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當老師

天空中飄灑着淅瀝瀝的小雨,拍打着屋檐和枝葉,地面上的雨水也漸漸彙集成了一道道的小水流,李彥站在房門口,看着滿天的細雨,心裡想着如今國內的種種現狀,不覺的嘆了口氣,鬢角處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多了幾絲白髮。回想着當初自己也是豪情萬丈,年少輕狂,已天下蒼生爲己任,視前人聖賢爲自己的榜樣,刻苦讀書,最後終於功成名就,出任翰林學士。

可如今自己的志向雖然不減當年,但那份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卻沒有了,官場、名利場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身處其中,稍有不慎,便會落得粉身碎骨。自己這麼多年來,雖努力爲皇上分憂解難,爲天下百姓謀福,可朝堂之上的那些人自己還是小瞧了他們,當今皇上聽信讒言,不辨忠奸,使得衛苒那些人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相互勾結、剷除異己,自己雖有心要清肅朝綱,剷除奸臣,可最終有心無力,還連累不少的同僚爲此丟掉官位,甚至是斷送身家性命。當年的那樁藥方慘案,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是歷歷在目,一想到這裡,便痛心疾首,止不住的嘆氣。

李彥的妻子見李彥站在門外,便進屋拿來一件披風,披在李彥的身上,關心的說道:“老爺,外面溼氣大,當心着涼。”

李彥對着妻子微笑一笑,說道:“沒事。”然後又看向了滿是雨水的院子。

李彥的妻子好像明白丈夫的心事,說道:“老爺又在爲朝堂上的事發愁了?”

李彥嘆了口氣,說道:“如今的朝廷,奸臣當道,今天上朝議政的時候,他們又在排擠其他的人了,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那。”

李彥的妻子也嘆了一聲,說道:“如今的世道,清官難做啊,好在還有一些人和老爺是同一條心。老爺的那個學生文涵,我聽說又升官了?”

談到自己的學生,李彥眉頭露出了一些笑容,說道:“文涵這個孩子,確實挺厲害的,短短几個月,便升遷了兩次,這樣下去,以後定然會成爲朝堂之上的中流砥柱。只是以後別被名利矇蔽了雙眼纔好。”說完,又不免有些擔心。

李彥的妻子說道:“老爺的這個學生確實挺厲害的,另一個學生陸俊生怎麼樣了?”

說到陸俊生,李彥卻多了一些擔憂,停了一下,說道:“俊生這個孩子,和文涵不一樣,他本是農家出身,不懂的官場上的這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也不和別人來往,雖然工作盡職盡責,但在官場上,卻遠不如文涵順利,將來怕是會得罪不少人啊。”

李彥的妻子說道:“那今後老爺可要好好的保護好他啊,免得被衛苒那些人陷害。”

李彥點了點頭,,隨後李彥的妻子又說道:“過幾天就是護國公六十歲大壽了,老爺可準備好賀禮了嗎?”

李彥道:“這個,你來準備吧。”

李彥的妻子應了一聲,沒在說話,然後陪在丈夫身邊,一起遙望着天空飄落的細雨。幾天之後,李之義過六十大壽,身爲皇上的叔叔,地位顯赫,衆多官員都前來祝賀,就連皇上也前來祝賀,李府內人山人海,很是熱鬧。

李彥帶着陸俊生也前來祝賀,見到兩人前來,李之義非常開心,自從上一次見到後,李之義便很喜歡陸俊生,再加上他是李彥的學生,又是同一陣營的盟友,更是親近了幾分,聊了幾句之後,然後便將兩人安排在上座。

坐下之後,李彥對陸俊生說道:“看得出護國公很是喜歡你啊,以後你要多和護國公走動走動,有他做你的靠山,朝堂上的那些人便不敢再輕易動你了。”

陸俊生說道:“學生也很喜歡護國公的爲人,以後定會向護國公多多請教。”

李彥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和其他人說起了話。

過了一會兒,祝壽禮節便開始了,李之義的家人以及來賓紛紛向其賀壽,李彥和陸俊生也和別人一樣上前祝壽行禮,李之義開心的笑了幾聲,然後叫陸俊生上前,向旁邊的人介紹陸俊生,衆人紛紛稱讚其年少有爲,陸俊生也客氣的一一向別人行禮。

這時一位妙齡少女突然出現在陸俊生的眼前,這位少女明豔動人、品貌端正,一身華麗的錦繡衣裙,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陸俊生只覺得眼前一亮,心裡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可以說,這是他見過的最美麗、最高貴的女子了,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絲毫不敢有褻瀆的心思。不自覺的便怔在原地,多看了一會兒。

這時眼前的少女微微欠身,開口說道:“陸公子,有禮了。”

這時,陸俊生才連忙反應過來,想到剛纔的失態,一時有些臉紅,急忙還禮道:“這位姑娘有禮了。”說着,低下頭,不敢再看面前的少女。

看到陸俊生有些窘迫的樣子,李之義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對陸俊生說道:“俊生,不必如此拘謹,她是老夫的孫女,名叫蓁蓁。”

陸俊生又連忙說道:“蓁蓁姑娘好。”

面前的少女嘻嘻的笑了幾聲,回禮道:“陸公子好。”便站到一位貴夫人身邊,看着還有些臉紅的陸俊生,又捂住嘴嘻嘻的笑了起來,旁邊的貴夫人有些輕斥道:“蓁兒,別在笑了。”這時,名叫“蓁蓁”這位少女才收起了笑臉,說道:“知道啦,娘。”

看着老實了一些的孫女,李之義對陸俊生說道;“小女有些淘氣,見笑了。”

陸俊生連忙說道:“哪裡,是俊生剛纔失態了,還請護國公不要見怪。”

李之義哈哈的笑了幾聲,便請陸俊生坐在一旁,旁邊的李彥和文涵也不禁笑了起來,文涵打趣道:“陸大哥,那位蓁蓁姑娘好像很喜歡你啊。”

陸俊生有些害羞道:“人家可是護國公的孫女,怎麼會喜歡我那”說完,不在搭理文涵,只留文涵在一邊繼續的笑起來。

祝壽禮節過後,便開始準備壽宴,衆人互相敬酒,滿院都是熱鬧之聲。不一會兒,一位中年人走了過來,向李彥敬酒,經李彥介紹,才知道原來是護國公的長子,也就是那位名叫“蓁蓁”女孩的父親李陵,陸俊生連忙行禮,李陵說道:“剛纔小女多有失禮,還望陸公子不要見怪。”

陸俊生連忙說道:“李大人言重了,剛纔是在下失禮了,還請勿怪。”

李陵哈哈一笑,說道:“早就聽說今科狀元陸公子文采斐然、學識淵博,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相談,今日藉此機會,定要和陸公子好好暢談一番。”

陸俊生恭敬道:“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在下定會傾心相訴。”

李陵高興的說道:“好,一會兒,宴席過後,再來拜會陸公子。”然後,拱手告別衆人,去別桌繼續敬酒。

壽宴結束後,李陵請陸俊生去了客廳,那位名叫“蓁蓁”的少女及其母親也在,看到李蓁蓁後,陸俊生不自覺的有些心慌意亂,不敢再看她,隨後便和李陵交談了起來,談話間,李陵也不住的讚揚陸俊生的文采,相談甚歡。

最後李陵說道:“之前一直聽家父提起陸公子,今日一見,果然是器宇不凡、才華出衆啊,真不愧是狀元之才。”

陸俊生不好意思的說道:“大人太客氣了,在下要學的還多着那。”

李陵又哈哈的笑了幾下,說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求陸公子,不知陸公子可願意。”

陸俊生拱手說道:“李大人請說,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李陵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小女蓁蓁從小也喜歡讀書,只不過性格有些頑劣,我也給他請過好幾位老師,但現在那些老師都有事離開了,所以想讓陸公子來教他讀書。”

一聽是這樣的請求,陸俊生也是有些驚訝,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李蓁蓁,發現她也在笑着看着自己,又馬上轉過頭來,心道:李彥大人也曾說過,要和護國公多走動走動,也好有個大靠山,日後在官場也能順利一些,現在承蒙人家看得起,收李蓁蓁當自己的學生,這樣一來,和護國公的關係自然便親近了許多,對自己以後的仕途也會大有幫助。

想到這裡,便對李陵恭敬的說道:“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如果蓁蓁郡主願意跟着在下讀書,在下定當盡力來教導蓁蓁姑娘。”

看到陸俊生同意後,李陵開心的大笑起來,隨後對着李蓁蓁說道:“蓁兒,陸公子可是當今的狀元,你以後跟着陸公子讀書,可不要偷懶啊。還有,不能任性了,別在惹老師生氣。”

李蓁蓁有些抱怨道:“我哪有惹老師生氣,只不過是我問的問題老師回答不上來,這怎麼能怨我那。”

李陵說道:“你也不說你問的是什麼問題,和學問無關的問題,以後就別在問了,老師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李蓁蓁撅了撅嘴,說道:“哦,知道啦。”然後看了一眼陸俊生,嘴角露出了一種莫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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