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府內,書房。
王貴和鄭民正在商議着什麼,王玉龍坐在一旁,悠閒這喝着茶水。
鄭民站在王貴旁邊,低頭說道:“老爺,昨天小人又去了張德,江家和他商量賣地的事情,可是那個張德,江就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論我怎麼和他說,那個老東西就是不肯賣,而且,還一點也不把老爺您放在眼裡。”
王貴陰狠一笑:“這個老東西,還真是不識好歹,我跟他說了那麼次,他還是不肯把地買給我,我看他是真不知道本老爺我的厲害了。”
鄭民嘲笑道:“那個張德,江,以爲在朝廷裡面有人,就不把老爺您放在眼裡,就他的那個親戚,不過一個區區四品小官,也敢這麼囂張,老爺,要不要我找人好好收拾他一頓,看他賣不賣地?”
王貴想了一下,隨後說道:“收拾他是肯定的,現在那個張德,江有沒有什麼動作啊?”
鄭民回道:“小人聽說,他的那個兒子,三天後就要成親了。”
“是嗎,娶得是哪家的小姐?”王貴有些好奇的說道。
鄭民輕輕一笑:“還不是老曹家的女兒。”
王貴確認道:“就是那個布莊老闆曹名的女兒?”
鄭民點頭道:“就是他的女兒,當初少爺不是還向他們家提過親嗎。”
正在喝茶的王玉龍猛然一驚,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什麼,那個曹小穎要嫁給張子正了?”
鄭民看向王玉龍:“是啊少爺,三天後他們就要成親了。”
王玉龍突然一拍桌子,怒道:“那個張子正,竟然敢跟本少爺搶女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行,本少爺一定要阻止他們,既然本少爺得不到,那個張子正也休想得到。”
王貴的臉上也有些怒色:“當初我讓人去曹家提親,那個曹名給回絕了,現在又把他的女兒嫁給了張德,江的兒子,這是擺明了要和我作對。” щщщ● тт kān● ¢O
鄭民奉承道:“老爺,小人聽說,那個曹名和張德,江早就有聯繫,而且他們的關係也很好,這次他們兩家結親,看來是早就商量好了。”
王玉龍也走了過來:“爹,您可要給孩兒討這口氣,決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張子正那小子。”
王貴呵呵一笑:“玉龍,你放心吧,他們兩家想結親,那我就讓他們的喜事變喪事。三天後,就會有好戲看了。”
三人在書房裡開始謀劃了起來,一場陰謀也開始在悄悄蔓延。
自從那天陸俊生在青蓉的房間裡過夜之後,陸俊生就再也沒有去過“百花樓”,一是在“百花樓”也查不出什麼關於王貴的把柄,而來也是害怕看到青蓉,感覺有些對不住她,心裡很是愧疚。
“百花樓”還是一如往常那樣熱鬧,芸娘也時刻派人盯着陸俊生哥文涵的動靜。青蓉每天也在爲前來的客人唱曲、彈琴,空閒的時候,就待在自己的房間,心裡一直盼望着能再次見到陸俊生。
三天後,長安城的一條大街上,迎親的隊伍敲鑼打鼓,引得跟多人的圍觀,隊伍中間,年輕俊俏的新郎官騎在馬上,身上穿着紅色的綢緞新郎喜服,後面是八個人擡的一頂轎子,裡面坐着美麗的新娘子。
這麼大的排場,從曹家浩浩蕩蕩的出來,向着張家走去。經過“濟世堂”的時候,“濟世堂”衆人也都出來看熱鬧。
柳芷柔看到這樣的場面,安奈不住心裡的歡喜,向王仁問道:“師父,這是誰家在娶新娘子啊?”
王仁笑道:“是張老爺他們家,新娘子是布莊曹老闆家的女兒。”
柳芷柔又好奇的問道:“這麼大的排場,這個張老爺家肯定很有錢吧。”
王仁笑了笑,說道:“張老爺家裡有八十多畝土地,每年靠土地的租金都能掙很多錢,他還有一家客棧,每年也能掙不少。”
柳芷柔有些羨慕,心裡也不禁幻想起等到自己成親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迎親的隊伍很快就走遠了,柳芷柔站在醫館的門口,看着遠去的隊伍,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這時黃小葉玩笑道:“芷柔姐姐,人家的轎子都走遠啦,姐姐這麼羨慕,就讓我們陸大人趕緊把姐姐娶回家去吧。”
柳芷柔一時有些害羞,笑着拍打了一下黃小葉的肩膀:“小葉,醫館裡有那麼多事,趕緊回去幹活,別在看了。”
說完後,柳芷柔趕緊回到了醫館,黃小葉嬉笑道:“還不知道是誰在一直盯着人家的轎子看呢,嘻嘻。”
過了一會兒,“濟世堂”門口又恢復了平靜,上街的百姓說說笑笑、來來往往,大都在說着這一樁好親事。
一家客棧的二樓,王貴和王玉龍及管家鄭民站在窗口,看着大街上走過的迎親隊伍,王玉龍氣道:“爹,我們該怎麼辦啊?”
王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用着急,現在就先讓他們高興一段時間。到了晚上,咱們親自去祝賀。”隨後又對鄭民說道:“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鄭民陰笑一聲:“老爺,早就準備好了。”
王貴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另外兩人也跟着大笑了起來。
張府裡面,到處都掛着紅燈籠和綵帶,非常喜慶,等到了時辰,新郎和新娘開始拜天地,前來的賓客也紛紛祝賀,張府上下也都在忙着準備喜宴。
拜過天地之後,新娘被送進了洞房,新郎則在外面迎接賓客。
這時,王貴帶着王玉龍和鄭民也過來了。
來到院子裡,王貴便恭喜道:“張老爺,令郎今天娶親,王某先恭喜張老爺了。”
看到王貴前來,張德,江心裡咯噔一下,自己曾多次拒絕王貴要買土地的想法,而且王貴是什麼樣的人,幾乎人人都知道,這次王貴來這裡,說是來道喜,肯定還會有別的事情。
張德,江在心裡盤算了一番,隨後說道:“沒想到王大人竟然過來了,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王貴哈哈笑了笑:“張老爺太客氣了,說起來咱們也是老相識了,今天令郎娶親,怎麼也沒有告訴王某一聲啊。”
王貴這明顯是話裡有話,張德,江不怕他,但也不想得罪他,只好說道:“王大人日理萬機,犬子成親這樣的小事,怎麼敢驚動王大人呢,王大人請這邊坐。”
王貴坐下後,對鄭民說道:“將我送給張老爺的賀禮拿出來。”
隨後鄭民將賀禮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
張德,江看到賀禮,心裡一驚,盒子裡面是一株血色珊瑚,通體呈血紅色,細看之下,就好像珊瑚裡面有血在流動一樣,雖然看着有些瘮人,但是這樣的珊瑚,卻是價值不菲。
看到這樣的貴重禮物,張德,江趕緊說道:“王大人,這株珊瑚實在太珍貴了,在下承受不起,還請王大人收回去吧。”
王貴輕聲笑了笑,隨後說道:“張老爺,你知道這株珊瑚有什麼來歷嗎?”
張德,江搖頭道:“這個,在下不知。”
王貴說道:“這株珊瑚名叫‘血珊瑚’,它通體呈血紅色,據說是這株珊瑚是當年有一個漁夫從東海之底採來的。那位漁夫採到這株‘血珊瑚’之後,就把他放在自己的枕邊,後來那位漁夫就常常感覺頭暈無力,臉色也越來越發白,過了半年之後,竟然因爲生了一場病,就死了。後來大夫看過之後,說是因爲身體貧血,導致氣血不足,所以死了。
而在他枕邊的那株‘血珊瑚’,變的比以前更紅了,就好像剛從血裡面撈出來一樣。後來他的家人覺得這株‘血珊瑚’是不詳之物,就將它給賣了,後來這株‘血珊瑚’就到了本官的手裡。”
王貴看了看桌子上“血珊瑚”,又看了一眼一臉驚訝的張德,江,笑道:“張老爺不用這麼害怕,這‘血珊瑚’雖然少見,但也只是凡品,並不是什麼不詳之物,你看本官將它放在身邊這麼多年,這不也沒事嗎, 那個漁夫的死,是因爲他常年在海上捕魚,再加上吃的不好,身體才一點點變壞了,跟這株‘血珊瑚’沒有關係。”
知道了“血珊瑚”的來歷後,張德,江的臉色慢慢緩和了下來,但是這株“血珊瑚”是絕對不能收下的,隨後便婉拒道:“王大人,這‘血珊瑚’您還是收回去吧,在下實在是受不起。”
鄭民說道:“張老爺,這可是我們王大人的一番好意,你一再推脫,是不是看不起我們王大人啊?”
張德,江一驚,趕緊解釋道:“在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血珊瑚’實乃罕見之物,王大人的禮物太貴重了。”
王貴呵呵笑了兩聲:“張老爺,這‘血珊瑚’雖然名貴,但是你張老爺還是能受得起的,這樣吧,你把你的那些田地賣給我,這株‘血珊瑚’就是張老爺的了,怎麼樣啊。”
聽到王貴這麼說,張德,江心裡也知道了對方的來意,說到底,還是爲了自己的土地來的。但是土地是絕對不能賣的,張德,江只好回絕道:“王大人,這個,在下的土地是祖上留下來的,這是在下的祖產,是絕對不能賣的,還請王大人見諒。”
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王貴輕笑道:“張老爺,做人不能這麼死板嗎,祖上的產業又怎麼了,你只要把你的土地賣給我,以後有什麼事,我幫你來處理。令郎也快要參加科舉考試了吧,要是你答應把土地賣給我,我保證,下次的科舉考試,令郎一定榜上有名。”
王貴一再的勸說,張德,江很是爲難,祖上留下來的這些土地是家裡收入的主要來源,要是沒有了這些土地,就相當於斷了錢財的來源。二來王貴給的價格也是非常的低。這些錢,最多就能買一半的土地。三來,祖上曾有規定,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賣這些土地的。要是今天賣了這些土地,那就是違背了祖訓,以後定會落個不肖子孫的罵名,百年之後,自己又有什麼面目去面見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