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柔一臉怒氣,咬牙切齒道:“你們胡亂說什麼,我是一名大夫,給別人把脈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
一位貴婦人不屑道:“大夫?人家大夫可都是男的,哪有女子當大夫的啊,一個女兒家,不在家裡學習女紅刺繡,卻偏偏跑出來當什麼大夫,也不怕人笑話。”
柳芷柔反駁道:“爲什麼女孩子就不能當大夫,我當大夫,治病救人,有什麼好笑話的,我看,你們就是看不起女孩子當大夫。”
那貴夫人承認道:“你說對了,我還就是看不起女孩子當大夫的,整天在外面和別的男人待在一起,真是不知廉恥。”
被人這麼數落,柳芷柔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實在不能容忍:“你纔不知廉恥,我當大夫,根本就沒有什麼錯,現在反而是你一直咄咄逼人,倒像是沒有教養一樣。”
那個貴婦人也生氣了,她沒有想到今天一個黃毛丫頭也敢這麼說自己,當下發起了脾氣:“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然敢這麼說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隨後對身邊的兩個隨從說道:“你們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丫頭。”
那兩人聽到後,便向着柳芷柔走了過去,看着那兩人過來,黃小葉趕緊拉住柳芷柔的胳膊,慌張道:“姐姐,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柳芷柔安慰了一下她,說道:“小葉,不要怕,難道他們在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打人不成。”
那兩人走到柳芷柔的身前,隨後伸手去抓她的胳膊,柳芷柔隨即摔了一下胳膊,躲開那兩個人,然後怒吼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那位貴婦人呵呵的笑了兩聲,說道:“想怎麼樣,剛纔你不是很有骨氣嗎,竟然連我也敢罵,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你們兩個,爲我使勁的教訓她。”
那兩人再次向着柳芷柔抓去,柳芷柔趕緊向後躲去,隨後便退到了櫃檯前,那兩人又追了過來,柳芷柔情急之下,便隨手抓起櫃檯上的算盤,向着那兩人打去。
這一下,那兩人倒有些不敢上前,柳芷柔將算盤舉在身前,防備着那兩個人,口中喊道:“你們想幹什麼,要是在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那貴婦人看着柳芷柔,輕笑道:“沒有想到,你這個小丫頭,脾氣還挺倔的,但是今天你得罪了我,我必須要教訓你。”然後又對那兩人說道:“趕緊給我抓住她。”
場面在一次混亂了起來,柳芷柔兩隻手使勁的揮舞着算盤,不讓那兩人靠近,那兩人一時也不敢向柳芷柔的靠的太近只好在旁邊找機會來抓住她。
隨後,一人看到柳芷柔停了下來,便迅速的向柳芷柔抓去,看到那人抓來,柳芷柔一驚,趕緊舉起算盤,朝着那人便砸了下去,那人沒有防備,便被算盤砸在了肩膀上,柳芷柔這次用了很大的力氣,砸的那人“啊”的大叫了一聲,更是將算盤上的珠子給砸掉了兩個。
黃小葉也趕緊過來幫忙,一把把那人給推開,然後站在柳芷柔身旁,威脅道:“你們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姐姐可是縣令大人陸大人的未婚妻,你們要是子啊欺負我姐姐,陸大人絕對不會饒了你們。”
聽到黃小葉這麼說,那位貴婦人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不就是那個陸俊生嗎,一個芝麻大點的小官,也敢在我面前說,我告訴你們,今天就算那個陸俊生來了,我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說完之後,那貴婦人冷聲怒罵道:“你們兩個廢物,連一個小丫頭都抓不住,要你們還有什麼用,好不趕緊給我抓住她。”
那兩人呢被罵。臉上也覺得很沒有面子,隨後便不在顧忌,準備趕緊將柳芷柔給抓住。黃小葉趕緊護在柳芷柔的身前,不讓那兩人抓住柳芷柔,隨後四人便撕扯了起來,黃小葉的嗓門很大,這個時候,更是不斷的大喊大叫,連大街上都能聽得見。
就在幾人撕扯的的時候,突然有一人喝止道:“都給我住手。”
這一喊,本來熱鬧胡亂的大廳,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衆人齊刷刷的向那人看去,只見姚興和另一箇中年男子從二樓了走了下來。
姚興來到衆人眼前,隨後問道:“吵吵鬧鬧的,這是怎麼回事啊?”
“千草堂”的一個夥計趕緊跑過去說道:“掌櫃的,她們這幾個人打起來了。”
姚興來到櫃檯處,看着被衆人圍在一起的四人,隨後驚訝道:“這不是柳大夫嗎,你怎麼在我‘千草堂’啊,難道剛纔打架的人,就是柳大夫嗎?”
還不等柳芷柔說話,一旁的貴婦人卻說道:“姚掌櫃,你來的正好,這個臭丫頭真是不知禮數,剛纔不但向插隊,還對我口出無禮,我正準備好好教訓教訓她呢。”
姚興看着身邊的這位貴婦人,隨即笑着打招呼道:“這不是郭夫人嗎,你怎麼跟柳大夫吵起來了?”
那位貴夫人正是郭越的大夫人,也是郭金鵬的親孃,因爲在家裡受了二夫人的氣,便出來散散心,正好路過“千草堂”,便想着讓大夫開一副祛火安神的藥,卻正好碰到柳芷柔想要讓大夫先給她開一張藥方,隨後說了幾句了後,兩人就這樣吵了起來。
聽郭夫人說完事情的經過之後,姚興哈哈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了呢,原來是這件事啊,姚夫人,這麼一點兒小事,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今天就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要跟這位柳大夫計較了。”
既然姚興這麼說了,郭夫人也不好在說什麼,隨後對柳芷柔說道:“今天看在姚掌櫃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要是以後再讓我遇到你,你可就沒有這麼走運了。”
柳芷柔氣憤道:“你不要以爲你是郭家的人,就能隨便欺負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郭夫人沒想到到現在柳芷柔還這麼嘴硬,剛想發作,姚興便說道:“好了,兩位就各自退一步,我這裡是醫館,不是吵架的地方。”隨後對身邊一人說道:“趕緊去帶郭夫人抓藥。”
那人恭敬的對郭夫人說道:“郭夫人,我還是帶您去抓藥吧。”
郭夫人看着柳芷柔,冷哼了一聲,隨後便跟着那人抓藥去了。
郭夫人走後,柳芷柔和黃小葉也鬆了一口氣,要是在打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這時,姚興饒有興趣的看着柳芷柔,說道:“柳大夫,還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有這份膽量,連郭夫人都敢得罪,真是讓人佩服。”
經過剛纔那一鬧,柳芷柔差點忘記了正事,隨後趕緊對姚興說道:“姚掌櫃,我今天過來是來抓藥的,你趕緊讓人給我抓幾副藥吧。”
姚興卻不慌不忙的說道:“柳大夫不是大夫嗎,而卻前些日子剛剛開了一家醫館,怎麼要來我這裡抓藥了?”
柳芷柔只好又解釋道:實不相瞞,現在我的醫館裡面已經沒有藥材了,所以今天才來這裡抓藥,姚掌櫃,你趕緊給我抓藥吧。
姚興慢條斯理的說道:“既然是抓藥,那就先讓大夫開一張藥方,然在抓藥就行了。”
柳芷柔着急道:“但是那個大夫非要讓我先排隊,而且後面還有好幾個人,我不能再等了,你就先幫我抓藥吧。”
姚興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藥方,怎能能抓藥呢?”
柳芷柔說道:“我可以開藥方。”
姚興笑着看着柳芷柔說道:“柳大夫,你開的藥方,怎麼能來我這裡抓藥呢,來我這裡抓藥,只能是我‘千草堂’的大夫開的藥方才行。”
柳芷柔看着姚興一直不給自己抓藥,更加着急了:“姚掌櫃,爲什麼我開的藥方,就不能來這裡抓藥,我付你銀子就是了。”
姚興笑了笑說道:“這是‘千草堂’的規矩,我這裡的藥,只能由我‘千草堂’大夫開的藥方才能抓藥,別人開的藥方,一律不行。”
柳芷柔怒道:“哪有這樣的規矩!”
姚興一點兒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說道:“我‘千草堂’就是這樣的規矩,你要是不願意,那就去別的醫館好了。”
柳芷柔被氣的快要說不出話來,這時,那個小男孩又咳嗽了起來,柳芷柔趕緊來到他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又開始把脈,把過脈之後柳芷柔一臉焦急。
那男孩的母親問道:“柳大夫,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柳芷柔擔憂的說道:“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必須趕緊治療。”
隨後,柳芷柔又對姚興說道:“姚掌櫃,就算我求求你了,你趕緊給我抓藥吧,這個孩子的病,真的不能再等了。”
姚興漠然道:“他病的怎麼樣,管我什麼事。”
柳芷柔也徹底發怒了,對姚興吼道:“姚掌櫃,你也是開醫館的,也算是半個大夫,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呢,你配當一名大夫嗎?”
被柳芷柔這麼說,姚興也不生氣,隨後說道:“我不是大夫,可沒有柳大夫這麼好的心腸,既然柳大夫這麼好心,那就憑自己的本事把這個孩子的病治好啊。”
“你!”柳芷柔被氣得有些頭暈,這個姚興真是一點人情都不講,隨後柳芷柔說道:“那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救這個孩子?”
姚興想了一下,隨後笑着說道:“要救這個孩子也容易,只要柳大夫答應來我這裡坐診一個月,我就答應救他。”
聽到這個條件,柳芷柔有些犯了難,自己很不喜歡這個姚興,在自己的心裡,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賺錢,所以打心底裡就討厭他,要是在他這裡坐診,那簡直比坐牢還要受罪。
柳芷柔看着病重的小男孩,又想着將來整天面對姚興的種種厭倦,心裡非常的爲難。
想了一會兒,柳芷柔還是選擇了答應姚興的條件,自己是一名大夫,不能眼看着病人而不管不顧,要是真的不管的話,不但對不起師父和父親的教誨,更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想好了之後,柳芷柔對姚興說道:“好,我答應你,你現在就趕緊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