等,臉上不由地露出了十分懷念的感覺。
哪怕是受到這個世界操控,不自覺覺得顧嵐很該死很想拿刀捅死顧嵐的醉漢殺人狂,見到顧嵐看到他露出的“懷念”的表情,也覺得有點詭異。
更詭異的是,顧嵐情不自禁地說,“這種變態,我曾經嚇瘋過一個。那個和他不一樣,這個裝醉漢,那個是裝作乞丐。”
“然後我就把他腿打折了丟到了警局門口。”
雲哲認真地聽着,聽到這裡忍不住說,“主人辛苦了。這種事本不該讓主人親自動手的,如果我能夠在主人身邊……”
醉漢變態走向雲哲的腳步不自覺地減慢了,其他找顧嵐麻煩的人也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這個他們想要收拾的對象貌似不是正常人。
收高利貸的人站在街口,爲首的高大男人看看顧嵐,又看看顧嵐身邊的雲哲,眼神十分微妙。
“字母圈的了?都沒錢還債,還玩的這麼花?這個小男生挺可愛的,給我們玩玩……”
他還沒說完,顧嵐已經擡起手,對着從警局過來的人員說,“就是他們!不光涉hei,甚至還想拐賣人口!他還想玩弄純情少年!”
收高利貸的混混們:……
顧嵐的手抓着雲哲的手,認真地說,“這種罪行簡直不可饒恕。對了那邊還有一個晃晃悠悠走過來的,他和最近總在市區出現的變態殺人狂很像。”
警局的人看到顧嵐也覺得很奇怪,顧嵐做完筆錄之後有人忍不住問顧嵐,“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這麼多人想要害你?”
顧嵐認真思考,“嗯……這就叫做總有刁民想害朕吧!”
由於顧嵐的特殊情況,警方對顧嵐進行了深入的調查,顧嵐順便說明她的弟弟被綁架了,她懷疑嫌疑犯是今天晚上邀請她吃飯的同父異母的私生子。
她在學校的時候曾經有人給她打電話,說她爸的私生子過來了,搶走了屬於她的全部財產。
她約了對方晚上見。
這事不就完美地串聯起來了?
還有人問她,“遇到這麼多事,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你運氣真好。”
顧嵐聽到這句話就想笑,她運氣好就不會遇到這麼多事了。
她雙手交疊,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運氣好不好不重要,我活下來,是因爲警局在這裡,正義在這裡。我沒做虧心事,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問心無愧。”
顧嵐這句話好像是說給這個世界的“意志”聽的。
世界可以毀滅她,摧殘她,給她製造各種困難和災難,讓所有的殺人魔迫不及待地聚集在她身邊。
可是,不該用無辜者做棋子。
出門差點捅到她的考生、開車出事的女司機,還有很多無辜的人,他們不應該被強制扭轉命運,因爲只是“名字都沒有的角色”而失去一切。
顧嵐再次從警局出來,雲哲再次焦急地在門口徘徊,似乎不管顧嵐離開幾次,他都是會一如既往的擔憂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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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嵐看到雲哲,就會想到夢境之中雲哲變成了自己的模樣,和她一起出生入死。
這個傢伙還真像個小動物一樣。
顧嵐對雲哲招招手,雲哲立刻奔過來,“主人。”
這麼叫讓警局門口的人不由地用異樣的目光看顧嵐,顧嵐倒是沒在意,畢竟她糾正過雲哲好多次了,雲哲都不聽。
那雲哲高興,她也覺得無所謂了,其他人的想法算什麼?根本不用在意。
顧嵐隨手捏了捏雲哲軟軟彈彈的臉,“好了,事情解決了,你該去學校了。”
雲哲將臉湊近顧嵐,方便顧嵐捏的更方便些,他的聲音放輕,“主人,我不回去。”
顧嵐笑着看他,輕輕晃了晃自己捏着他臉的手,“你都看見了,這個世界在針對我。所以,跟着我,你也會倒黴。”
“我這一身黴氣,準備傳播給讓我看不爽的人。而你嘛,就離我遠一點。”
雲哲更固執,“不,我不離開主人。危險無處不在,上午的時候還要貨車衝出來,如果不是我保護主人……”
說到這裡,雲哲的語氣頓了頓,他覺得這樣說好像顯得主人不夠強大一樣。
他轉了個畫風,繼續說,“主人也許不需要我保護,可是我不保護好主人,絕對不會離開。”
顧嵐站累了,她拿起手機刷刷附近有沒有什麼欺負人的黑店,她準備進去坐坐,她覺得只要她進去坐,那店肯定得倒閉。
還真給她刷到一個商業街附近的理髮店。
這個理髮店在街口發傳單,攔截來逛街的女性,尤其挑年輕女性下手,忽悠對方去店內做頭髮。
傳單上寫着剪頭髮20,進店之後造型師一通洗剪吹,價格就漲到了500,完全強制消費,不付費不讓離開。
由於對方不知道後臺有什麼勢力,至今未倒臺。
而商業街附近每天人流量大,他們的生意還挺不錯。
顧嵐看着網上寫的帖子,和下面一羣反駁樓主威脅樓主的消息,揚起眉梢,“霸總的世界裡,大家普法意識都不行啊。”
“這不行,得去教育教育他們。我去那裡休息,雲哲,你還是先回去吧。”
雲哲不回,很固執地擡起手抓着顧嵐的袖子,他白皙剔透的臉上嘴脣緊抿,焦慮擔憂的情緒似乎要把“不走”兩個字寫在臉上。
顧嵐笑了,“你真不用擔心我。我很強。”
顧嵐很強,主要是堅強。
雲哲成了個搖頭娃娃,“不走。”
顧嵐說,“你不走,我拿叉車叉你走。”
雲哲露出了一點委屈的表情,他內心那個陰暗的聲音再次不受控制地出現,如同魔鬼的地獄一般蠱惑着他。
“顧嵐不需要你,你的主人根本不需要你。”
“你看不出來麼?她已經厭惡你了。她多想讓你走啊。”
“你在這裡只是個累贅。你能做什麼?你就是個廢物。是你對她死纏爛打,可是她第一時間就要拋棄你了。”
“要是能夠回到我們的夢境就好了,那樣,你就能夠永遠將她囚禁在身邊……”
雲哲在感覺要被拋棄時,內心出現了裂痕,他確實好想,和主人回到他們的夢境,花胤都能佔着主人兩天,他也想……
“想什麼呢?這小臉皺的,快成了個包子了。”
雲哲的頭上落下一隻手,顧嵐揉了揉他的頭髮,笑着說,“唉真拿你沒辦法,有些話我本來是不打算對小孩子說的,怕嚇着你。”
雲哲擡起頭,他的右眼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本來剔透的瞳仁變得一片漆黑。
夢境之中,他的右眼就是處理器顯示屏。
他嫩嫩的脣輕輕碰了碰,似乎有些恍惚,“主人,我……”
顧嵐認真地說,“我就說一次,聽好啊。”
“這個世界在針對我。我能感覺到,這個世界要毀了我。”
“就像是夢境中一樣,摧毀一個人分爲兩個部分,肉體和靈魂。肉體可以用疾病意外摧殘,就像現在這樣,努力讓我的心臟停止跳動。”
“而更危險的,是對靈魂的摧殘。”
“所以,你必須離開我,知道麼?”
雲哲的臉色發灰,似乎血液和力量都被這句話抽走了,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都灰暗了,“我……主人覺得我跟着主人……”
雲哲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沒有語氣,甚至無法表達自己的難過,他只能通過斷斷續續的語氣來說完這句話。
“我跟着主人……摧殘了主人的靈魂……”
他好像要哭了。
內心裡那種絕望的裂口越來越大,內心那個黑暗的聲音忍不住狂笑起來。
“對啊,你本來就是個垃圾,就是個累贅。將她帶到你的世界吧,將她囚禁起來,讓她只能看到你,這樣,你才能被需要……”
這個聲音再次被顧嵐壓制了,顧嵐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輕輕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你這麼傻,我怎麼帶你搞大事哦。”
“虐文沒看過麼?摧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毀掉她最在意的人啊。”
說到這裡,顧嵐看向雲哲。
雲哲沒有反應過來,他看着顧嵐,發出了“啊”的聲音。
顧嵐將手放在雲哲頭上,用力揉了揉,“現在,對我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啊。所以,你給我回去,保護好你自己,就是保護好我了。”
“懂不懂?”
雲哲聽懂了,他的臉上綻放了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
他從未聽過這樣的話,他從未感覺到自己是這樣被需要着……同時,也是這樣被愛護着。
他想要保護主人,哪怕在槍林彈火之中都要保護主人不讓主人受傷。
而他從未想過,主人卻也會擔心他,怕他受傷,而在主人自己經受磨難的時候,不讓他上戰場。
“主人……”
雲哲的聲音有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起伏,那聲音只有一點點,卻讓他比原來更像個人了。
內心晦暗的聲音在低吼,雲哲根本注意不到。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顧嵐,像是仰望着自己的神明。
顧嵐被雲哲這孩子的目光看的不自在起來,雖然雲哲的年齡可能比她還大,可是她都捏了這傢伙這麼久的臉了,保護他就算是捏臉費了。
街角。
顧嵐宿舍其他的人站在這裡,胥煥聞挑起眉梢,一貫雅痞的男人此時神色莫名,“看起來,還挺甜蜜啊。”
閻霄眉頭深深蹙起 ,“這傢伙,去到哪裡都不消停,這個世界也因爲她躁動起來了。”
景雲奎沒說話,他靜靜地看着顧嵐,良久,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儒雅溫柔的笑容,“你們可以回去了,讓我來陪她。”
胥煥聞看向景雲奎,“你?”
景雲奎點頭,“對,是我。顧嵐今天晚上要進入我的夢境,她既然跑出來了,那就只能讓我去把她今天晚上,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