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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主公!”
沒過多久,孟渾便穿着一身甲冑出現在營帳,額頭還冒着細密的熱汗。:3w.し
“起來吧,不用多禮。”姜芃姬對着孟渾說,“這次喊你過來,其實是爲了孟氏的事情。你在孟氏手底下效力多年,對他們的瞭解也足夠,所以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姜芃姬開門見山,直奔主題,簡單說了嘉門關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測。
孟渾露出深思的表情,按照他對孟湛的瞭解,對方的計謀絕對不會只是這麼簡單。
他畢竟是久經戰場的老將,說道,“這事兒,末將不好說。不過孟湛這人工於心計,擅長步步爲營,一環扣一環,心思深不可測。依照兩位先生的話,嘉門關極有可能阻擋盟軍十天半個月。昌壽王能在這十天半個月內連克數關,攻入諶州皇城麼?若是不能,那麼盟軍破了嘉門關,追上昌壽王的軍隊只需一兩日的功夫。屆時,兩軍擺開陣勢交鋒,輸贏未可知。”
豐真和楊思兩人也是這個意思,昌壽王那邊肯定還有其他後路。
姜芃姬用手指點着桌案,篤定地道,“應該是分兵了。”
三人點點頭,他們都偏向這個猜測。
用主力部隊吸引盟軍的注意力,暗中分出一部分精銳偷襲諶州皇城。
“若當真如此,皇城恐怕危險了。”豐真談正事的時候一向很嚴肅,不見平日裡放蕩不羈的模樣,他道,“昌壽王那邊應該已經掐好時間……說不定,等盟軍攻破嘉門關的時候,昌壽王正好破了諶州皇城,生擒皇帝。再以性命相要挾,逼迫皇帝禪位給他……如此一來……”
豐真話未說完,帳內衆人的臉色都有些黑沉。
要是昌壽王真的打着這個計劃,盟軍的處境可就尷尬了。
姜芃姬揉眉,她告訴豐真等人一個更壞的消息,“我有可能知道孟氏爲何要幫昌壽王。”
豐真和楊思皆是一愣,不知道姜芃姬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孟渾倒是明白過來了,他面色沉凝、雙拳緊握,心中的仇恨幾乎要衝出喉嚨。
“爲了孟悢?”
“嗯,應該是這件事情。孟湛多半是懷疑孟悢的死因和我們有關。要是讓昌壽王當了皇帝,孟湛作爲從龍之功的大功臣,絕對不會放過柳氏。”姜芃姬眸光閃爍着兇狠之色,“正巧,哪怕孟氏不找我們麻煩,我們遲早也要找他麻煩。多年恩怨,總該有個了結了……”
豐真和楊思皆是一臉懵逼之色。
“主公,孟悢又是誰?”
姜芃姬道,“孟悢是孟湛的愛子,那人是我殺的。”
什麼?
自家主公殺了孟湛的愛子?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旁的孟渾面帶愧疚。
“主公,若非爲了末將,主公也不會將孟悢那個小畜生……”
姜芃姬說道,“說什麼話呢?我可不會因爲殺了一個小畜生而懊悔,惹上孟氏又如何?孟氏想要將重寶壓在昌壽王身上,然後藉助昌壽王除掉柳氏,那也要看看老天爺幫不幫他!”
哪怕不殺孟悢,孟氏和柳氏之間也有解不開的結。
豐真用手指敲打着膝蓋,他道,“昌壽王若真分兵偷襲諶州皇城,派出的兵力至多兩萬。我們繞過嘉門關,說不定還來得及。只要皇帝沒有落到昌壽王手裡,我們還有機會。”
楊思道,“若要行動,肯定要和盟軍盟主知會一聲,主公,要不要現在就……”
姜芃姬性格果決,下了決心,“備馬,我這就去找許裴。”
沒有當盟主之前,許裴想得很美好,但現實比想象中骨感太多了,他現在一腦門子官司。
聽衆多諸侯爭吵一天,他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聾了。
好不容易清閒一會兒,外頭又有人稟告說柳羲求見。
一聽是柳羲,許裴不好將人拒之門外,只能勉強打起精神。
“還不請賢弟進來!”
姜芃姬入了營帳,二人簡單寒暄兩句,她直奔主題。
“小弟瞧許兄臉色不愉,還在爲盟軍的事情煩心?”
許裴長嘆一聲,“還是賢弟懂我,的確是因爲這事兒。談論一天也沒決定何人打頭陣。”
姜芃姬給他提建議,“既然如此,不如讓各家都出一部分兵力,這樣他們就無話可說了。兵力多的多出人,兵力少的少出。不管如何,總不能盟軍浩浩蕩蕩來了嘉門關,憋着不打吧?”
許裴感覺腦子好受多了,果然還是賢弟比較貼心,比那些整天推諉的傢伙好多了。
當然,很快他就不這麼想了。
姜芃姬說道,“許兄,小弟有一事,希望許兄能應允。”
許裴的眼皮下意識跳了跳,面上卻端着溫和的笑容,問她,“賢弟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來。”
姜芃姬簡略複述了一遍自己和豐真他們的猜測,她想帶領自己的一萬兵馬饒道嘉門關。
許裴心中暗暗叫苦,這個盟主果然不好當。
之前楊蹇鬧了一通退盟,好說歹說勸回來了,如今柳羲又要脫離大團單幹,這算啥事兒啊。
他道,“這只是賢弟的猜想,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昌壽王分兵偷襲諶州皇城。若真有這事兒,自然是大功一件。可要是沒有,賢弟就不擔心有心人以此爲把柄,攻訐你麼?依爲兄來看,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爲好。要不,賢弟再等等,爲兄讓探子再去查查?”
姜芃姬正義凌然,恨不得在臉上刻上“正義”二字。
“事情緊急,不容耽誤。只要能保證皇庭安全,哪怕要小弟赴湯蹈火,小弟也心甘情願。”
許裴面上沒有表示,內心已經糾結開了。
“若是你中途離開,這讓爲兄怎麼向衆多諸侯交代?”
姜芃姬抿緊了脣,直直地看着許裴,許裴也默默地看着她。
二人正相持不下,外頭又有兵卒回稟,楊蹇求見。
許裴詫異,楊蹇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拜訪?
難道他對白天的爭吵看不下去,又想鬧一通了?
“請楊都尉進來。”
楊蹇來了,還不是一個人來了,身後跟着一身青竹色儒衫的青年文士——顏霖。
姜芃姬看到這個架勢,心中暗暗蹙眉。
莫非這兩人的目的和自己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