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夜絳雪的話語,凌子良也瞬間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然而,他依舊給了夜絳雪一個大大的白眼,冰冷的丟下了一句:“我和孟弦早就分道揚鑣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逃出孟弦的魔爪,如今,這夜絳雪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他回去低聲下氣的求孟弦嗎?求人這種事,求一次是求,求兩次也是求,可求三次就是犯賤啦!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凌子良斜睨着夜絳雪,好似看見危險物品一般,迅速的跳至安全範圍以內,一臉惶恐的看着她,大氣不敢出。
看着凌子良退避三舍,恍若看見鬼一般的模樣,夜絳雪的眸色更加暗淡了,她上前兩步,沉聲道:“你真的要看着他死嘛?”
紅衣仿若天邊冉冉升起的朝陽,搖曳的火紅烈焰如火如荼,他暗紫色的瞳糾結抑鬱,暗沉無光。
心中思緒滾滾,翻涌而來,他面上滿不在乎,心中卻滿懷糾結。孟弦對他來說,是怎樣的一個存在,這件事,夜絳雪恐怕不是不知道吧?
她……竟然……竟然還要他去找孟弦?
這話猶如五雷轟頂,瞬間使得凌子良大腦全線短路,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幽暗深邃的目光略顯不安的盯住青黑色的石板,心中思緒萬千。
去找孟弦?不行,那不等於自尋死路,凌子良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鼓起勇氣。
腦海裡是那日孟弦一襲緋色衣衫決然離去的背影,已經說了老死不相往來,是他沒有守下那一年之約,如今,要他怎麼鼓起勇氣再回頭?
可若是他不找孟弦,便等於置晏君卿的生死於不顧,如此,不光是他的良心過意不去,凌折蕭也是萬萬不會放過他的。
凌子良脊樑緩緩僵硬起來,一張容顏逐漸碎裂,裂痕滿臉,他轉過身去,背對着夜絳雪,僵硬無比的問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嘛?”
哪怕是有絲毫的希望,他也不願意轉身去找孟弦。
也許之前是避孟弦如蛇蠍一般,而如今雖說不上討厭,也並不需要躲避。只是,欠下的已經太多,再怎麼無奈也不知如何繼續欠下去。
看得出來凌子良眸中的無可奈何,夜絳雪眸中恍如染了夜色,更加深沉幾分。
她緊抿雙脣,面容帶着溫和笑意,一襲明**的羅衫罩在單薄削瘦的肩頭,烏黑如瀑的長髮飛瀉而下,額前的碎髮遮住了眉眼之間的愁容。
必須要勸動凌子良,晏君卿的身家性命全在他一人的身上了,這押寶一般的豪賭,她押上了她的全部。而在她看來,她的全部,不過晏君卿一人而已。
暗暗桃花香芬芳流轉,清晨的風沁人心脾帶着清雅的味道吹進來,夜絳雪衣帶翻飛,面上多了幾分的篤定,繼續追問道:“這件事唯有你才能做到,你若不救晏君卿,便也休想離開我這南晉帝宮。”
軟硬兼施,她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凌子良是孟弦的引,若凌子良遇難,孟弦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她相信孟弦是真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