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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很大度。”司徒墨離擡眸看向申屠凌,始終有些不解,申屠凌似乎對雲景行很寬容。
申屠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畢竟他的容貌是我毀了的。”
“那你可曾見過雲景行原來的模樣?”司徒墨離始終好奇雲景行究竟長得有多俊美,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
申屠凌搖頭,“他當時被囚禁入皇宮的時候便是遮着面的。”
“你不覺得奇怪嗎?”司徒墨離始終覺得這雲景行透着古怪。
“奇怪什麼?”申屠凌看着他低聲問道。
“你不覺得他太過於神秘了嗎?”司徒墨離看着他,“當初生擒他的是你,又是你親自押解進京,而這一路難道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你究竟想說什麼?”申屠凌此刻卻不願提及雲景行,只要想起他,便想起當初在皇宮中的日子,便想起以往的種種。
司徒墨離見他臉色微沉,便也不再提及,而是低聲道,“好了,我不說了總行了吧。”
“墨離,在你眼中你覺得自己何時活得最高興自在?”申屠凌看向司徒墨離,鄭重其事地問道。
“最自在?”司徒墨離仔細地想着,低聲道,“申屠凌,我知曉你要說什麼。”
“既然明白,日後便不要再提及。”申屠凌低聲道,“原先不過是我放不下罷了,如今我不會再爲過去的事情而委屈自個。”
“你如此想便好。”司徒墨離欣慰地笑道,隨即搖晃着手中的摺扇,接着說道,“雲尚宮內,你可是都清除了?”
“恩。”申屠凌點頭,“這回來的正好,你且將這處的事情都處理好之後,便去一趟南邊。”
“去南邊做什麼?”司徒墨離想着申屠凌正從南邊回來,想來是莫悠塵那處有需要?
“這次洪澇雖然是天災,但不乏人爲,你難道不願意插上一腳?”申屠凌繼續說道,“嘯月宮在南邊的勢力還未全部灑下不是嗎?”申屠凌看向司徒墨離低聲說道。
“你說的不錯。”司徒迷離低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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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放心,雲尚宮由我守着,不會出亂子。”申屠凌難得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司徒墨離擡眸看向申屠凌,只覺得這纔是真正的申屠凌,凌雲天下。
“不過,邊關我還是不放心。”司徒墨離也是有着他的顧慮。
申屠凌低聲道,“小玉子不會讓肅王出事,只是這件事你很清楚,你若是一旦插手了,那麼,肅王凶多吉少。”
司徒墨離雙眸微眯,“遲早有一日,我會向申屠尊討回這筆債。”
“如今還不是時候。”申屠凌不再說話,而是繼續低頭忙碌。
司徒墨離則是搖晃着手中的摺扇,雙眸碎出一抹寒光。
子伯與黎穆染匯合之後,二人亦是一路商討軍情,一路前往邊關。
黎顯的人馬一部分被玉汝恆留在了嶺東,而她則是命黎顯帶着另一部分人馬回京覆命。
“皇姐如此做也算是走了一步險招,先攻下大遠,怕是也不容易。”黎穆染心中還是擔憂不已。
子伯微微點頭,“倘若先攻大驪,你認爲如今有幾成勝算?”
“一成都沒有。”黎穆染並非妄自菲薄,而是實話實說。
子伯低笑一聲,“那攻下大遠呢?”
“兩成。”黎穆染低聲嘆了口氣。
“也許只有兩成,不過你難道忘記自己曾經是何身份?”子伯看向黎穆染繼續說道。
“只是師父如今閉關,我也不知當初爲何讓我前去大遠,而如今雲霄寒已死,他手下的親信自然都被連根拔除,還有那假的雲景行坐鎮,我即便了解,卻也沒有把握。”黎穆染將各種緣由說明,只覺得此次這一仗兇險萬分。
子伯低聲道,“我卻覺得有四成勝算。”
“那另外兩成是……”黎穆染看向子伯,雙眸閃過不解。
“這是一種感覺。”子伯笑着說道。
黎穆染一聽,還從未見過子伯如此笑過,這樣的笑容讓他有些看不透。
等到邊關之後,黎穆染當夜便與陸翱守住城門,以防大驪攻城,而子伯亦是上了城樓,看着不遠處大遠的營帳,他如今身着着一身銀色的鎧甲,褪去了原本的儒雅之氣,憑添了幾分的凌厲,那雙眸迸射出冷冽地寒光直視着前方,一旁的於仲乃是子伯舊部,如今見他親自前來自然是激動萬分,當即便單膝跪地,“卑職見過將軍。”
子伯擡手虛扶,“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套。”
“將軍,卑職該死!”於仲低聲道。
子伯見他不起,便擡起雙手將他扶起,“於兄,過去之事又何須再提。”
“是,將軍。”於仲恭敬地立在他的身旁,心中亦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子伯低聲道,“半個時辰之後出兵。”
“是。”於仲並未提出疑問,果斷地領命,便轉身通傳。
雲霄陽此刻正斜靠在方榻上,連日來的戰事讓他顯得有些精疲力竭,可是如今卻是毫無進展,而遠在京城的皇帝並未傳來撤兵的旨意,他只能咬牙硬撐着。
正在他胡思亂想,心情煩躁時便聽見營帳外傳來匆忙地腳步聲,他隨即直起身子冷聲道,“營外發生何事?”
“啓稟王爺,大冶適才出兵,前方探子來報,劉驁在城樓上。”門外的士兵垂首入內低聲回道。
“劉驁?”雲霄陽猛地從方榻上站了起來,雙眸微眯,“他前來此事怕是不妙。”
“王爺,大冶主動出擊,而且還有劉驁坐鎮……”此時有一人走了進來,垂首立在雲霄陽的身旁低聲說道。
“劉驁極難對付。”雲霄陽沉聲道,“我如今未接到撤兵的旨意,如今本王倒想會會這劉驁,看他是否如傳聞那般厲害。”
“王爺,此事還望三思。”眼前的男子低聲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難道要讓本王坐以待斃不成?”雲霄陽沉聲道,隨即擺手,“傳本王命令,任何人不準退縮,擅自退兵者斬!”
“是。”一旁的士兵領命隨即便退了出去。
雲霄陽轉身入了屏風後,換上鎧甲之後擡步踏出了營帳,翻身上馬便直奔戰場。
子伯負手而立,眺望着城樓下方,兩軍人馬正在激烈交鋒,於仲更是激動不已,轉眸見子伯依舊氣定神閒,便不再開口,直視着前方。
這幾日高柔一直待在寢宮內,玉汝恆每日都會傳她伴駕,更是讓她參與朝堂之事,偶爾還會遞給她幾封奏摺,讓她提出建議。
阿曼待她回去時,便會前去尋她,一來二往,二人便也算是熟悉起來。
這些時日江銘珏都會等高柔與阿曼離開之後纔會前來尋她,而玉汝恆也恰巧處理完朝政之事。
千瑾辰此時垂首走了進來,“少主,司徒青顏已經已經潛入了邊關。”
“恩。”玉汝恆淡淡地應道,“不得讓她離開大冶。”
“是。”千瑾辰領命隨即退了出去。
“你如此做是爲了什麼?”江銘珏顯然有些不解。
“申屠尊命肅王戍守邊關,你認爲是爲了什麼?”玉汝恆擡眸看向江銘珏低聲道。
“一旦兩國交鋒,你也算是肅王的媳婦,哪裡有媳婦攻打公公的。”江銘珏淡淡地說道。
玉汝恆嘴角一勾,“這話說得倒是實在。”
“自然。”江銘珏將一碗蔘湯遞給她,隨即說道,“他當然知曉你不會因爲肅王而就範,但是你卻不能不管司徒墨離的感受。”
“是。”玉汝恆喝了一口蔘湯,隨即將碗遞給他。
江銘珏端起碗看着她,“燙了?”
“你喝一口。”玉汝恆看向他低聲道。
江銘珏低頭看着蔘湯,這是他親自熬的,分量剛剛好,隨即舀了一勺喝下,擡眸看着她,“沒有問題啊。”
玉汝恆低笑一聲,“那餵我。”
江銘珏顯示一愣,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怎得如今倒像個孩子了?”
“難道不成?”玉汝恆挑眉。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耍小性子,傳出去也不怕失了龍威。”江銘珏一面打趣着,一面舀了一勺喂她。
玉汝恆低笑着喝下,接着衝着他挑了挑眉,江銘珏亦是知曉她是何意,便有舀了一勺自個喝下,隨即說着,“那你讓司徒青顏前去是爲了什麼?”
“倘若我所料不錯的話,今晚子伯便要動手,而肅王還未抵達邊關,待他抵達邊關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玉汝恆看向江銘珏低聲說道。
“申屠尊必定會下旨命肅王出兵。”江銘珏直言道。
“那司徒青顏如今前去,可以作爲人質。”玉汝恆笑着說道。
“我明白了,只要司徒墨離不出手,肅王倘若出兵,那麼,司徒青顏便是掣肘肅王的籌碼。”江銘珏瞭然地點頭,“可是,你怎能肯定肅王會抗旨不尊?”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玉汝恆低聲道,“肅王府能夠屹立百年不倒,自然不容小覷。”
“這不過是你給肅王尋了一個不出兵的藉口罷了。”江銘珏笑着說道,“不過,邊關的人會聽肅王的?”
“他乃是王爺,肅王府盤根錯節,難保邊關沒有他的人。”玉汝恆繼續說道,“你且等着看好戲。”
“小玉子,申屠尊難道不會想到?”玉汝恆只覺得依着申屠尊的城府怎麼可能看不透。
“想到又如何?”玉汝恆冷笑一聲,“他派肅王前來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江銘珏聽着雙眸微沉,“看來是我小看了他們。”
玉汝恆靠在江銘珏的懷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微微地合謀,“一步錯步步錯,我不想再弄得滿盤皆輸的下場。”
江銘珏垂眸看着她白皙的容顏上帶着幾分地疲憊,這些時日她一日只歇息兩個時辰,卻還在他面前硬撐着,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邊關戰事發生逆轉,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事,包括申屠尊,他端坐在龍椅上,幽暗深邃的雙眸蒙上了一層黑霧,暗衛跪在地上不敢出聲,直至申屠尊冷聲開口,“肅王如今到何處了?”
“快馬加鞭也要五日。”暗衛如實回稟。
“玉汝恆膽子不小。”申屠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冷峻的容顏面透着嗜血的冷意。
雲霄陽立在營帳內,士兵急匆匆地衝了進來,當即跪在了地上,“王爺,派去攻城的三萬人馬全軍覆沒。”
雲霄陽雙眸一冷,閃過一抹驚訝,“全軍覆沒?”
“是。”士兵低聲道,“如今大冶人馬正向軍營衝來。”
雲霄陽一掌拍在書案上,“好,真是極好,三萬人馬抵抗不住大冶的一萬人馬。”
“王爺,如今不能硬碰硬。”一旁的幕僚低聲道。
雲霄陽冷聲道,“難道要本王撤兵不成?那本王有何顏面統領三軍?”
“可是如今倘若……”幕僚還未說完,便見雲霄陽已經打斷。
“那又如何,本王豈能是那貪生怕死之輩?”雲霄陽冷聲道,隨即說道,“來人,備馬!”
雲霄陽擡步踏出營帳,遠遠便看見子伯騎着駿馬飛奔而來,雲霄陽雙眸微眯,隨即上馬便衝上前去。
幕僚見狀幽幽地嘆了口氣,“此乃天命。”
直至迎上子伯,兩軍對峙,雲霄陽端坐於駿馬上直視着子伯,“素聞劉將軍乃天兵神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陽王足智多謀,氣度不凡,劉某今日一見,亦是有幸。”子伯還是有些佩服雲霄陽的心計,更重要的是佩服他的癡情。
“今日一戰,能與劉兄對峙倒是痛快。”雲霄陽放聲一笑,雙眼閃過以往那層大仇未報時的隱瞞,如今反而多了幾分的釋然灑脫。
子伯見他如此豪爽,便也不再拘泥,亦是爽快笑道,“子伯之幸。”
身後的人馬早已經躍躍欲試,待二人話音一落,隨着號角聲,兩軍人馬同時衝上前去,轉瞬間便糾纏在一起,喊殺聲震耳欲聾,而眼前亦是血紅一片。
雲霄陽與子伯巋然不動地坐與戰馬上,直視着對方,任由着雙方人馬展開激烈地廝殺,時間緩緩地流逝,如此便是兩日兩夜。
玉汝恆收到的消息已經過了兩日,她端坐於書案前,擡眸看着一旁恭敬立着的高柔,她身着着官袍,頭戴官帽,整個人瞧着倒是英氣了不少。
高柔這些時日已經明白了玉汝恆的用意,她是在訓練自己,更是在提拔自己。
“邊關一事,你可有看法?”玉汝恆將奏摺放在一側冷聲啓脣。
高柔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劉將軍如此做雖然損失慘重,卻更能直接地震懾其他兩國。”
“還有呢?”玉汝恆嘴角微微勾起,隨即問道。
“更能說明大冶並非軟弱可欺,彰顯大冶強國風範。”高柔低聲回道,臉上並未有任何阿諛奉承的神情,顯得甚是沉靜。
玉汝恆滿意地點頭,“你且下去。”
“微臣告退。”高柔恭敬行禮隨即便退出了宮殿。
待她回了自己的宮殿,便看見阿曼正斜靠與方榻上,捏着一粒葡萄,擡眸見她回來,笑着說道,“這是皇上特意命人送來的。”
“這個季節怎會有葡萄?”高柔將官袍褪下,換了輕便的衣裙走了出來,如今待在宮中,因着皇宮還在修建,這行宮規矩自然不必以往繁多,反而比起侯府還要自在一些。
“是離世子特意送來的。”阿曼對於玉汝恆身旁的那幾位自然是清楚,亦是對她羨慕不已。
高柔多少是瞭解的,這些時日亦是知曉了玉汝恆的身份,原來以爲她是男子,未料到她竟然是女子,倘若不是這些時日一直跟隨在她身旁,而她並未刻意地在她面前隱藏自己的身份,否則她也不會猜出如今的皇上竟然是一名女子,從最開始的戰戰兢兢,到如今不由得對她心生敬畏,高柔亦是在玉汝恆身邊學到了許多,不由得對她心存感激。
“離世子對皇上是極好的。”高柔此生最敬佩的便是已經過世的暗帝,期初對於這位新登基的帝君心存不屑,一半原因是因爲子伯鍾情與她,另一方面則是她雖然是暗帝,可是對於大冶並無建樹。
但是如今不同,她這些時日待在行宮,所見所聞亦是讓她更加地佩服玉汝恆。
如今她亦是明白,玉汝恆讓她入宮做女官,一則是有意栽培,另一個方面則是她需要一名女官。
“他們對皇上都是極好的。”阿曼笑着又捏了一粒葡萄,接着看向高柔,有些時候,阿曼覺得這個高柔的性子有那麼幾分像原來的黎嫣,不過,也只是轉瞬罷了,她畢竟是大家閨秀,行事作風也存着閨閣女子的做派。
如此又過了兩日,子伯與雲霄陽依舊在僵持,即便如今雙方損失慘重,可是,皆無退敗之意。
京城內,玉汝恆正批閱着奏摺,富春垂首入內,“啓稟皇上,黎顯將軍在宮外候旨。”
“宣。”玉汝恆沉聲道。
“是。”富春垂首領命,隨即便退出大殿前去通傳。
高柔立在玉汝恆身側,不發一言,對於黎顯這個名字,她亦是第一次聽見,卻不知此人是誰?
黎顯垂首進入大殿,恭敬地行禮,“屬下參見皇上。”
“平身。”玉汝恆沉聲道,擡眸看向跪在地上的黎顯。
“謝皇上!”黎顯謝恩起身,恭敬地立着。
“黎顯聽旨!”玉汝恆看向黎顯,並未說客套之言,而是沉聲道。
“屬下接旨!”黎顯隨即單膝跪地。
“高柔接旨!”玉汝恆隨即又說道。
“微臣接旨!”高柔不慌不忙地跪下。
玉汝恆鏗鏘有力地說道,“朕命你二人隨同阿曼公主前往北極之地,救出阿善王子,平定北極部落之亂。”
“屬下遵旨。”黎顯沉聲應道。
“微臣遵旨!”高柔低聲應道。
二人隨即起身,玉汝恆亦是與黎顯寒暄了幾句,隨即黎顯便退出大殿。
玉汝恆看向高柔,“此次前去部落亦是兇險萬分,黎顯這些時日隨着子伯與悠塵受益頗多,你此次前去亦是從旁協助,阿曼公主生性單純,故而會有魯莽之時,你且在一旁勸解纔是,必要之時,亦是要護她周全,萬不能讓她衝動。”
“微臣遵命。”高柔恭敬地應道,心下腹誹,怪不得她讓自個與阿曼公主住在一處,原來是爲了讓阿曼與自己熟悉之後,而平定部落之亂亦是玉汝恆一早便謀劃好的,而如今派高柔前去,一來是爲了保護阿曼公主的安全,二來便是隨着黎顯前去,倘若此事成了,她亦是立在戰功,如此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參與朝政,而百官也不敢有何話說。
高柔如此一想,更覺得一陣心驚,只覺得玉汝恆心思深沉,當真是步步籌謀,步步算計。
等到高柔退下,玉汝恆端坐於書案前,身子向後一靠,擡手輕揉着眉心,她一直以來都在布這個局,即便弄得天下大亂,她也要在險中求勝,只有亂了,才能打亂申屠尊與那假的雲景行的計劃。
江銘珏步入大殿,看見的便是她疲憊地神情,他擡步上前行至她的身後,雙手按着她的鬢間,“你就不能歇息會?”
“如今我不能有絲毫地差錯。”玉汝恆只是閉着雙眸,任由着他揉着,只覺得乏累逐漸地舒緩了不少。
“可是你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江銘珏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玉汝恆擡起雙手握着他的雙手,“我很累,可是,這幾日卻過得很舒坦。”
江銘珏垂眸對上她的雙眸,那眉宇間溢滿了別樣的風采,這些年來,她步步小心,步步隱忍,如今終於不用仰人鼻息,她心中的鬱結之氣消散了不少。
“你啊……”江銘珏俯身吻着她光潔的額頭,轉身將她自椅子上橫抱入懷中,轉身前往寢室。
玉汝恆雙手勾着他的頸項,只覺得一縷陽光自窗外灑向他的身上,她靠在他的懷中,吸允着他身上淡淡的藥草的氣息,半仰着頭,“我想吃你做的芙蓉糕。”
“好。”江銘珏笑着應道,“你先小憩會。”
“恩。”玉汝恆微微頷首,笑着應道,“那你半個時辰之後喚我。”
“好。”江銘珏將她小心地放在軟榻上,拿過一旁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低頭在她的脣上淺啄着,隨即便轉身離開。
玉汝恆嘴角掛着淺淺地笑容,的確是乏了,她漸漸地合上雙眸,那暖陽照在她的身上竟然透着恬靜的光芒。
半個時辰之後,江銘珏端着芙蓉糕走了進來,見她還在沉睡,有些不忍喚她醒來,卻也知錯她的性子,便嘆了口氣,隨即俯身便要喚她,只對上忽然睜開雙眸,四目相對,那溫和的雙眸閃爍着淡淡地流光,似是要將他吸進去一般,他身形一晃,一個旋轉便跌落在軟榻上。
她欺身而上,趴在他的身上低頭吻上了他的脣,江銘珏嘴角一勾,如今她這是漸漸地顯露了霸道的本性,他卻很喜歡她的主動。
玉汝恆捏着一塊芙蓉糕放入口中,轉眸看向江銘珏整理着有些凌亂的衣衫,擡眸看向她,“何時學會撕扯衣服的?”
“你猜猜?”玉汝恆已經連着吃了兩塊芙蓉糕,江銘珏見她如此,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倒了一杯清茶遞給她。
她擡手接過,卻拽着他的手不放,兩人握着一個杯子,她低頭喝下,隨即便將杯子向前一推,塞回他的懷中,轉身下了軟榻,擡步離開寢室。
江銘珏轉眸看着她,又看向手中的茶杯,低笑着又倒滿飲着,嘴角洋溢着濃濃地笑意。
翌日一早,阿曼前來道別,看着玉汝恆心頭一陣酸楚,“嫣兒,謝謝你。”
玉汝恆看着她笑道,“你我之間何必言謝,我一直將你當成妹妹看待,你此次前去要小心,且先衝動行事。”
“恩。”阿曼點頭,“你讓我親近高柔,不就是爲了讓她助我。”
“你啊……”玉汝恆知曉阿曼很聰明,可是,她寧可讓自己單純一些。
玉汝恆又叮囑了阿曼幾句,轉眸看着阿狸怯生生地躲在她的身後,便看見阿曼走上前去,彎腰看着阿狸,“阿色,我要走了,日後很難再見到我,你也解脫了。”
阿狸只是盯着阿曼,對於阿曼叫它“阿色”表示不滿,如果不是她要走了,它其實很想撲過去咬她一口。
玉汝恆嘴角一抽,看向阿曼,“阿色?”
“它不是色狐狸嗎?所以叫阿色啊。”阿曼笑吟吟地衝着玉汝恆使了個眼色,“你也要當心,我會回京來看你。”
“好。”玉汝恆笑着應道,隨即親自送她離開。
城門外,阿曼不同皇室的公主坐着鳳攆,而是騎着馬,一身豔麗的長裙,越發地襯托着她清麗脫俗,一旁的高柔身着着一件素色的衣裙,青絲高高束起,亦是英氣逼人。
黎顯帶着人馬,阿曼衝着玉汝恆揮淚告別,高柔亦是一言不發地跟着,一時間卻也是感慨萬千。
江銘珏見她立在原地不動,只是看着他們離去,他知曉她終是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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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子在一步一步滴反擊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