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淡定的空大家主,這會兒也沒法淡定了。
空楠天激動地直搓手:“這麼大的鮫紗,還是整塊的!太好了!太好了!有這塊現織的鮫紗,魮之魚的價格至少能再往上提三成!”
空府衆人也都激動地歡喜雀躍。
鮫紗現世,立刻引起整個函湘宮的騷動。
魮之魚原本就是最近即將拍出的第二件貴寶,函湘宮正門前宣傳用的華幡上,正懸掛着魮之魚的圖案。
今日又有現織的鮫紗驚現當場,當即就有不少家境殷實的客商詢問魮之魚的競拍價格。
從眼下已經織成的大小來看,這已經算是品質非常不錯的鮫紗了。
可惜契無忌還沒回來,且鮫紗也尚未徹底完成,大約要等到出拍的前一日,才能定下魮之魚的開拍價格。
雖然來詢問的客人沒得到起拍價,都顯得有些失望,不過空楠天依舊從衆人的眼裡看到了對魮之魚濃厚的興趣。
這對拍賣會是絕對有利的開端。
另外還有不少人單獨對鮫紗感興趣的,也紛紛詢價鮫紗是否單拍。
可見鮫紗也定能爲空家狠賺一比可觀收益。
這次鮫紗提前展現在世人眼前,對空楠天,對整個空府,絕對是個意外驚喜。
之前誰也沒想到,一向把鮫紗捂地嚴嚴實實的魮之魚,居然肯給炎顏看它寶貝的不行的鮫紗。
這令空楠天對這次的拍賣信心倍增。
這絕對是炎顏的功勞!
空楠天看着完全無視衆人的驚豔和讚歎,只專注陪伴魮之魚的炎顏,心中充滿感激。
也更肯定自己決定請炎顏主持拍賣會的正確決策。
除了炎顏,再沒人能得到魮之魚如此的信任。
就在衆人欣賞鮫紗綺美盛景的時候,人羣外突兀地傳進來個熟悉的笑聲。
這笑聲除了嘲諷,還帶着點兒陰陽怪氣的味道。
“呵呵,還沒到拍賣的正經日子呢,就迫不及待拿出來顯擺啦?”
這話在一片讚歎聲中實在顯得太突兀,衆人紛紛好奇扭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就看見小腹已經微微隆起的苗綺煙,搖着闊太太特有的步子,由一衆丫鬟,媳婦,老媽子,女修士簇擁着,走進了空家的展位。
空府家人以及炎顏等人都知道此女嘴上無德,又仗着懷了契無忌的骨肉,在整個函湘宮裡橫行霸道。
便誰也不理會她,仍舊徑自欣賞鮫紗。
炎顏照舊陪伴小魚妖,眼皮子都懶得擡。
她懶得搭理苗綺煙,覺得這女人特二。
尤其苗綺煙還經常把她當成假想情敵,就讓炎顏越覺得她又蠢又煩人。
苗含煙見衆人不理自己,她倒也不惱,搖着步子就走到水缸前。
瞥了眼水面浮動的鮫紗,苗含煙嘲諷一笑:“鮫紗雖是寶物,可也得賣出去,收到了靈石才能作數,沒賣出去之前,它就一文不值!”
這話明顯是在打壓魮之魚,打壓空家的氣勢。
空楠天臉色沉了沉,不過他是有涵養的大家主,當衆不願與苗綺煙這樣的年輕婦人起爭執,嫌跌份。
“誰說它一文不值了?我看你是自己沒有,在這兒吐酸水兒呢!”
苗綺煙話音剛落,門外就傳進來一把姣美的甜嗓子。
衆人不用看光聽聲就知道,金家二孃鳳嬌來了。
金鳳嬌也是才趕來函湘宮。
一進門也同樣被鮫紗豔麗的光芒吸引,就順路過來看看。
剛擠進人羣,金鳳嬌就聽見苗綺煙這番不中聽的話。
她早聽聞空楠天請了炎顏來主持魮之魚的拍賣。
既然是炎顏主持,魮之魚和鮫紗的出價高低自然就跟炎顏有了干係。
金鳳嬌又是個特別護短的,一聽苗含煙說鮫紗不值錢,立馬就不樂意了。
這不是變向說她四妹沒本事?
別人能忍,金鳳嬌可不忍,開口就懟了回去。
苗含煙怒瞪金鳳嬌:“你說誰酸了?這整個函湘宮都是契府的,我腹中懷着無忌的孩子,我想要什麼沒有?”
說完,冷笑:“哼!別說這區區一張鮫紗,就算我要這魮之魚,也就張張嘴的事!”
說完,苗含煙側目看向魮之魚。
見魮之魚拿三根指頭的小爪子撓炎顏的手心,還拿頭臉親暱地在炎顏手上蹭來蹭去,雖然有點蠢卻也有些意思。
苗綺煙便也把手伸過去,就要去摸魮之魚。
手剛伸到一半就被炎顏劈手攔下:“魮之魚認生,輕易不讓人碰它。”
苗綺煙冷笑:“呵呵,不允許外人碰啊?那你剛纔還碰它呢,你是魚妖嗎?你跟它同族?難不成你不是人啊?”
這話有些過分,連性格溫和的金蘭嬌和虞昕竹都聽不下去了。
虞昕竹皺眉:“顏是好心提醒你,你怎這般無禮!”
金蘭嬌也上前一步厲聲駁斥:“苗二姑娘,請言辭自重!”
“四妹之前對魮之魚多有照拂,正是四妹給它換了口糧。魮之魚懂得感恩,還送過四妹魮之淚作爲謝禮。是以,它才只與四妹親近。”
“妖亦有靈性,懂得誰對它好,它自然與誰親近。你身爲苗府二小姐,竟連這樣淺顯道理都不知,當衆出言無狀,莫非空披了這張皮囊,還不如妖?”
“說得好!”
空府衆人忍不住替金蘭嬌拍手叫好。
金蘭嬌雖然性格溫柔,到底也是金家的三小姐,真發起火來嘴皮子也不是白給的。
苗綺煙描摹精緻的眉眼一瞪:“你說誰不如妖?你敢侮辱我,你不知道我將來是契府的人麼?你侮辱我就是侮辱契府!”
炎顏也憋不住了,就要開口,手腕卻被金鳳嬌一扯。
“行了, 她愛摸就讓她摸去唄,管她呢!”
說罷,金鳳嬌拉着炎顏和金蘭嬌徑自向水缸邊欣賞鮫紗去了。
虞昕竹悄悄掩脣一笑,目光怪異看眼苗綺煙,也跟過去與她幾人一起。
這會兒倒是沒人攔着苗綺煙了。
空楠天雖有意提醒,可是想起這女人剛纔那蠻不講理的樣,實在不願與她過話,便也默默轉過了身……
見衆人都不來攔自己,苗綺煙只覺這些人全是畏懼契府的勢力,越發得意逞性。
魮之魚此刻正靠在水缸邊,背對着她,對炎顏幾人歡快地搖頭擺尾。
苗綺煙也不打招呼,把手一伸,照着魮之魚後腦勺就摸了一把。
魮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