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和虹時的矛盾鬧大了。
“讓他進來吧。”晏君卿的眸底劃過清淺笑意。
風寡怒氣沖天,聽到晏君卿答應見他,便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一進門肆無忌憚的怒吼着:“本王要殺了虹時那個禍害!”
“哦?”晏君卿淡然的吐出了一個字,鳳眸紫光閃爍,神色淡然,目光悠遠,“殺了他,誰來保護楚王殿下。”
“自然有我!”
晏君卿不緊不慢,輕輕一笑,“那邊界呢?幽城呢?沒有虹時,誰來遏制大沉?”
“……好,既然你也知道他是在外的將領,就該鎮守邊疆,怎可這高牆蔽日的帝宮之中埋沒了才華!”這可是第一次,風寡如此坦白的誇讚着虹時,目的卻是爲了虹時能夠離開帝都。
聽完風寡的話,晏君卿的眸中無風無波,一派風平浪靜,淡然的瞟了一眼風寡,紫眸睿光流竄而過,幽竹清雅道:“陛下這也是爲了楚王殿下的安危着想,調回虹時傷筋動骨,可見楚王殿下在陛下的心中,位置至關重要。”
聽到晏君卿的勸告,風寡差一點吐血而亡,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晏君卿,心想你是怎麼樣的構造,居然能用這麼“正經八百”的語氣說着“人神共憤”的謊話!
凝望着晏君卿素色淡然的容顏,好半晌,他纔再次一字一頓的說道:“還請相爺能夠應允,讓虹時去戍邊。”
“江陵王,本相覺得你是不是找錯了人?虹時是陛下調遣回來的,即使要調回去,也應該是陛下說了算呀!”晏君卿一本正經的回答着,未了,輕輕一笑,春暖花開,“本相沒有這個權利,江陵王應該知道。”
本王不知道!
本王只知道你比夜絳雪還狡猾!比夜絳雪還會睜着眼睛說瞎話!
什麼沒有權利,整個南晉還有誰能比得過你權勢滔天!
裝,再裝!
本王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夜絳雪會愛你,根本就是一狼一狽,合起來叫做“奸詐”!
“嗯?江陵王說對嗎?”奸詐腹黑的相爺微微一笑,不溫不火的看着風寡,。
風寡僵立原地,好半晌不曾說一句話語,凝望着晏君卿素雅的月白宮裳,仰望着他身後那塊夜素御賜牌匾,飽蘸濃墨抒寫而成上的四個大字“白衣明相”。
——這四個字,正確的解釋應該,白衣腹黑!
他風寡位高權重,卻偏偏奈何不了晏君卿,本以爲晏君卿能“講道理”,現在看來,那根本是白日做夢!
夜絳雪惡整他,算計着他被虹時折磨固然可惡,但晏君卿這種躲在背後看好戲的更是令人髮指!
這對男女,簡直喪、心、病、狂!
風寡的面容略顯蒼白,咬着牙,好久,纔再一次鼓起勇氣道:“相爺認爲虹時應該居於帝都?”
“應該。”晏君卿一本正經的回答着,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篤定而深邃的凝望着風寡。
這一次,風寡徹底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