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唯一

197 唯一

玉汝恆猛地將他推開,擡手拭去脣角的痕跡,“秦玉痕,你找死。”

秦玉痕偏白的脣向一側勾起,那容顏上鍍上了一抹看不透的美豔,這個女人,從來沒讓他消停過。

他雙手環胸,盯着她看了半晌,但是在玉汝恆看來卻是一種無形的挑釁,他是篤定自己不會打他?

玉汝恆擡起手便向他劈過去,秦玉痕依舊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當那掌風落在他的面門時,他依然面不改色,當那手掌便定在他面前時,他慢慢地擡起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用力一拽,她便落在了他的懷中。

秦玉痕低頭看着她,“捨不得?”

玉汝恆冷哼一聲,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推開他的懷抱,“秦玉痕,你何時變得如此幼稚?”

秦玉痕攤開掌心,那掌心似乎還留着她的溫度,他嘴角一勾,笑得甚是妖媚,寬大的袖袍搖曳出妖冶的身姿,整個人越發地明豔動人。

也不知這些年來他是如何才能將自己收斂成季無情那般的模樣,如今不再做季無情,反而露出這妖孽般的本性,玉汝恆盯着秦玉痕看了半晌,越發地覺得他邪氣無比。

玉汝恆擡眸忘了一眼皎潔的明月,又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到底去何處?”

季無情上前牽着她的手,“不許放手,跟着我走。”

玉汝恆挑眉,只覺得他的掌心帶着溫度,她想要抽開,卻被他握得更緊,玉汝恆索性也不掙扎,便跟着他向前走着,她只覺得自己此次突然來南風國,似乎有些事情已經在發生着變化,比如雲景行,比如秦玉痕。

他們到底是怎麼了?這世間有多少的女子,他們怎麼就偏偏非她不可了呢?

她擡眸打量着秦玉痕,一身暗紅的錦袍,以往的芙蓉繡變成了桃花繡,他並未身着太子官袍,而是我行我素地穿着這一身妖冶的衣袍,每走一步,步步生花,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當真有些剪不斷理還亂。

直至入了東宮,玉汝恆看着眼前巍峨氣派的太子府,轉眸看着他臉上平淡地神情,對於他來說,這些奢華不過是過眼浮華罷了,只是,她不知道他在山中的幾月,秦氏的尊長到底傳了他什麼,數月不見,反而瞧見他身上多了幾分的張狂之氣,絲毫不知收斂,反而越來越烈。

玉汝恆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擡眸看着院內盛開的桃花,像極了那日的情形,即便她感應遲鈍,也能明白眼前的情形是何意,可是……她擡眸看着秦玉痕,“秦玉痕,你我之間早已經橫了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你難道不明白?”

“那又如何?”秦玉痕突然自身後將她抱入懷中,他則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盯着那滿目的桃花,將下顎抵在她的肩頭,“玉汝恆,我遠在南風,你在大冶,難得見一面,難道就不能遂了我的心思?”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這樣的環抱讓她有些不自然,回想起過往,人生有太多的無奈,她不想重蹈覆轍,也不想錯過美好,可是,更不想留下遺憾,更加地不願意看到求而不得的痛苦。

她突然嗤笑了一聲,自個何時變得如此心軟了?她不是向來鐵石心腸的嗎?

她轉眸看向秦玉痕,“你如此表明心跡,就是爲了讓我陪你一會?”

“還能如何?難不成我霸王硬上鉤,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再將你囚禁在我身邊?”秦玉痕低笑道。

玉汝恆嘴角一撇,“你有那個能耐?”

“你不信?”秦玉痕已經長出了一雙比之前要略微粗的眉毛,如今看着越發的俊美,他低頭盯着她,“只是,那樣你會恨我,我寧可與你隔海相望,也不願你恨我。”

玉汝恆的心微微一動,秦玉痕啊秦玉痕,不知是你傻還是我傻?

秦玉痕擡眸看着滿園的桃花,“我一直等着桃花盛開,想着你應當會回來,可是,等啊等你都未來,我以爲只能我一人欣賞,未料到你來了。”

玉汝恆冷哼道,“我是爲了小不點。”

“可是你來了。”秦玉痕自動忽略了前來的原因,笑着說道。

玉汝恆擡眸望天,轉過身去看着他,“你帶我來就是爲了這個?”

“玉汝恆,你何時變得不解風情了?”秦玉痕將她轉向桃花的方向,而後又自後背抱着她。

玉汝恆深吸了口氣,想着司徒墨離便難纏的很,如今還遇到個比司徒墨離還難纏之人,她揉着一些發疼的眉心,“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秦玉痕點頭道,“如此不是更好,想你的時候看桃花,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你回來陪我一同看桃花好不好?”

玉汝恆轉眸盯着他,“秦玉痕,你當真想要如此?”

“好不好?”秦玉痕卻認真地看着她,說他活該也好,說他自找也罷,他就是放不開她,不論努力了多久,不管否認了多久,終究放不下,哪怕,他們會天涯相隔,哪怕他們不會日日廝磨在一起,這是他能做的最好的決定。

玉汝恆深吸了口氣,“你日後會登基,後宮佳麗三千,我對於你來說不過是過往雲煙。”

秦玉痕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我此生只娶你一人爲妻,即便登基,這皇后之位也是你的。”

“可我不是皇后,我是一國之君。”玉汝恆終於說出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秦玉痕卻不以爲然,“那又如何,我秦玉痕此生只你一人,不論你是皇帝也好,皇后也罷。”

“可是你不是我的唯一。”玉汝恆狠心地說道。

秦玉痕眼角閃過黯然,“玉汝恆,我只問你,你心中可有我?”

四目相對,她竟然被他的眸光所灼傷,心中有嗎?她緊閉着雙眸,有與沒有結果還是一樣,他們終究不會在一起,她看着他,“身爲一國之君,自然有他的責任,你當真願意拋棄一切,不顧羣臣反對,哪怕以此爲要挾清君側?”

秦玉痕聽得出玉汝恆話中的意思,他嘴角展開一抹如桃花瓣絢爛的笑容,將她抱得更緊,“玉汝恆,倘若我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怎配入你的心?”

玉汝恆嘴角微勾,擡眸看着秦玉痕,她低聲道,“我在找一個人。”

“我知道。”秦玉痕直言道,“你心裡的那個人。”

“他對我來說很重要。”玉汝恆繼續說着殘忍的話。

“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沒有他重要。”秦玉痕坦然地回道。

玉汝恆又是一頓,繼續道,“大冶之事你都知曉,此事你有何看法?”

秦玉痕覺得有些大煞風景,雙手攬着她的腰際,一個旋轉,將她抵在石柱上,逼視着她,“我如今眼中有誰?”

“你。”玉汝恆對上他的雙眸,笑着說道,“我。”

“有你有我。”秦玉痕低頭吻上她的脣,輕輕地啃咬着,雙手牽制着她纖細的腰際,寬大的暗紅錦袍包裹着她清瘦的身影,她猶如那桃花中的花蕊般,透着迷人的光芒。

玉汝恆慢慢地合上雙眸,任由着他撬開檀口,脣齒交纏,她只覺得眼前的秦玉痕已經褪去了季無情的面具,做回了真正的秦玉痕,可是,秦玉痕到底是怎樣的呢?他狷狂邪魅,看似狡猾,卻是個傻瓜。

秦玉痕抵着她的額頭,聽着彼此怦然心動的心跳聲,玉汝恆擡眸盯着他,“我離開南風,會很長時間不能過來。”

“說好的,每年桃花盛開,你要陪我看桃花。”秦玉痕早已經將桃花當成了他們的定情之物。

玉汝恆淺笑着應道,“好。”

她到底該如何呢?有了司徒墨離、申屠凌跟小不點,爲何還要將秦玉痕牽扯進來呢?是她太過於貪心了嗎?

玉汝恆任由着秦玉痕抱着,園內很近,落英繽紛,一陣風吹過,桃花花瓣隨風飄起,似是下起了花瓣雨,飄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只是相擁着,感受着彼此的溫暖。

秦玉痕這些日日夜夜的思念總歸是尋到了慰藉,他愛不釋手地摩挲着她嬌豔的脣瓣,一下一下,只覺得這片刻的溫柔,可以填滿他空洞的心。

玉汝恆深吸了口氣,自他的懷中離開,隨即坐在一旁涼亭內,她微微地合起雙眸,一切便由心來決定吧。

秦玉痕低聲道,“你說的那個人曾經來過南風。”

“什麼?”玉汝恆的雙眸猛地睜開,擡眸看着他。

“就在大冶覆滅的前一年。”秦玉痕接着說道。

玉汝恆眸光一暗,“你可知他來南風所爲何事?”

“此事尊長知曉,那年他前來南風,憑藉一己之力入了嶽麓山,這是百年來,第一個人創入嶽麓山,而且活着出去。”秦玉痕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上山是爲了找尊長?”玉汝恆沉吟了片刻繼續問道。

“對。”秦玉痕點頭道,“只是尊長並未告訴我他因何而來。”

“雲輕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玉汝恆低喃道。

秦玉痕看着玉汝恆陷入了沉思,他隨即起身,慢悠悠地下了涼亭,等玉汝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桃花樹下,桃花紛飛,他身姿卓然,卻是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玉汝恆自涼亭內飛身而出,翩然落在他的身邊,二人便這樣對視着,她笑道,“我記得你喜歡芙蓉?”

“如今只愛桃花。”秦玉痕低頭注視着她,“面若桃花,嫵媚動人。”

玉汝恆啞然失笑,“哪極你半分。”

秦玉痕擡起手臂將她攬入懷中,“你心中的那個人本就是個迷,不過是時機未到,你又何必強求,眼下你所做的難道不應當是復興大冶,而後將申屠凌帶回來嗎?”

玉汝恆挑眉看着他,“司徒墨離離開是爲了什麼?”

秦玉痕低頭看着她,“他們都是你的人,你如今反倒問我,可知我這處收到的消息可都是三日之前的。”

“以往不是半月嗎?如今三日便能收到了?”玉汝恆不免打趣道。

“恩。”秦玉痕點頭道,“你身邊的人個個都不簡單,即便你計劃的再周祥,也會有意外發生。”

“難道秦素妍有動作了?”玉汝恆不禁問道,轉念又想,“她不是被打成重傷了嗎?”

“快好了。”秦玉痕擡眸看着遠方,“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這狠毒的心思都一樣。”

玉汝恆盯着秦玉痕,見他臉上帶着幾分的嗤笑,知曉他想的是什麼,即便秦素妍再狠毒,可終究是他在這世上的親人,她拍着他的肩膀,輕輕地靠在他的懷中,“秦玉痕,我很自私,也很霸道,我的東西不會讓任何人染指,即便你是帝王,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你卻能左擁右抱?”秦玉痕哭笑不得。

玉汝恆點頭道,“恩。”

秦玉痕低笑道,“霸道的女人。”

“這世上本就世事無常,我不想再後悔,不想再失去。”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緣分便已經註定,很多事情也因着她而起了變數,他們之間註定糾纏不休。

“你與申屠尊呢?”秦玉痕覺得申屠尊對待她的態度太過於不同。

“不死不休。”玉汝恆冷聲道,前世今生,自他踏入大冶的那一刻起,他們便註定瞭如此的結局。

秦玉痕似乎很滿意玉汝恆如此地決定,他垂眸看着她,“小玉子,倘若有一日你需要南風,我必定全力以赴。”

“那倘若有一日,我要南風呢?”玉汝恆笑着問道。

秦玉痕不假思索地應道,“我只要美人,這江山送你又何妨。”

玉汝恆忍俊不禁,“此話倘若被尊長聽見,你定然又要被帶去嶽麓山。”

秦玉痕想起嶽麓山那數月的經歷,着實枯燥無味,不禁眉頭一皺,咬牙道,“那我也是這句話。”

玉汝恆笑吟吟地看着秦玉痕,“其實,倘若不是爲了老皇帝,爲了報答尊長,你定然不會接下這江山。”

“知我者,小玉子也。”秦玉痕欣慰一笑,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會了解你,無需理由,只因真心。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腦海中卻掠過了無數的畫面,對於南風國她終究是心存着好奇,這裡面有着黎氏祖先留下的遺訓,還有云輕爲何會冒死前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生疑惑,大冶出事的前一年,雲輕離開之後,直至大冶覆滅,她再未見過他,那段時間雲輕到底做了什麼?經歷了什麼?她不得而知,重生之後,她一直在找他,可是兜兜轉轉,卻還是不知他還何處。

“那司徒墨離呢?”玉汝恆收斂起心思,繼續適才的話題。

秦玉痕看着玉汝恆,“你認爲司徒墨離你瞭解多少?”

“那你又瞭解幾分?”玉汝恆不答反問。

秦玉痕俊美妖嬈的容顏上閃過一抹詭異,“他能瞞着你去做的事情必定是危險之極的事。”

玉汝恆雙眸微斂,“我明白。”

“你既然清楚,又爲何問我?”秦玉痕盯着她看着,“你是在想着他是不是隻身去了大驪,想必是肅王出事了,又或者是申屠凌有難?而他爲了不讓你分心,故意將此事壓了下來?”

“恩。”玉汝恆點頭,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比秦玉痕更瞭解申屠尊。

秦玉痕低笑道,“只是我不知道申屠尊到底存着什麼心思?他能夠讓你在大冶如此的興風作浪,卻沒有任何的舉動,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玉汝恆對上秦玉痕的雙眸,這世上能夠洞悉這一切的除了秦玉痕還能有誰?

“申屠尊到底在想什麼?”玉汝恆也琢磨不透他,“能奪過我的耳目,在大冶遊走十年,雲輕沒有發現嗎?”

“你的耳目?”秦玉痕低笑道,“十年,不對,加上如今近三年,十三年前你不過是個奶娃娃。”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低聲道,“我說整整十年的耳目嗎?”

秦玉痕見她沉下臉來,便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附和道,“申屠尊在大冶十年,定然會培植自己的人,導致大冶覆滅,而如今浮出水面的那些人不過是些誘餌罷了。”

“還有更深的人?”玉汝恆不禁問道。

“不錯。”秦玉痕點頭道,“其實,雲輕離開嶽麓山之後,申屠尊也來過,不過,當時尊長已經將嶽麓山重新做了佈防,他並未上山。”

“你是說他是跟着雲輕而來?”玉汝恆眸光一冷,低聲道。

“你認爲那個人是真的雲輕嗎?”秦玉痕繼續問道。

“對了,還有一個與雲輕長相酷似之人。”玉汝恆越發地覺得撲朔迷離,“而黎緋爲何要喚那個假雲輕爲真的雲輕呢?”

“難道你口中的那個雲輕不能假冒嗎?”秦玉痕此言一出,卻讓玉汝恆想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那個不是假的雲輕?”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眯,“那麼,我認識的那個並非是真的雲輕。”

“對。”秦玉痕點頭道,“或許是有人假冒。”

“可是誰要假冒呢?”玉汝恆越發地覺得奇怪。

“雲輕在大冶多少年了?”秦玉痕緊接着問道。

“十年。”玉汝恆擡眸看着秦玉痕,心頓時痛了一下,猛地向後退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申屠尊是雲輕?”

“極有可能,否則,申屠尊與雲輕同時出現在大冶,而申屠尊爲何不被發現,這難道不值得懷疑?”秦玉痕一直有如此的想法,故而如今才說出來,只是覺得事情越發地複雜。

“不,申屠尊怎麼可能是雲輕?”玉汝恆拼命地否認着,倘若他是雲輕,那麼他接近自己就是爲了瞭解大冶,而後吞併大冶?這……大冶滅亡,她豈不是引狼入室的罪人?不,不可能,而且,申屠尊怎麼可能是雲輕呢?雲輕是那樣的溫柔,如陽光般和煦,而申屠尊卻是如此的陰暗,簡直是判若兩人。

秦玉痕看着她,“我記得那雲輕說過,黎嫣是蠢女人,這說明,這個真的雲輕一早便知曉有人冒充他,而且,更加地明白這個人假冒了他來接近你,否則,他爲何會說出如此的話。”

“不,不可能。”玉汝恆拼命地搖着頭,她仔細地回想着,接着說道,“他不是雲輕,他手臂上沒有蓮花刺青。”

“蓮花刺青?”秦玉痕盯着玉汝恆,“你怎知曉他沒有?”

玉汝恆低聲道,“在玉泉宮內時,我服侍他寬衣的時候。”

“你可看清楚了?”秦玉痕明顯語氣有些不對,顯然介意的是她竟然看過申屠尊的身子,申屠尊可是從來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他半步。

玉汝恆只是仔細地想着,當時的情形歷歷在目,她似乎沒有看清楚,可是,那有力的雙眸,強健的體魄……與她看見的雲輕如玉的身姿完全不同,她有些混亂了,“我不敢肯定,可是,雲輕的身體不會像他那般強壯。”

“你見過雲輕的身子?”秦玉痕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整張臉看着像極了季無情那副冷厲的模樣。

玉汝恆擡眸對上他的雙眸,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可是,如今她卻沒有心思關心他的不悅,“對,看過。”

“多久之前的事?”秦玉痕繼續問道。

“這個……五六年了。”玉汝恆也覺得自己有些難以啓齒,畢竟那日乃是無意撞見,並非有意偷窺,而云輕並不知曉。

秦玉痕猛地吐了口氣,盯着玉汝恆看了又看,“五六年前的申屠尊也很清瘦。”

玉汝恆對上秦玉痕的雙眸,擺手道,“此事我會查清楚。”

“倘若他是雲輕呢?”秦玉痕看着她,“我真不明白,雲輕愛的是黎嫣,你當年不過是個孩子,你怎麼會對他有如此的執念?”

玉汝恆微微一愣,是啊,他們不知道她是黎嫣,纔會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明白,她收斂起所有的情緒,“那又如何?”

秦玉痕無奈地嘆了口氣,又能如何?他只能認栽,“那麼,倘若他是雲輕,你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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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秦玉痕就是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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