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章 緊握手中槍
女兵們都知道初選名單應該就在這兩天宣佈了,但是跟班排長們怎麼打聽,也打聽不出來詳情——據說連指導員都不知道。
她們又不敢直接問肖勇,這個啞謎只好悶在心裡,像有好多小貓在裡面撓着。
肖連長彷彿根本沒發現女兵們的情緒,一大早還像往常一樣組織訓練。
今天進行的課目是槍械知識與保養。他先上大課,給大家介紹了一番我軍制式裝備——5.8毫米95槍族的研發歷史、列裝情況、槍械的主要結構和特點。
講臺上一字排開95式突擊步槍、短突擊步槍、班用機槍和88式狙擊步槍等幾種槍械。肖勇流利地講解着,手中對槍支的展示、分解、結合等動作,也如行雲流水一樣灑脫流暢。
一槍在手的肖教官,散發出和鋼槍一樣懾人的氣質,都是那麼黑亮威武、短小精悍,又都是那麼酷、那麼讓人心折!
女兵們的眼睛都看直了,也迫不及待地想馬上擁有這一軍人氣質的象徵、和力量的符號。
她們的願望很快就實現了。下午,每個女兵都領到了一把嶄新的95步槍。
得知這把槍將由自己暫時保管、直到新訓結束時,女兵們在樓道里爆發出潮水般的歡呼聲。
被嚇了一跳的肖勇,笑着吼了一聲:“鬼叫什麼?小心把狼招來啊。一排長,通知各班,下午在宿舍擦槍,要求晚上每名戰士抱着槍睡覺。”
郭亞軍見肖教官難得地露出了笑容,便大着膽子問:“教官,解放軍的條例條令裡有要求戰士們抱着槍睡覺這一條嗎?”
“沒有!我這是爲了讓你們早點找到槍感,爲後面的打靶做準備。”
原來不久就能實彈射擊了,女兵們更高興了——畢竟打靶可比枯燥的隊列訓練有意思多了。
下午,肖勇、司辰等人分頭在連裡各班巡視,發現每個屋子裡都很熱鬧,不時發出陣陣笑聲。走進去一看,其實她們都在很認真地學習擦槍,只是太興奮了就管不住嘴巴,忍不住把這些喜悅都表現了出來。
軍內外對95槍的褒貶不一,但這槍的無託設計使得槍身緊湊,工程塑料的材質使得重量很輕,倒是非常適合女兵使用,何況它的外形比較“酷”,更是贏得了女兵們的芳心。
在擦槍的間隙,總有人情不自禁地舉起槍擺個Pose什麼的。可惜沒有照相機,不能留下自己光輝的形象。
至於更酷的槍支分解結合動作,女兵們剛學會就展開了競賽。宿舍裡,不時響起計時的聲音“開始——好!——時間×分×秒!”
肖勇聽到了只是搖頭,“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
等他轉了一圈,回來路過1排3班門口時,看見她們班的女兵都圍成一圈,圈子中央有一名女兵蒙着眼睛坐在那兒分解槍支。
雖然一塊白毛巾遮住了那女兵的大半張臉,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李琪,又是你!你可真會玩!”
李琪嚇了一跳,手裡的零件沒拿穩,差點掉到墊子上。她拉下臉上的毛巾後,看到肖教官那雙銳利的眼睛又在瞪着自己,本來想解釋的話,一時反倒說不出口了。
三班長忙起身說道;“連長,她們已經練了一個多小時,我讓她們休息一會兒。李琪說不累,想繼續練習,還想體會一下蒙着眼睛的感覺,我就讓她試試了!”
“哦,在休息啊?那就好好休息嘛,搞這些花樣幹什麼?”
“從實戰出發,從難從嚴練習,怎麼是花樣子了?”李琪有點不滿,小聲嘟囔着。
肖勇聽到了,本來要離開的腳步又停下了,掃了她一眼才說:“你們老老實實地把不矇眼的步驟弄清楚了,練熟悉了——再說!”
“可是,教官……”田苗苗舉起小手,弱弱地說:“李琪她,已經達到合格標準了啊。”
“什麼標準?”肖勇沒聽清楚。
“就是班長說的那個……”田苗苗索性放大了聲音,“訓練大綱的合格標準啊!”
三班長也趕緊解釋:“對,李琪真是挺不錯的,才練了一會兒就能在1分鐘內做完全套動作,比我這個老兵都厲害!”
這槍械保養並不是女兵的考覈項目,肖勇也就沒仔細看過大綱。而他入伍後就一直在特戰旅,對全軍通用訓練大綱的標準也不是很清楚。
“是嗎?那你演示一遍,讓我看看這個標準是什麼樣的。”
女兵們轟然叫好,將肖教官讓到圈子內。
在圈子中央的一塊綠色墊布上,一支完整的95式平躺在上面。李琪也不坐馬紮,而是半蹲半跪在墊子上,蓄勢待發。
三班長一聲“開始”,按下了手中的秒錶。
在教官面前,李琪雖然憋着一口氣,但動作卻並不慌亂,很快就把那槍“大卸十一塊”。三班長瞄了一眼秒錶,這個分解的步驟也就花了15秒左右。
把十一個部件再結合起來,肯定就沒這麼快了,李琪的動作還算流暢,只是在裝槍機頭和槍機框的時候手滑了一下,不過她最後的成績是50秒,比剛纔練習時的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在大家噼裡啪啦的掌聲裡,李琪也忍不住嘴角微微翹起,眼睛斜上45度,餘光看向肖勇。
“噢,這就是合格標準啊。”肖勇若無其事地站起身。
“不止合格了,李琪這次都達到優秀標準了!”田苗苗自己要兩分鐘才能擺弄好,自然對李琪很是崇拜,忍不住爲她叫起屈來。
李琪見肖勇啥也沒說,又要走人,心裡不快,嘴上卻說:“苗苗,別說了!我們的速度,跟特種兵當然沒法比了。”
“那……肖教官,你給我們演示一下特種兵的速度好不好?”
田苗苗衝口而出,身後的蒲英猛拉了一把她的袖子,卻已經晚了。
三班的女兵們跟着起鬨:“肖教官,來一個!”
肖勇看到門口已被女兵們有意無意地堵上了,不禁嘴角一彎,“怎麼?還不讓我出去了?”
“不是啊,教官……你就給我們演示一下標準動作吧?”三班長倒是覺得自己的水平不行,真心想讓教官再給女兵們做個示範。
肖勇看看她,微微一哂,回頭蹲下,“好吧,我只做一遍,看清楚了!”
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嘁哩喀喳”——工程塑料清脆悅耳的撞擊聲就響了起來。再一看,剛剛被李琪拼好的槍已經再次“散架”了。
三班長這纔想起按下秒錶,而大家都已經看呆了。
如果說,他上午在講臺上的示範動作有如閒庭信步,那他現在就像是在衝鋒陷陣,拼命一般地和時間賽跑。
他的手指和手掌在空中掠過一道道殘影,讓大家只覺得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動作。
等他組合完畢,放好槍站起身時,衆人也忘了鼓掌,只是呆滯地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他——是天頂星來的嗎?
“什麼時候你的速度趕上我一半的時候,再矇眼睛不遲!”
肖勇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大家又轉臉看向李琪,知道肖教官是在敲打她。現在,不光是李琪自己,其他女兵也多少感覺到肖教官不太待見李琪,總是在挑她的刺。
三班長偷眼看了看秒錶,12秒!雖然是晚了一會兒才計時的,但總時間應該不超過15秒。也就是說,當李琪剛把槍拆完的時候,人家已經拆完又重新組裝好了。
三班長這才後知後覺起來——不該讓肖教官出馬啊!這也太打擊人了!
李琪確實有點受“打擊”,不過也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難過。
其實她今天並不是第一次摸槍。她有個表哥是市特警大隊的,知道她特別喜歡槍,在單位配發了95步槍後曾帶她去警隊靶場玩過槍。平時,她自己也常去射擊俱樂部練槍。
所以,李琪對槍支不陌生。她也看過特警們的比賽,記得最快的是30秒,已經很快了。但是和肖教官一比,差距真的蠻大的。
這個人,怎麼什麼都這麼厲害呢?真讓人不服氣!
心中不服氣的李琪,晚飯後都還在練槍,甚至晚上臨睡前還用一件舊衣服把槍裹好,放在枕邊,和自己並頭睡下。
田苗苗笑嘻嘻地問:“琪琪姐,你真的要按教官說的,抱着槍睡啊?”
宿舍裡有槍架,專門用來放槍的,其他人的槍都是按順序整齊地放在那兒的。
李琪側躺着,摟着槍,笑盈盈地說:“我這是在體驗‘枕戈待旦’的感覺。”
田苗苗做暈倒狀,“那玩意兒,硬邦邦的,枕着能舒服嗎?”
三班長也勸李琪:“對啊,教官就是打個比方,想讓大家愛惜槍而已。你別當真啊!”
“沒事,其實你們不知道,抱着槍睡,特有安全感。”
幾個人都笑了,“原來你是把槍當老公了!”
“什麼老公不老公的,多難聽啊!這是情人,懂不懂啊!”說着,李琪“啵”地親了一下臉頰旁的槍衣。
“我就是不懂啊,老公和情人,有啥區別?”田苗苗問。
“嗯,情人總是哄你開心,老公是你哄他開心;情人總是給你買花陪你玩,老公是你天天給他買菜做飯;情人見你流淚會陪着你哭,老公是你生病開刀都能在外面呼呼大睡的……”李琪滔滔不絕地說着。
田苗苗哈哈大笑:“喂,你把老公說得太那個了!你這些話,都是從什麼書上看來的吧?”
“我可不看書,這都是我看我身邊的人看多了,總結出來的。反正男人都一個德行,追你的時候,做小伏低,跟個哈巴狗似的;等追到手了、結婚了,好嘛,那可就翻身做主人了!所以,你們這些還沒談過戀愛的小妹妹們,千萬得小心!別被男孩子的甜言蜜語給騙了……記住姐姐一句話,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不可相信男人的嘴!”
衆人聽了,又是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笑聲中,李琪聽到蒲英悶悶地說了句英文。她沒聽清,宿舍中其他人也都沒注意到。
只有蒲英的鄰居田苗苗,聽出來她說的是:“Ican‘t/agree/anymore。”
【不好意思,作息全亂了。雖然是凌晨了,不過這一章是補昨天大年初一的“正餐”,一不小心搞成了夜宵了,嘿嘿……不過,這個帳我記下了,遲早要還的。另外,這一章也值得小小紀念一下吧,20章6萬字,大概是大綱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