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生等人回到縣衙還沒有多長時間,姚通的人便隨後就趕來了。
這些人來到縣衙,陸俊生也剛好從倉庫裡面走了出來。
帶頭的一人說道:“陸大人,剛纔有人報官,說你在‘郭家糧店’強搶糧食,現在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來請陸大人過去問話。”
陸俊生也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既然已經來人了,那就和他們去一趟,反正自己有理,心裡也不怕。
看到那些人要把陸俊生帶走,沈明軒等人趕緊攔住他們,說道:“我們陸大人可沒有犯什麼事,這都是那個姓郭的先坑害我們,是他先賣給我們發黴的糧食的。”
領頭的那人冷冷的說道:“這件事,你們還是去和知府大人說去吧,陸大人,現在就跟我們走吧。”
陸俊生也沒有反抗,便準備跟着他們走,沈明軒和周英也不能眼看着不管,對方是姚通的人,硬攔是肯定不行的,現在也跟着陸俊生一起被他們帶走。
到了府衙,郭老闆已經來到了這裡,姚通也穿着一身官府,正向着這邊走來。
看到陸俊生過來,郭老闆冷笑一聲,隨後便向姚通狀告陸俊生的罪行:“姚大人,就是剛纔,這位陸大人帶人去我的糧店搶我的糧食,他們不但搶糧食,還動手打人、砸東西,我店裡的夥計都被他們給打成了重傷,現在糧店裡面,一地都是糧食,姚大人,您可要爲我做主啊。”
陸俊生也不能任憑對方這樣污衊自己,等他說完之後,陸俊生也開始陳述事情的詳情:“姚大人,剛纔下官確實帶人去他的店裡拿糧食,但是絕對不是去搶他的糧食。”
“你就是去搶糧食去了,你仗勢欺人,還打傷我的人,姚大人,您可千萬不能放過他。”
郭老闆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陸俊生中氣十足道:“大人,您聽下官把這件事情詳細向您說明。半個月之前,下官曾在他的糧店買了一萬擔糧食,他不但肆意擡高糧價,最後賣給下官的還是發黴生蟲子的糧食,姚大人,這些糧食可都是下官給那些百姓施粥用的,這樣的糧食,根本就沒有辦法熬粥,下官氣不過,所以便去把那些發黴的糧食去換成好的糧食,可是這位郭老闆死不承認,非說不是他賣的,他不想給下官換糧,所以下官迫不得已,才讓人去拿那些好的糧食,但是下官也沒有多拿,拿的糧食和那些發黴的糧食是同樣多的,但是他卻讓他的夥計阻攔我們,最後還是他們先動的手,最後我們才還手的。”
陸俊生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說完後,郭老闆卻反駁道:“姚大人,你可先千萬別聽他胡說,草民什麼時候賣過發黴的糧食,這分明是他誣陷草民,大人,您一定要爲草民做主。”
陸俊生也容不得他一直胡說八道,兩人便在大堂之上爭吵了起來,姚通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道:“都別說了。”
這一下,公堂頓時安靜了下來,姚通想了一下,便說道:“這件事情本官已經清楚了,陸俊生,現在本官問你,你有沒有帶人去他的糧店搶糧食,有沒有打傷他店裡的夥計。”
陸俊生解釋道:“下官確實帶人去了他的店裡,但是這都是他先坑害下官的。所以……”
還沒等陸俊生說完,姚通又問道:“陸俊生,你身爲當地縣令,乃是朝廷命官,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還有沒有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裡。”
陸俊生趕緊解釋:“知府大人,下官並沒有違反朝廷律法,是他先賣給縣官發黴的糧食在先,所以下官才這麼做的。”
姚通又問道:“你說他賣給你的是發黴的糧食,你可有證據。”
陸俊生道:“我們這些人都可以作證。”
郭老闆譏諷道:“他們都是你的人,怎麼能給你作證呢。”
陸俊生又說道:“現在下官的縣衙裡面,還有好多發黴的糧食,那些都是證據。”
姚通便讓人去陸俊生的縣衙拿了一部分發黴的糧食過來。等糧食拿來了之後,便將糧食放在公堂之上。
陸俊生指着那些發黴的糧食說道:“知府大人你看,這些就是他賣給下官的糧食。”
姚通看了看那些糧食,又看了那個郭老闆一眼,隨後便道:“你過來看看,這是你賣的糧食嗎?”
郭老闆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後,便堅定的說道:“大人,這些絕對不是草民的糧店賣的。”
陸俊生怒道:“這些就是你賣給我的糧食,你還不承認。”
郭老闆就是不承認:“這不是我賣的糧食,我爲什麼要承認,你分明就是在陷害我。”
陸俊生惱羞成怒,一把抓起那些發黴的糧食,然後擺在郭老闆的眼前,怒道:“這些糧食就是我當初賣給我的,這些糧食本來是我用來救濟百姓的,可是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良心?陸大人,你說話可要負責任,我老老實實賣我的糧食,分明是你先找我的事的,你是好官、清官,給那些百姓施粥,但是也不能去搶我的糧食啊。”
郭老闆就是不承認這些糧食是他賣的,陸俊生已經氣得有些漲紅了臉,對方死不承認,而且油嘴滑舌,自己已經說不過他,隨後便對姚通說道:“知府大人,您一定要相信下官的話,這些發黴的糧食,就是他賣給下官的。”
姚通也懶得聽兩人繼續爭吵,然後便問道:“陸俊生,這些糧食,也並不能說明就是他賣給你的,現在你一直說是他賣給你這些發黴的糧食,但是你又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反而你還帶人打傷了糧店的夥計,搶了人家的糧食,還砸了人家的東西,這些可都是證據確鑿,你身爲當地縣令,知法犯法,當罪加一等,現在本官就判你的罪。”
姚通這麼一說,陸俊生也有些吃驚,沈明軒和周英更是連連爲陸俊生求情,陳述事情的詳情,但是姚通就是不聽,隨後便判了陸俊生的罪,把陸俊生給關進了大牢。
陸俊生被關進大牢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百姓聽說了這件事情,也都是氣憤不已,不斷地罵着姚通昏庸,陷害好官。
百姓雖有怨言,但也只能罵上幾句,身份低賤,又怎麼能去和當官的去對抗。還在看病的柳芷柔聽到陸俊生被關進了大牢,也顧不得繼續看病,便趕緊向着大牢跑去,但是到了府衙門口,便被攔在了門口,姚通下令,現在誰也不能去看陸俊生。
柳芷柔站在府衙的門口,心裡焦急不已,早上一切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剛到中午,就被關進了大牢了呢。柳芷柔在門口等了好長時間,還是進不去,無奈之下,只好回去和其他人商量辦法。
衆人坐在客廳,飯菜都已經上來了,卻沒有人去吃,現在都在爲陸俊生的事情發愁,哪裡有心情吃飯。
商量了半天,還是沒有商量出救出陸俊生的辦法,一個個垂頭喪氣,一臉憂愁。
陸俊生被關進大牢之後,心中氣憤不已,他沒有想到姚通對這樣來判案,這分明就是想對付自己。而姚通也就是這麼想的,自從陸俊生來到這裡之後,姚通就不是很喜歡他,後來發生了這些個事情,也讓姚通看清了陸俊生是個什麼樣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個死腦筋,不會處事,這城裡的達官顯貴,陸俊生也不擺放甚至還處處爲敵。一天天的,只知道爲百信做這做那,把自己標榜成一個爲國爲民的清官、好官,這樣一來,便得罪了太多的人,這城裡的有權有勢人家,幾乎沒有待見陸俊生的,之前又因爲秦玉堂的事情,陸俊生也惹得自己很不高興,這次,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地教訓一下陸俊生,讓他吃點苦頭。
把陸俊生關進大牢沒多久,郭老闆又過來了,這次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好多的東西,不但有糧食,還有銀子,這是專門來答謝姚通的。
姚通也不可以,便直接收下了,隨後讓人送到了後院,這個郭老闆有的是銀子,而且家裡又有背景,自己也不願得罪這樣的人,這次把陸俊生關進大牢,也正好做個順水人情,順便也能收點好處。
兩人聊了一會兒後,郭老闆便準備離開了來到院子裡的時候,正好碰到姚瑾萱迎面走了過來。
姚瑾萱也看到了他,但是並不認識他,也沒有打招呼,便直接向屋子裡走去。郭老闆看到姚瑾萱,眼裡卻有些發光,這麼漂亮的人兒,到哪兒都會吸引別人的目光,更何況是花心的人。
姚瑾萱也聽說了陸俊生被關進大牢的事情,心裡有些擔心,便過來向父親瞭解一些情況。
來到房間,姚通正端着一杯茶準備喝茶,看待姚瑾萱過來,便放下茶杯,笑着說道:“瑾萱,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姚瑾萱行了一禮,隨後說道:“爹,我剛纔聽說您吧陸大人給關進大牢了?”
姚通又端起了茶杯,然後輕輕抿了一口,便說道:“是有這麼回事,你問這個幹什麼?
姚瑾萱又向姚通走近了幾步:“爹,陸大人可是一個好官,你怎麼把陸大人給關起來了?”
姚通看着自己的女兒,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他身爲縣令,剛纔竟然帶人去搶人家的糧食,還打傷了人,當然要把他給關起來了?”
姚瑾萱聽完後有些吃驚,心裡也很是不解:“陸大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爹,您弄錯了吧。”
姚通看着自己的女兒,說道:“這是他親口承認的,爹怎麼會弄錯。”
聽到這裡,姚瑾萱心裡更加不明白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陸俊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便詢問道:“爹,陸大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姚通的臉上有些不高興:“瑾萱,你怎麼一直爲陸俊生說話,他現在觸犯了律法,把他關起來是應該的。”
姚瑾萱說道:“爹,女兒之前住在縣衙的時候,也已經瞭解了陸大人是什麼樣的人,而且如今陸大熱爲百姓做的這些事情,也可以看出陸大人絕對是一個好官,陸大人一定是被冤枉的。”
姚通已經有些生氣了:“那你覺得是爹冤枉他了,爹現在告訴你,這都是因爲陸俊生得罪了別人,才落到現在這個下場,現在這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對付他。今天他又砸了人家的糧店,人家怎麼可能會放過他。這次把他關進大牢,也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姚瑾萱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被姚通制止了,隨後,姚通便走了出去,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姚瑾萱站在客廳,也開始在想辦法,現在陸俊生有難,自己也應該去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