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的未來麼……”
陸晨沉思片刻,隨後便點了點頭,在劉若薇認真的眼神中,緩緩開口:
“劉姑娘你說的沒錯,在下的確是這麼認爲的,格物之道也好,醫道也罷,無論什麼道,只要對大夏有利,在下就會不遺餘力地推行,就如同格物之道一般。”
話音剛落,劉若薇便頗爲激動地忙問道:“那陸大人你認爲,大力發展醫道能否利國利民。”
陸晨毫不猶豫地道:“醫者仁心,醫道自然也有利於萬民。”
得到如此明確的迴應,劉若薇頓時展顏一笑。
似乎陸晨僅僅是表態,就已經讓她多日的積鬱一掃而空一般。
劉東陽這時候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女兒腦子裡竟然有如此大膽的念頭,這讓他有些始料未及,而現在,她的念頭,竟然還得到了陸晨這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的認可。
他不禁感慨,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緊接着,他突然站起身,然後對陸晨拱了拱手。
“陸尚書,醫道,或者說異道之事,老夫聽不懂,也給不了什麼意見,就不妨礙你們論道了,且容老夫先行告辭。”
聞言,陸晨還沒說什麼,劉若薇卻不知爲何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這並不是劉東陽臨時起意。
把她送過來,互相介紹一下就先行離開,讓她和陸晨兩個人慢慢聊,估計就是他一開始的打算。
不然實在很難解釋,爲何來的時候,要特意帶兩架馬車。
那時候的她就隱約有了預感。
說實話,讓她跟一個拒絕跟她結親的男子獨處,哪怕對方拒絕她並非是因爲看不上,而是一心奉公,她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不過,如果陸晨真是那種對天地萬道一視同仁的男人,那…倒也不是不行……
於是她就沒有拒絕父親的意思,就這麼默默地待在那裡。
內心裡,她還是想跟陸晨這個敢爲天下先的偉丈夫多聊聊的。
陸晨倒是起身挽留了一下,但劉東陽卻說要回家處理公務,必須儘快回家,以免耽擱了明天的要事。
提到正事,陸晨也就不便挽留,在劉東陽拒絕他親自送離後,便喚來下人送劉東陽離開劉府。
當劉東陽的身影離開客廳,陸晨便坐了下來。
“陸大人。”
剛坐下,劉若薇溫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不知你對傷寒疫病之事,可有了解?”
聞言,陸晨稍微沉吟了一下。
“瘟疫?”
劉若薇微微頷首。
“嗯。”
應了一聲,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莫名有些凝重。
“不滿陸大人你說,這幾年,小女子一有空就會四處雲遊,曾親眼見過瘟疫肆虐的光景,每一個遭受疫病之苦的人,都會在無盡的折磨中痛苦地死去,瘟疫肆虐的區域,堪稱人間煉獄,無數屍骨裸露荒野,方圓數百里都不見炊煙,能在疫病中活下來的百姓,不過十之一二,而官府的處置,則是以重兵隔絕內外,而後引淨火焚之……”
聽到劉若薇低聲描繪的慘狀,陸晨不由得收斂起心底的小九九,目光逐漸低垂了下來。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麼…”
兩句五言律詩落下,劉若薇頓時怔了一下,而後面色一沉,沉聲道:“沒錯,正是如此,所以小女子時常在想,這疫病,有沒有治癒之法,但無論小女子如何思考,翻閱各種典籍,都沒有任何收穫,就好像這疫病根本無解一般。”
說完,她便擡起頭,頗爲期待地看着陸晨。
然而,陸晨卻是搖了搖頭。
“抱歉,劉姑娘,在下並沒有治理過瘟疫,也沒有接觸過疫病,在這方面並沒有任何經驗。”
瘟疫什麼的,他不敢說懂,但還是知道一些的。
不過僅限於藍星的瘟疫。
而這裡,是高武世界,鬼知道這個世界的瘟疫是個什麼情況。
“不過……”
聽到這話,劉若薇頓時擡起眼眸,眼中的期待之色更甚。
“不過什麼?”
陸晨淡然道:“世間萬物雖千變萬化,但萬變不離其宗,比如這石炭,原本的石炭燃燒會釋放出毒煙,其煙霧會污染灼燒之物,是因爲其中蘊含着雜質,只要想方設法將雜質去除,只保留石炭本身,就能變廢爲寶,這個理論,或許也能用在醫道上。”
“萬變不離其宗…石炭……”
劉若薇呢喃了兩句,逐漸陷入沉思。
“這樣吧。”
陸晨突然想到了什麼。
“天工司鑽研萬物,以利於天下萬民,而萬民之所需者,除了最基本的衣食住行以外,還有藥理,天工司不僅要解決衣食住行的問題,還應該解決百姓被病痛折磨卻無力迴天的難題,所以,不如在天工司之下開設青囊局,廣招天下醫者,專擅醫理之事。”
這話一出,劉若薇頓時一臉驚訝地看着陸晨。
“陸大人此言當真?”
陸晨微笑着道:“在下從不戲言。”
劉若薇那迷人的桃花眼猛地閃過一抹微光,俏麗的小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隨後她霍然起身,朝陸晨重重一拜。
“小女子代天下醫者,多謝陸大人擡愛!”
陸晨習慣性地聳了聳肩。
“劉姑娘言重了,在下開設青囊局,可不是爲了天下醫者,也不是爲了醫道本身,沒什麼值得他們感謝的。”
聞言,劉若薇愣了一下,而後深深地看了陸晨一眼。
“不管怎麼說,陸大人您此舉都有利於天下醫者,青囊局成立以後,不知會有多少醫者受益,有多少醫者悟道突破,這份恩德,所有醫者都應當銘記於心。”
陸晨擡起手,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那種事怎麼樣都好,劉姑娘,既然你專精醫道,這青囊局的創辦事宜,就交由你來辦吧,你便是青囊司第一人主事,草創所需經費,可向副司正申請,就說是在下說的。”
他向來是個想做就做的人,既然有了思路,那執行下去就是了。
至於動用天工司司正的治權任命下屬,而且還是新增一個附屬衙門的風險,那就更沒必要考慮了。
擔責什麼的,他從來就沒怕過。
劉若薇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雖說她執着於醫道,但她本身也是能夠和當初的蕭韻相提並論的才女,只是一直沒有入仕罷了,而且她早就聽說陸晨用人從來不拘一格,連玄極衛那些粗人都敢直接派去擔任代理縣令,可見他並不在意部下是否是正兒八經的科甲正途出身。
想用就用,根本不會顧及其他。
以他現在的權勢,在天工司簡拔任用下屬簡直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青囊局的事敲定下來後,兩人又聊了一會。
陸晨也把自己腦子裡僅有的一些現代醫療知識和理論,比如酒精消毒,細菌感染,傳染病預防之類的,也不管在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用,全部告訴了劉若薇。
劉若薇並沒有像蘇凝之前那樣,剛聽完陸晨那套現代化的理論方法就直接頓悟,而是將信將疑地將陸晨的話記了下來,琢磨着等成立青囊司的聖旨下來,就一邊籌備,一邊驗證這些理論對不對。
醫學畢竟跟物理化學不一樣,這可是跟性命息息相關的學問,馬虎不得,要是沒點懷疑精神就麻煩了。
因此陸晨倒也不惱,依舊耐心十足地說出一個又一個理論。
且不管陸晨這套醫學理論有沒有用,這些聞所未聞的見解和揣測,也爲劉若薇提供了另一種思路,讓她不禁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至少青囊局成立以後,怎麼打開局面的思路是有了。
漸漸的,劉若薇有種在跟一個學識淵博的同道中人坐而論道的感覺。夜色愈發悽迷,直到臨近子時,陸晨纔在皎潔的月光中,送一臉意猶未盡的劉若薇離開陸府。
而這一幕,也被一直關注着陸府動態的一些有心人看在了眼裡。
第二天一大早,劉東陽之女劉若薇,那個早已名動洛京,頗有當年蕭韻之風的才女孤身在陸府待到子時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的消息,便在官場傳開了。
“該死!”
燕國公府,鄭嶽咬着牙,一拳將身旁一張嶄新的桌案砸得粉碎。
“那姓劉的老不死果然還是跟陸晨走到一起了。”
一旁的趙國公長孫成,邢國公夏侯昌等老牌勳貴也皺起了眉頭。
長孫成道:“陸晨權勢日盛,如今又有蕭韻、方平、劉東陽鼎力支持,三閣六部九寺,竟然有超過三成倒向陸晨,陛下還偏向於他,支持他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新制,把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攪得一塌糊塗,如此下去,這偌大的朝廷,還有我等的立足之地嗎?”
夏侯昌也嘆了口氣。“唉,再這麼下去,國將不國啊。”
鄭嶽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對面的長孫成,沉聲道:“趙國公,顏閣老那邊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
長孫成冷哼一聲:“以那條老狗的秉性,就算我們主動靠過去,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就什麼都不會做,甚至連一點明確的表態都沒有,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
別問,問就是靜觀其變,以待天時。
聞言,鄭嶽頓時面色一寒。
“看來那顏閣老那邊是指望不上了,估計是上次陳滄之事把他們給嚇住了。”
夏侯昌道:“聽說那勞什子的石炭馬上就要開採,到時候朝廷估計大半工程都不用再構築火系法陣了,朝廷對靈石和各種靈材的需求一下子降了那麼多,而且只要那陸晨還在,工部以後所有工程的採買和用量標準都只會是那廝說了算,我們難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祖宗傳下來的家業在我們手中衰落嗎?”
這話一出,衆人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這世上絕不可能存在沒有弱點的人。”
鄭嶽的拳頭劈啪作響。
“那廝就算再厲害,也定然存在弱點,就算他本身無懈可擊,他周圍的人,比如師兄弟,比如發小,再比如…青梅竹馬什麼的,也絕不可能跟他一樣滴水不漏,總會有能夠利用的地方。”
聽到這話,衆人頓時神色一凜。
……………
陸晨對洛京裡的暗潮向來是不怎麼在意的。
就在世襲爵位的勳貴們和京中貴戚蠢蠢欲動的時候,他正頗爲期待地看着不遠處剛在天工司衙門後院建起來的爐子。
三天前,青囊局的事很簡單地就通過了。
畢竟是天工司下屬的衙門,錢不從國庫出,權力也來自於天工司,來自於皇帝,只要姜承婉和他這個天工司司正點頭,自然不會有什麼阻礙。
其他人就算想反對,也沒什麼由頭。
相比起還處在籌備階段的青囊局,天工司目前主攻項目新型建材顯然更受關注。
僅僅時隔兩天,璃月便在天工司展示了她在擔任互縣縣令期間,帶領數十上百個互縣百姓“胡鬧”鼓搗出來的泥石,並且已經加水攪拌凝固,製成了幾塊看起來像模像樣的灰色泥石板。
經過試驗,泥石板的強度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只要解決了成本問題,這有着無敵的可塑性和原料來源廣泛,並且還能持續優化降低原料成本等優點的泥石,就能成爲能夠極大地降低工部諸多工程的成本的新型材料。
而現在這個試驗,便是驗證能否用石炭取代天火法陣,將泥石粉完美地煅燒出來。
此時,不僅陸晨在爐子前面默默等待,就連女帝、顧思妙、符嬅、劉東陽、方平、蕭韻等一衆帝國高層也緊緊注視着不遠處的爐子。
顯然,他們都很清楚,泥石這個劃時代的神器出世,對如今日漸消頹的大夏江山意味着什麼。
陸晨看了看時間,便轉身對一旁的好基友蕭逸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若愚兄,麻煩你去吩咐一下,讓他們立即停止投放石炭,馬上開爐。”
蕭逸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很快,隨着石炭的減少,爐子那熊熊燃燒的烈焰開始減弱,而後在蕭逸一聲令下,盛放石炭的靈臺漸漸朝兩邊分開。
咔噠…
爐子被打開,幾名天工司的小吏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沒過多久,他們便一臉興奮地扛着一些東西走了出來。
“陸大人!”
幾名身強體壯的小吏一臉興奮地道:
“成了!”
卻見他們扛着的大麻袋內,正裝着一袋袋灰黑色的粉末。
正是璃月之前拿給陸晨看的泥石粉末。
兩者看上去,不說有多相似,簡直可以說一模一樣。
而那幾名壯漢扛着的,卻不是用天火法陣,而是用幾乎取之不盡的石炭燒製出來的!
石炭的成本,和構築天火法陣的靈材成本以及運轉法陣所需的靈石成本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用石炭燒出泥石,其成本簡直低的可怕。
雖然都是石,但石炭和靈石根本沒有可比性。
“陸大人!”
璃月卻是比任何人都要興奮,她竟是直接擡起手,喜不自勝地抓着陸晨的大手,拉着他朝不遠處快步走來的壯漢迎了上去。
“我們快過去吧!”
看到這一幕,陸晨背後的一些人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但是看到璃月那小小的個子,她們卻幾乎瞬間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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