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密切關注兩縣活動的斥候來消息,兩縣正在糾結兵馬。?
姜芃姬聞言,露出狡黠得意的笑容。
這次不讓青衣軍把褲衩都輸掉,她姜芃姬這個名字就倒過來寫。
“整合隊伍,點兵!”她道,“傳令讓幾位先生和校尉過來。”
正如衛慈所想,姜芃姬打算兵分兩路,路偷襲角平縣,路偷襲茂林縣。
等兩縣攻下之後,再集結兵力趕回象陽縣,裡應外合,包抄偷襲青衣軍大後方。
敢對她的產業下手,不給這些青衣軍些顏色瞧瞧,還真以爲她是好欺負的。
關於如何分兵,姜芃姬也已經有了腹稿。
當初帶出了近六千兵卒,姜芃姬打算留千五鎮守成安縣,她帶着千五精銳突襲角平縣,剩下兵馬則偷襲茂林縣,如今打得就是時間差,越快越好,勝利機率也越大。
“……子孝,你身體不適,不宜短時間急奔襲,你與孟校尉便領着這千五兵卒駐守成安縣。破壞的城門已經修繕部分,配合守城器械可以抵禦段時間。文證與我強攻角平縣,漢美、弄琴以及孝輿則帶領剩下兵卒突襲茂林縣,定要在最短時間內攻克!”
衛慈暗暗哭笑,她果然挑了亓官讓……亓官讓根本不會攔着她浪……但也沒辦法,只能與其他人道領命。
姜芃姬果斷道,“入夜之後出征!”
百日行軍,難保沒有敵軍斥候現他們的動機,夜間則保險了很多。
與此同時,遠在象陽縣的風瑾依舊在文書的海洋裡徜徉。
風瑾最近的日常可以用十個字概括。
很忙、非常忙、極其忙、級忙!
平日裡幾個人的工作壓力都堆積到他身上,還說多陪陪老婆,全都是騙人的!
具體忙到了什麼程度呢?
自從大軍開拔出徵之後,他就沒有踏進過家門,如今象陽縣留守的兵力也才四千,雖然不算十分短缺,但若是有重兵壓境,這四千人就有些不夠看了,所幸自家主公還有些良心。
什麼良心?
她沒把象陽縣寶張平也拉出去。
張平主持的木工坊能生產各種攻城以及守城器械,這些東西可以讓象陽縣方面多些底氣。
在風瑾示意之下,張平讓木工坊緊急製造各種守城器械,恨不得將整個象陽縣武裝到牙齒。
當然,在張平看來如今這個武裝水準,差不多連牙齒都是銅澆鐵鑄的了。
風瑾忙得見不到老婆,不過他老婆可以過來看他呀,懷裡還抱着說話已經口齒清晰的長生。
“爹爹——爹爹——抱抱——”
長生看到幾天沒有見到面的爹爹,興奮地向他索要抱抱。
風瑾揉了揉痠疼的眼睛,確定自己耳朵和眼睛都沒有產生幻覺。
他真的聽到他家閨女的呼喚,也看到了他家妻女正立在政務廳門口,躑躅不敢近前。
風瑾看出魏靜嫺的擔心,對她道,“全都進來吧,這裡也沒什麼要緊的公文。”
擡手接住沉了個噸位的閨女,他還未感嘆聲,長生踩着他的大腿,啪嘰聲親了他。
“別親別親,這丫頭也不嫌髒……”風瑾已經熬夜好些天了,每天睡眠時間都不足個時辰,忙得沒有功夫洗漱,瞧着有些狼狽,閨女上來就親,生怕她染到髒東西。
“爹爹?”長生被嫌棄了,她疑惑地歪着腦袋。
閨女還小,風瑾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求助地看向魏靜嫺。
還是他家老婆好,明白他窘迫的現狀,伸手將閨女抱了回去。
嘴裡溫柔道,“爹爹累了,別鬧着他。”
長生趴在魏靜嫺懷裡,睜着水汪汪的雙大眼睛,好似小鹿般水靈靈,看得人心都軟了。
“涼涼——”長生雙手環住自家孃親。
魏靜嫺掃了眼桌案,頓時被上面堆積的公文嚇了跳。
“怎麼這麼多?”
象陽縣不過是個縣而已,爲何有那麼多需要處理的公文?
印象之中,那些縣丞都是十分清閒的,不是每天遛鳥逗狗就是寄情山水,好不逍遙自在。
自家夫君只是輔佐蘭亭,蘭亭出征,公務暫由夫君代理而已,怎麼會這麼忙?
風瑾揉了揉眉,道,“春耕結束,還得回收農具、耕牛,這些東西都得統計清算……象陽縣如今在北方也算難得清靜避難之處,每日都有各方流民想要進城,這些人總得安頓好……不少富戶爲避難,舉家遷徙到這裡,想要購買主公名下那些良宅,少不得也要應付……”
如今的象陽縣還在建設,越來越繁榮,各項瑣事少不了。
看看縣府新建的出租房那麼幹淨漂亮,很多象陽縣本地百姓心裡不舒服,他們也想要重新修建房屋,不過他們要是想重新修建,切材料和人工費都要他們自己出,費用不菲。
那種房子也不是說有錢就能建的,還需要走縣府的手續,批准磚窯燒製這批青磚,明確青磚數量,房屋才能開始修建……到最後,全都需要風瑾簽字同意,不然無法修建。
若是平時,幾個人分攤,如今只有他個人留守看家,自然很累了。
除了這些亂七糟的,還有象陽縣本地的政務、各類矛盾,瑣碎又麻煩,不是東家長西家短的矛盾,就是田地分配不均的吵鬧,風瑾真想將這些事情丟給政務廳的女部。
不過女部那邊也已經忙瘋了,他個大老爺們兒還真是扯不下臉皮去爲難羣小姑娘。
魏靜嫺看到自家丈夫眼眶佈滿血絲,眼袋青,內心有些心疼。
她問,“這些公文很要緊麼?”
風瑾怔了下,長久沒睡的腦子反應有些慢,過了會兒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不要緊,只是很瑣碎。”風瑾道。
魏靜嫺想了想,伸手取來部分,然後將各類文件按照輕重緩急分門別類放好。
長生待在她懷中,不安分地扭扭,擡爪抓住她的衣袖,自顧自玩了起來。
吃過下午的奶糊,長生扒着魏靜嫺的大腿,四仰叉地睡,肥胖的小腿都能勾到桌案了。
從正午忙碌到日落黃昏,堆積如山的竹簡才慢慢減少。
“多謝夫人了。”風瑾揉了揉眉心,對着魏靜嫺笑着作揖。
“回家吧。”魏靜嫺笑着道。
家三口正要起身,外頭傳來陣腳步聲,羅越急得滿頭大汗,步伐急促而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