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喜跪在賞月別院的大門外,神情十分的委頓。
但是一撫摸袖口間那一方絲絹心裡莫名的安定。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向是膽小怯懦的自己能堅持這麼久,是出於對於父皇楚燁的恐懼還是因爲其他的一些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她只是想見到那個人而已,她撫摸着依舊泛着幽香的絲絹神情莫名的恍惚了一下,這是那時獨孤雲傲擦拭完手後,因爲但是突發的情況導致侍女不小心遺棄的的絲絹,當時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揀到它就像揀到了珍寶一樣!一直到了如今!
“吱呀!”
一聲令人欣喜的聲音傳入了楚長喜的耳中!
楚長喜此時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眼中還是劃過了一道欣喜,終於出來了!
她還未來得及擡頭便見一道玄色的鑲金衣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楚長喜愣了愣擡頭一看只見一張俊逸的面容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楚長喜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恰到好處的保持了微笑,但是眼中劃過一道失望的神色,嘴裡還是有禮的說:“七皇子!”
“長喜公主爲何長跪於此?”獨孤珏好看的眉毛輕輕地聚攏一下問。
楚長喜在心中輕啐了一下,當真是明知故問!可是楚長平還是恰到好處的微笑但是眼中卻聚起了水花說:“七皇子,小女求求您,爲小女求見攝政王吧,小女感激不盡!”
獨孤珏好笑似的看着楚長喜,嘴角已是蕩起了淺淺的笑意:“長喜公主實在是太擡舉本殿了!”
楚長喜有一些奇怪地看着獨孤珏,獨孤珏笑着說:“皇姑姑雖然是爲人低調但是除非是軍國大事任何人輕易不得求見,就是本殿也是有數日未見皇姑姑了呢!”
楚長喜還是有一些不想放棄,嘴裡笑着說道:“七皇子是攝政王的皇侄子怎麼會不得輕易求見,還請殿下行一個方便,小女一定重謝…。”
獨孤珏嘆了一口氣說:“長喜公主還是回去吧,你已經在這兒跪了三天這夜深更露重的莫要損了身子!”
楚長喜一咬牙說:“既然如此,那就是叨擾七皇子了,小女就跪在這兒等着攝政王的尊駕!”
獨孤珏說:“公主這是何苦呢?說到底如今這局面也不是公主造成的!”獨孤珏一邊輕嘆一邊惋惜着。
此時的楚長喜默不吭聲只是跪在那兒將自己的地位擺得極低希望能得到獨孤珏的同情,獨孤珏說:“去爲長喜公主拿一個蒲團過來!”
楚長喜聽言,眼神立刻變得冷冰冰的,她看了一眼獨孤珏語氣有一些生硬的說:“七皇子費心了,小女尚且還是不需要,如果讓攝政王看到了還會不相信小女的真心!”
但是一道有一些略微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七弟如果真的有如此憐香惜玉的心思倒不如多費一點心思到皇姑姑的侍女身上,在他們面前多討好一下,說不準皇姑姑聽到他們提起就出來了!”
獨孤珏聽到這一句話眼中閃過一道氣惱,擡頭便見一抹金色身影,雙肩上的龍紋扎眼的緊!
獨孤瑱就這樣英氣俊朗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嘴角上凝着鄙薄的笑意,笑語吟吟的望着他們。
獨孤珏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這是正規的皇子制式但是獨孤瑱很少這樣顯眼的出現,這個一向是低調行事的三哥如今怎麼做的如此高調?獨孤珏的眼中閃過一道不耐,這個男人他一向是極爲瞧不起的,可是如今到了四國祭倒是與他不相上下甚至是還有更勝一籌的形式,這換到誰身上都不舒服!
現在的太子獨孤瑜如今有着獨孤雲傲牢牢的在背後支撐着,位置不能動分毫,可是誰都知道太子獨孤瑜的芒命不過三年,因此就是因爲這原因,太子的其餘兄弟便已經是鬥得極爲慘烈了!誰都知道獨孤雲傲的支持纔是太子儲君的關鍵,因此誰都是削尖了腦袋想要得到獨孤雲傲的青眼,可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獨孤雲傲卻是沒有絲毫偏頗。
現如今獨孤瑱這般高調的站出來難道是已經得到了獨孤雲傲的支持?
獨孤珏的心裡透着隱隱的不安!
獨孤珏嘴脣忽的發出一聲笑聲說:“三哥誤會了,小弟一向是潔身自好的人,而且皇姑姑的眼裡一向是揉不得沙子,若是有人真的勾搭上了她的侍女,還真不知道是誰…。”
獨孤瑱沒有高聲說話只是走進獨孤珏的身邊說:“七弟,皇兄勸你一句話,有的時候不要太貪心,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既然已經知道了皇姑姑的眼中一向是揉不得沙子,那就做事情收斂一點,她對我們可是不會講究一點情分的!”
獨孤覺得心裡微微一沉,想到那個一品女官的桃花籤,胃裡因爲恐懼抽搐了一下!
“諸位倒是熱鬧,竟然在這裡聚成了一團!”一道被冰凍過了的話語將衆人的身子砸了一個冰涼!
一個身着一品女官朝服的女子儀態端莊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此人正是獨孤雲傲身邊最受人尊敬的拂梅!
“拂梅姑姑!”獨孤瑱有禮地朝拂梅頷首致意說。
拂梅的臉上盡是嚴肅,沒有絲毫被獨孤瑱這友好的示意所動容只是說:“諸位,今日攝政王出遊,諸位擋這兒是什麼意思?”
“皇姑姑要出遊?這件事情怎麼沒有人提醒?”聞訊而來的獨孤瓊聽到這消息有一些驚愕的說。
“攝政王想要出遊便出遊難道還要告知諸位嗎?”拂梅嚴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句話雖說讓人信服但是總讓他們嗅出一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獨孤瑱看着即將擡起的十二臺金頂鳳輦微微一笑說:“自然是不需要,但是皇姑姑已經在不在人面前出現三天了,如今卻是要出行實在是是讓我等驚訝!”
拂梅的臉已經是嚴肅着聲音一板一眼說:“攝政王行軍打仗的時候也不在諸位面出現,怎麼不見諸位擔心?”
“這可是一點都不同的,皇姑姑行軍總還有一封戰報但是如今卻是悄無聲息了三天,實在是讓我等憂心不已,難不成真如市井流言所說,皇姑姑身受重傷?”獨孤珏笑着打開扇子用扇子輕擋住了嘴脣笑着說。
拂梅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裂縫,厲聲呵斥地說:“七皇子當真是好猜度連自己的皇姑姑都要詛咒嗎?”
獨孤珏見拂梅如此神色便已經知曉此時身在金頂鳳輦的人,一定不是獨孤雲傲!
獨孤珏懶懶一笑說:“怎麼拂梅姑姑這是惱羞成怒了,本殿倒是想問問拂梅姑姑,欺騙皇子是何罪行!”
說着便奪步衝向了鳳輦!
拂梅的臉上一急,厲聲呵斥:“豎子無禮,膽敢衝撞攝政王鳳輦!”
獨孤珏迅速的一轉身躲過了侍衛的第一波刀鋒,準備掀起轎簾,但是還未觸及到那鮫珠紗,便被一道強勁的力道震了開來,獨孤珏連忙借力後退了幾步,勉強穩住了身形,只見一道黑影在他的眼中消失!
金衣衛!
獨孤珏的心中閃過一道不甘與貪婪,誰都知道這支金衣衛纔是獨孤昕的核心力量!
“沒有想到七皇子倒是關心孤的安危,這份孝心孤以前怎麼不知道呢?”一道涼薄稚嫩的女音從轎簾內傳了出來!
這讓獨孤珏愣了一下,只見一道玄色的衣襬在他的眼前劃過!
幽幽的香氣竄進了獨孤珏的鼻翼之間,讓獨孤珏微微一閃神。
只見一張詭譎妖魅的面容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倒是奇了連一點胭脂都不失卻有着這樣一張驚心動魄的面容,讓人連心都不敢跳動!
獨孤珏咬了一下舌尖刺痛讓他立刻清醒了過來,連忙行禮到:“兒臣見過皇姑姑!”
“倒還是機靈,只可惜太過魯莽了!”獨孤雲傲嘴角噙着笑容說。
拂梅看到獨孤雲傲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獨孤雲傲竟然回來了,這一抹錯愕正好被獨孤瑱給捕捉到了,獨孤瑱倒是確定了之前的想法,想來獨孤雲傲這三天一定是遇上了不小的事情!
說實話,獨孤雲傲不能倒,尤其是現在,獨孤雲傲雖說是獨孤昕的手中的一把刀但是這把刀卻是橫掃天下的利器,只有等這天下平定了,這個女人才能真正的消失!
獨孤瑱笑着說:“七弟不過是太過擔心皇姑姑而已,皇姑姑是國之棟樑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咱們北周朝可是損失不起!”
獨孤雲傲眼神微微一眯,獨孤瑱的語氣笑着轉了一下說:“只不過兒臣很是奇怪到底是誰在七弟的耳邊嚼舌根子讓他做出這等子魯莽之事來了!”這句話已經是一邊在暗示獨孤雲傲獨孤珏的野心,一邊是在提醒着獨孤雲傲要好好的拔釘子了!
此時的獨孤瑱是在慶幸自己的自知之明沒有想到獨孤雲傲的身邊插釘子,一來是他沒有這能力,獨孤雲傲的身邊就是一隻鐵桶輕易之間撬開不得,另一方面則是在獨孤瑱看來獨孤雲傲只是忠於皇室那隻要他是下一任帝王獨孤雲傲一定是他手中最趁手的刀子,一柄刀子而已何必費心思討好?
獨孤雲傲沒有理會這些人算計的目光,反而確實下了轎。
被人遺忘的楚長喜掙扎了一下,快要倒下的時候,他扎進了一個最近熟悉了的幽香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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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更這麼多了,親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