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孟弦緩緩後退兩步,悄然屹立在他的身後,同樣淡漠不語,驕傲豔麗的容顏在陽光下散發着柔和的光暈,他的目光卻不似剛纔那般孱弱柔和,更多的是凌厲與怨忿。
凌子良,既然你無情,就別怪逼迫你!
不管怎樣,我都要得到你,我十年的執着與情·愛,不能在沒有結果的情況下毀於一旦,化爲烏有。
如此想着,他再次緩行幾步,在凌子良的身旁坐下,緋色的羅衫貼合身軀,衣鋸在青灰色的石板上綻放出了迤邐多姿的花卉。
“子良,你覺得晏君卿和夜絳雪此刻正在忙什麼呢?”孟弦的嘴角劃過輕蔑的笑意,眼底滿是冷意。
這個妖嬈傾城的男子,通曉醫術的同時,也深曉謀略,說出解毒之道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將棋局全部布好了。
深邃暗沉的眸子瞟了一眼凌子良,他神色清雅驕傲,秋水一般明澈的眸子深情款款。
“什麼?”聽到大哥的名字,凌子良暗紫色的眸子瞬間深沉了起來,迅然轉身,目不轉睛的看着孟弦,一絲惶恐不安在他的眼底乍現。
看出凌子良的擔憂,孟弦緩緩站起身來,素白五指攀上凌子良堅實的脊背,藤蔓一般柔軟的皓腕輕柔的環住他修長的脖頸,如此,將他禁錮住,孟弦在他的耳畔輕聲低語:“封印五色石的血怎麼會那麼好集齊的呢?白家恐怕是夜絳雪一個難逃的劫數!”
白家?
聽到這兩個字,凌子良的瞳孔驀然收縮,眼神冰冷而涼薄。
白若溪此刻正在關外的軒轅一族手中,若要得到白家血,必要鋌而走險,大哥心念陛下,一定會冒死求之。
到時候……
事情的脈絡逐漸在腦海裡清晰了起來,凌子良霎時覺得渾身冰冷,暗紫色的眸子紫光乍現,他迅速從椅上站了起來。
修長的雙手掰開孟弦的手臂,轉過身去,他神色淡漠清冷,聲音無情而涼薄:“你早就知道白若溪在關外,也知道夜絳雪拿不到白家的血……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而已。”孟弦平靜的訴說,一痕妖·嬈鳳眸凝視着凌子良,眼底帶傷,心中更是無奈而又迷茫。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凌子良對自己的厭煩。
可自己愛了他十年,人生年華盡數託付給了他,縱使他不愛,縱使他不喜,可十年的等待與尋找,又怎麼能輕易放棄?
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放棄十年之久的執着……
愛,有的時候,就是一種執着而已。
凌子良默然,淡漠的眸子久久凝望着孟弦,心中暗波涌動,無奈而彷徨。
良久,他忽而自嘲的笑了起來:“一切都是你早就算計好了的,孟弦,我小看你了,也高看你了,你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
“那又如何?你現在不是正跟我在一起?難道你想不信守承諾?堂堂大沉皇朝的世子侯爵,是不會出爾反爾。”孟弦的話語中帶着威脅,驕傲鳳瞳盯住凌子良,嘴角劃過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