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庵那裡已經處理好了,該充公的東西,全都充了公。現在,唯一讓姚通煩心的,就是青燈庵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一天,姚通正在處理公務,突然有人送來一封請帖,是郭林讓人送來的。
一看到是郭林,姚通沉思了起來,說起來,這個郭林是個厲害人物,之前在朝廷當官,算起來還是自己的上司,現在郭家之所以這麼有權有勢,全都是仗着這個郭林。前些時候,又聽說郭林被調來了這裡,現在是川蜀之地的節度使,這可萬萬得罪不起。
接到請柬,姚通也不敢怠慢,準備好了東西,便去了郭家前去拜見。
郭林是郭越的堂兄,郭林來到這裡之後,便在附近建了一處府宅,也正是因爲郭林的到來,郭越也更加的張狂,之前一直受黑風寨的欺負,現在有了自己堂兄做靠山,已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如今已經和黑風寨徹底翻臉。
來到郭林的府邸,姚通看到郭越也在這裡,隨後便去打招呼,誰知郭越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姚通。
姚通心裡也是一氣,但是也不能說什麼,現在郭越看時都是目中無人,也沒有計較。
郭林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姚通來到客廳,客氣的開始行禮。
郭林隨手一擺,態度極其傲慢。
沒有郭林的允許,姚通也不敢坐下,便站在原地。郭越坐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姚通,好像是在看着仇人一般。
郭林慢悠悠的說道:“姚大人,我聽說你前一段時間,破獲了一件大案,還查抄了十幾萬兩銀子,是嗎?”
姚通便如實說道:“郭大人,前些天,縣官確實破獲了這樣一樁案子,那是一個尼姑庵,名叫青燈庵,不瞞郭大人,小女瑾萱就是被那個靜慈給騙到了那裡,後來被靜慈折磨,受到很大的驚嚇,到現在還沒有好過來。前些天,下官才查到那裡,便將那裡給封了。”
郭林問道:“那裡面的人呢?”
姚通回道:“人全都被抓回來了,現在就被關在大牢。”
“那靜慈師太也被你關在大牢了?”郭越插話問道。
姚通聽着郭越冷冰冰的口氣,心中不快,但是因爲郭林在這裡,只好說道:“靜慈確實也被關在大牢,但是昨天,她竟然死了。”
“什麼,靜慈死了,她是怎麼死的?”
郭越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視着姚通問道。
姚通也被郭越嚇了一跳,隨後便問道:“難道郭老爺認識靜慈師太?”
郭越繼續追問道:“我問你,靜慈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害死她的?”
看着情緒激動地郭越,姚通心裡開始猜測了起來,隨後郭林說道:“二弟,你先別衝動,坐下。”
聽到郭林的話,郭越只好又坐在了椅子上。
然後郭林對姚通說道:“姚大人,你知道本官今天把你叫來,是因爲什麼事情嗎?”
姚通想着剛纔郭越發怒的樣子,猜測道:“是因爲青燈庵的事情?”
郭林呵呵笑了兩聲,隨後說道:“如今本官是這裡的節度使,爲了能治理好這裡,已經接到很多人的舉報,他們可都是舉報姚大人你的。”
姚通聽後大驚,隨後趕緊說道:“郭大人,下官可沒有做什麼貪贓枉法的事情啊。”
郭林說道:“你有沒有做貪贓枉法的事情,本官自然會調查清楚,現在本官手裡已經掌握了你大量貪贓枉法的證據,這些證據,完全可以證明你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
姚通已經開始心裡發麻,現在已經猜到,這次把自己叫過來,就是來對付自己的。姚通開始思考着對策隨後說道:“郭大人,下官真的沒有做哪些對不起朝廷,躲不起百姓的事情,郭大人一定要相信下官的話。”
郭林一臉嚴肅:“姚通,你當本官那麼好糊弄嗎,現在已經有那麼多的人都已經舉報了你這些年的罪行,你還想狡辯。”
姚通辯解道:“郭大人,下官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從來沒有觸犯過律法,郭大人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話。”
郭越在一旁冷笑道:“姚大人,你這些年做了什麼事,我還不知道嗎,光說私徵賦稅這一條,就足夠判你的死刑了。還有你陷害的那些人,就說這些年一直和你作對的那個秦玉堂,當年你爲了能當這個官,設計誣陷秦玉堂的父親,抄了他的全家,姚通,你以爲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嗎,光憑這些罪行,就能判你抄家死罪。”
姚通已經開始害怕了,趕緊跪在郭林的面前,求饒道:“郭大人,郭大人,下官知道錯了,您就放下官一條活路吧,以後下官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郭林冷笑着看着姚通,說道:“姚通,要是本官放了你,那本官不就成了你的同夥了,那本官怎麼能對得起朝廷,先在本官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的罪行,你就等着明天升堂判吧。”然後朝着外面喊道:“來人,把姚通關進大牢,不許任何人看望。”
姚通有些絕望,看來這次郭林是鐵了心要對付自己了,無論怎麼求情,依然不能讓郭林改變主意,隨後,姚通便被關進了大牢。
被關進牢房之後,姚通感慨萬千,這些年來,自己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也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卻沒有想到,今天還是被關進了大牢。姚通已經預感到自己這次會在劫難逃,到了現在,才知道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是多麼的可貴,但是自己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如今,姚通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一雙兒女了。女兒瑾萱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到現在還沒有好過來,兒子宇兒還是年幼,如果自己被判刑,他們又該怎麼辦纔好呢。這次郭家是鐵了心來對付自己的,自己出事之後,姚家其他人肯定也會受到牽連,二弟的醫館怕是也不能開下去了。
正在擔憂家人的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人,姚通看到那人,臉上變得憤怒了起來。
這個人就是郭越,現在姚通被關在這裡,郭越便過來準備好好嘲笑他一番。來到牢門前,郭越笑呵呵的說道:“姚大人,怎麼樣,在這裡還好嗎?”
姚通怒哼一聲:“郭越,你來幹什麼,你這次如此害我,我就算做鬼,你不會放過你。”
郭越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姚通,我本來不想這麼快就對付你,現在你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自找的,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招惹青燈庵。”
“青燈庵?靜慈說的那個主人,就是你?”姚通盯着郭越說道。
姚通輕笑一聲,隨後說道:“也可以這麼說吧”
姚通有些不解道:“你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力,這樣的一座青燈庵,我竟然不知道。”
郭越嘲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現在告訴你也無妨,我自己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這座青燈庵,本來是我堂兄郭大人的,我只是替他管理罷了,如今你竟然查封了青燈庵,裡面的金銀去全都自己吞了下去,就連靜慈,也被你害死,姚通,這次怨不得我,這是你自己找死。”
姚通怒聲道:“那個靜慈把我女兒害成這個樣子,我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郭越怒視着姚通:“姚通,我告訴你,你害死了靜慈,就等着爲她陪葬吧,你的女兒,也會充爲官妓,成爲別人的玩物,哼!”說完後,郭越一甩衣袖,離開了這裡,姚通指着郭越的背影,怒聲喊道:“你敢害我的女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就算做鬼,我也會讓你不得安寧。”
姚通被抓起來的消息,已經寫成了告示,被貼在城裡,很快,整個城裡的百姓都知道這件事情,無不拍手稱快,就連身在白虎寨的秦玉堂,也知道了姚通被關的小心,便趕緊下山,準備查看具體情況。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城裡已經開始沸沸揚揚,大家都在談論着這件事情,陸俊生也被這個消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姚家已經開始亂了,柳芷柔擔心姚瑾萱,便和陸俊生第一時間來到姚府,管家已經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看到陸局勢過來,趕緊上前求救。
陸俊生也沒有能救姚通的辦法,就算是又辦法,救不救還兩說呢,這些年姚通確實犯了很多的罪行,如今姚通被抓,陸俊生也樂意於此。
隨後陸俊生和柳芷柔來到姚瑾萱的房間,現在姚瑾萱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不少,但是還是不敢讓陌生人靠近,現在除了柳芷柔,姚瑾萱對其他人都很害怕。看到姚瑾萱現在這個樣子,柳芷柔也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柳芷柔走到姚瑾萱的牀邊,輕輕地拉着她的手,姚瑾萱就像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一樣,兩眼濛濛的看着柳芷柔,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幫姚瑾萱檢查了一下身體,柳芷柔又幫姚瑾萱蓋好被子,陸俊生問道:“芷柔,姚姑娘怎麼樣了?”
柳芷柔說道:“瑾萱妹妹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但是絕對不能在受到刺激或是驚嚇。”
陸俊生點了點頭:“那姚大人的事情?”
柳芷柔搖了下頭,陸俊生便閉口不語。
看過姚瑾萱之後,兩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找到管家之後,柳芷柔說道:“現在絕不能讓瑾萱妹妹知道姚大人的事情,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管家道:“我知道了,但是我家大人事,還要請陸大人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陸俊生說道:“我會想辦法的,這裡就交給你了。”
回去的路上,街上的百姓都在談論着姚通被關的事情,看的出來,大家都是拍手稱快。
柳芷柔擔憂的說道:“俊生哥,要是姚大人被判刑,肯定不會輕吧?”
陸俊生說道:“要是從他所犯的罪行來看,肯定就是死刑了。”
柳芷柔問道:“那要是被判了死刑,瑾萱妹妹該怎麼辦呢?”
陸俊生想了一下:“這個就不好說了,很可能會被充爲官妓。”
“啊,這可如何是好,俊生哥,你有沒有辦法,能救救瑾萱妹妹。”
柳芷柔很擔心姚瑾萱,現在姚瑾萱這個樣子,如果在被充爲官妓,那不就是要了她的命了麼。
陸俊生也沒有什麼辦法,自己一個小小的縣令,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權利,想要救人,談何容易。
回到縣衙,兩人發現秦玉堂竟然來了,陸俊生趕緊上前:“秦公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秦玉堂笑着說道:“我也是剛來,陸大人和柳大夫這是去哪兒了?”
柳芷柔說道:“剛纔我們去看瑾萱妹妹了。”
秦玉堂關心的問道:“那瑾萱現在怎麼樣了?”
柳芷柔道:“比之前好了一些,但是還是不敢讓別人靠近。對了,秦公子怎麼突然下山來了?”
秦玉堂道:“我是聽到了姚通被關進大牢的小心,所以過來看看。”
兩人都知道秦玉堂和姚通之間的恩怨,知道秦玉堂這次下山是爲了什麼,便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