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聞言也跟着點頭:“五爺說的沒錯,有她在,那件事興許辦成的把握還能再添幾成!”
“只要那件事辦成了,咱們的實力超過了沈煜雲,到時唐姑娘自然會把您提攜上來。有修士做靠山,往後咱們的路子也好走些。”
段興昌卻搖頭:“你別看這丫頭年紀小,心眼兒可比豪邁那老頭子多好幾倍,且滿肚子邪門歪道。咱們可不能跟她長久攪合在一起。”
說至此,段興昌陰森一笑:“只等那事能辦成,爺就連她帶沈煜雲那一夥兒全做了,這三隻商隊到時就全歸咱們了!”
段興昌表情異常興奮,那個人卻詫異道:“可她畢竟是修士,像幹掉修士可不容易。”
段興昌冷笑:“所以纔要把那個東西弄到手。只要有那樣東西,咱們手裡的這隻黑櫟精就會長成千年難出的櫟魔。就算她是修士,也未必就能贏得了櫟魔!”
那人卻緊皺眉頭,並沒段興昌這般樂觀:“可是,憑我現在的能力,操控黑櫟精還勉強,若要短期內即刻進階成櫟魔,萬一控制不住,恐怕連我們自身都得被它給吞了,這樣做太危險了!”
段興昌卻把手一揮:“這個不用擔心,我給你的那塊雷擊木可是顆長了千年的老櫟精,你不是都聽你那養櫟的族人說了麼,這東西挾制櫟魔完全沒問題!”
段興昌說完這些,見對方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只要照我說的做,伺候好我的小鳥就行。其他的事不要你操心!”
說完,段興昌不再理會,急匆匆就往外走。
他沒回自己住的偏院,卻是往沈煜雲住的偏院趕過來。
才踏進院門,迎面正遇上洪玉修。
段興昌知道洪玉修向來牙尖嘴利,慣愛諷刺人,也不理他,目不斜視地擡腿就往裡走。
洪玉修伸手一攔:“哎哎哎,五爺,您走錯門了,這是我們大爺的院子!”
段興昌不想搭理洪玉修,把橫在面前的胳膊往旁邊一劃拉:“我來找唐棠姑娘!”
洪玉修可沒打算就這麼放他進去,跨步又擋在前頭:“唐棠姑娘在裡頭跟大爺談行商的事,
你進去幹啥?”
段興昌把眼一瞪:“我也是唐棠姑娘的商隊首領,你敢攔我,當心我告訴唐棠姑娘整治你!”
“哎呦!五爺這會兒承認的乾脆利索,剛纔在那邊您可硬氣着吶,咱們還以爲您要跟唐棠姑娘幹一架呢,哈哈哈哈……”
洪玉修笑的特肆意,尤其難得看見段興昌一張臉氣成豬腰子色,更覺痛快!
“去去去!”段興昌一把推開洪玉修,黑着臉往內院裡走。
走到內書房門前,段興昌一眼就看見房檐下,小柳正坐教小鈴鐺下棋,便知華暢也在。
小柳和小鈴鐺見他進來,倆人也不理會,繼續埋頭下棋。
段興昌推門就走進了沈煜雲的書房。
書房內,炎顏,華暢和沈煜雲正坐在茶席上喝茶。
段興昌一頭扎進來,看見炎顏,還沒說話,表情先不自在起來。
畢竟剛纔在那邊太丟人了,他到底是個有頭臉的商隊首領,剛纔面子跌地太狠,饒是他臉皮夠厚,這會兒也還沒徹底緩過來呢。
炎顏擡眸看過去,笑道:“段爺來了,我們正在商議行商的事呢,坐吧。”
炎顏表情自然,說話穩重大方,竟絲毫沒把他剛纔當衆刁難的事情放在心上。
段興昌打量她一眼,走上前,就在沈煜雲旁邊坐了下來。
“要我的商隊跟着唐棠姑娘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段興昌一開口,華暢就搖着扇子笑起來:“呦,五爺還有條件啊?是不是要是這次唐棠姑娘還不答應,你還準備跟人家打架啊?呵呵呵呵”
他一說完,就連沈煜雲和炎顏也忍不住呡脣笑起來。
段興昌平日最厭華暢這張嘴,他本來就還在爲這事兒不自在呢,華暢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提起來還不算,還把水澆他傷口上。
實在太可惡了這人!
段興昌把眼一瞪:“華暢你少給爺嘚瑟,老子打不過東家,還打不過你了?你小子莫把爺真惹惱了,當心抽你一頓好鞭子!”
炎顏知道段興昌剛纔那股勁兒還沒過,怕他真跟華暢記下仇,便出言開解:“華暢與段爺說笑呢,往後大家仍要一同共事,玩笑話可不能當真!段爺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段興昌白了華暢一眼,轉而對炎顏道:“我想走焚木嶺那條道!”
炎顏沒吭聲,側目看向沈煜雲。
沈煜雲點頭:“這個沒問題。剛纔東家正與我二人商議。這次商隊出發三支商路一起走,由我帶領你們熟悉如何開闢新商路,往後咱們行商可與從前不同了。”
段興昌聽說自己的商隊可以走焚木嶺,立馬放心一半,又聽沈煜雲說要開闢新商隊,也生出些興趣。
炎顏道:“以往你們的東家是豪老闆,你們行商的路線和地盤全圍繞豪府制定路線,往後你們跟着我,行商的方式和路線與從前比會有很大的變化。”
“我常年在外居無定所,我在哪兒,你們的商隊全以我的位置爲據點,因此,你們往後可能會經常需要開闢新商道。”
段興昌聽得瞠目結舌:“經常開闢商路?這怎麼可能?能維持好一條商路就夠困難了,這經常開闢新商路,哪能賺到錢啊?再說這花銷也太大了。”
他還有話沒說,那就是危險也特別大。
一條陌生的商路,人生地不熟,既不清楚當地的風土人情,也不認識當地的各方勢力,萬一不小心與當地有背景的商賈起了衝突,他們這些在當地毫無背景的行商隊伍搞不好就得送命!
段興昌心裡冷笑,這唐姑娘一看就是走商的外碼子!
上下嘴皮兒一碰就要開闢新商路,還以爲開闢新商路是小孩子辦家家酒呢?
唐棠姑娘精明是不假,到底年紀太輕,考慮事情還是過於膚淺。
不過這番話段興昌只在心裡過,嘴上卻半個字也沒提。
他又不是死心塌地跟着炎顏走商,只要焚木嶺那件事成了,最後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且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瞎折騰去,他才懶得管她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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