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發現的幾處裂痕我已派人盯着,目前還在尋找其他裂痕位置。”
契無忌皺眉:“此地會出現這麼多空間裂痕到底是何緣故?原因找到了麼?”
斧頭:“目前沒發現這地方有特別的異像。如果說有,那就是貴貨庫裡的那塊石頭。”
契無忌擡手止住斧頭的話,點頭道:“這事兒我知道了。關於這塊石頭,還有……”
說了一半,契無忌的眼神落在不遠處炎顏忙碌的身影上,沉聲道:“還有姐姐,皆不得將風聲透露到我父親的耳朵裡。”
“是!屬下謹記!”二人異口同聲。
囑咐完,契無忌又看了眼人在展位前忙活的炎顏,淺淺一笑。
自始至終,契無忌的眼裡就只有一個炎顏。
見契無忌準備離開,斧頭低低地說了句:“少爺,今日隨炎姑娘同來的商隊裡,還有一個人。”
契無忌腳步略微停頓,繼而好像恍然想起什麼:“哦,你想說的是天悲島的那位?”
斧頭一驚:“少爺已經知道了?”
契無忌冷嗤:“這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麼?她一入鉅燕堡我就知道了。”
說話間,神色間又換做平日裡那副慵懶的模樣:“她不是想來退親麼?我正等着呢。”說完,若無其事向人羣外走去。
儘管早清楚虞昕竹就在炎顏的商隊裡,卻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
斧頭和危魑相互對視一眼,皆苦笑搖頭。
都說女人心思是海底針,他家這位爺的心思,比女人心思還難懂。
契無忌剛離開。
人羣彼端,虞昕竹望着人羣外漸漸走遠的契無忌的傾長背影,繡眉緊鎖。
這個少年果然如她想的一樣,並非表象看上去那麼幹淨純粹。
他容貌純淨,眼底卻掬了一抹邪。
雖沒表現,但虞昕竹卻能感受得到。
收回目光,虞昕竹眼裡的決定更加堅定。
轉身正要去找炎顏,手腕卻被另一隻溫柔的手拉住。
虞昕竹轉回身,就看見月雅和阿桂都站在她身後。
她剛纔走神走的厲害,竟然連他倆何時靠近都沒絲毫察覺。
月鬆開虞昕竹的手,目光溫柔望着她:“少主可想好了?這婚一定要退?”
虞昕竹毫不遲疑點頭:“嗯,想好了!”
沉默片刻,月雅道:“那好,那就由與阿桂陪少主去契府退親。”
虞昕竹詫異擡起頭,望着月雅的眼睛裡充滿疑惑:“不是說好了,讓炎姑娘與我們同去嗎?”
月雅和阿桂對視一眼。
阿桂一撐開結界就立刻放開了大嗓門兒:“你沒看見剛纔姓契的那小子過來,跟炎姑娘那樣兒,這倆人關係一看就不一般!”
虞昕竹呡着脣,輕輕搖頭:“我相信炎姑娘,她跟契無忌,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如果炎姑娘真跟契無忌有特別的關係,今日也不會拒絕他幫忙,爲了爭取展位還把琅玕神木拿出來。”
剛纔契無忌跟炎顏之間的相處虞昕竹自然也看見了,可是憑直覺,虞昕竹覺得炎顏跟契無忌不是一類人。
兩人的氣質一點都不像。
從骨子裡就不像!
聽虞昕竹這麼一說,阿桂覺得也有理,便沒再反駁。
月雅想了想,溫和道:“不管他倆是何種關係,但他倆是熟人總是事實。既然他倆認識,那咱們拜託炎姑娘陪咱們登門退親,會不會令炎姑娘爲難?”
月雅這麼一說,虞昕竹頓時眉心緊蹙。
這個倒是有可能。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虞昕竹看出炎顏性情爽落大方,只要能幫忙的都儘量相助。
只是越是這樣性格的人,通常即便有困難也會忍住不說出口,只有背後自己暗暗吃虧。
炎顏倒是很有可能礙於沈煜雲的情面,硬着頭皮幫陪她去退親。
沉默了片刻,虞昕竹擡起頭,語氣堅定道:“好,就你倆陪我去退親。”
阿桂:“擇日不如撞日,正好契家那小子今天在家。剛纔聽炎姑娘說了,這座函湘宮頂上就是契家,不如咱們這會兒就過去。”
虞昕竹想了想,也點了下頭。
雖然這樣登門顯得有點唐突,不過至少今天能確定契無忌在府上,比撲個空強。
三人跟炎顏等人打了個招呼,出了函湘宮,御劍直奔山頂,很快就來到了契府大門前。
整個山頭就只有契府一家單門獨戶的院子,門前顯得異常安靜。
契府門庭修的並不算特別豪奢,同普通富貴人家的門庭基本無差別。
走到近前,月雅陪虞昕竹在臺階下等候,阿桂上前去扣門。
很快,裡面傳出腳步聲,開門的正是契府的官家,斧頭。
阿桂拱手行禮:“我家……”
他話沒說完,斧頭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粗暴打斷阿桂的話,張口就問:“就來了你們仨?”
虞昕竹三人面面相覷,被問的莫名其妙。
怎麼感覺對方好像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這絕對不可能!
他們還是臨時決定今天過來的呢。
還有就來他們仨啥意思?
那還要來多少啊?
見三人不答話,斧頭沒好氣地又問了句:“到底是不是啊?你們都這大人了,連到底幾個人來的都數不清楚麼?”
語氣裡透着明顯的不耐煩,像在打發什麼無關緊要的閒雜人等。
一聽這樣的語氣,阿桂當即就惱了。
且不說身爲天悲島未來劍閣閣主的護法, 就單天悲島修士這重身份,在外行走也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阿桂一瞪眼:“是!咱們就三個人來的,怎麼了?”
一聽對方這話,斧頭二話不說就要關門。
阿桂徹底怒了,伸手撐住門板,怒道:“這就是你們契家的待客之道麼?問都不問就關門,也忒沒教養了!”
斧頭也把眼一瞪:“問什麼問,你們不就是天悲島來的麼?還用得着問?再問還不就這,還能問出花兒來不成?”
阿桂愣了一瞬,更怒了:“知道我們是天悲島來的你還關門,我看你這老頭兒是故意找打!”
斧頭冷冷一笑:“怎麼?想在我契家門口動手?呦呵,我契家宅子自打蓋好到現在,敢在這門前動手的,你還是蠍子尾巴獨一份兒呢,算你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