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幫初期有兄弟五人,白狼做老大當時是衆人一致推選出來的,他身手好,比較能打,而且做事也比較乾淨利落,其他人都很服他,這麼多年過去了,白狼幫的勢力也越來越壯大,但是其他三個人對白狼還是比較尊重,對他的話一直都是言聽計從,直到,白狼幫易主這件事情的發生
今天,他們將矛頭對準了白狼,會議室內,坐着五個人,老大白狼,老二阿何,老三阿輝,老四阿日,老五小凡。
老二阿何和白狼一樣都是一言不發,低着眼簾玩弄着手中的一把匕首,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不明。
嚷的最兇的便是阿輝,他在幫中一直負責的都是那東西的買賣,如果以後真的連那玩意都不能鵬的話,豈不是要斷了他的財路,說什麼他也不會同意的。這似乎是一場相當不愉快的談話,以前一直感情都很好的幾人第一次臉紅,阿日痛心的望着白狼,兄弟五人之中,他和白狼的感情最好,痛心的說道:“老大,天涯何處無芳草,但是兄弟只有一個,你當真要爲了那個女人和我們這些兄弟鬧翻嗎?”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等你們見到她之後,就會知道,跟着她,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白狼望着自己的四個兄弟說道,最不想看到兄弟翻臉的,就是他了。
他們都是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因爲受不了孤兒院刻薄老嬤嬤的欺辱,他們一起逃出了孤兒院,然後就在一切混社會,最初的時候,他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露宿在天橋下面,天冷的時候,他們五個人就緊緊的抱成一團,相互取暖,這種感情根本是任何人都無可取代的,白狼曾經在心裡發誓,只要自己有肉吃,那麼他們就一定有肉吃。
以前,他喜歡打打殺殺,用武力搶地盤,可是,在認識清歌之後,他覺得他之前所有的方式早已經過期了,擎天盟是一個相當系統,紀律相當嚴明的團體,和他如一盤散沙的幫會簡直是天壤之別,他有預感,跟隨鳳清歌,他自認是一個相當明智和正確的決定,和她相處的時間越長,對她瞭解的越深,這種感覺越是強烈,可是,沒想到,他們幾個人的反應卻是這麼大,這讓他感到措手不及。
白狼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阿輝跳了起來,他一拍桌子,衝着白狼怒氣衝衝的吼道:“白狼,你別不是擡舉,白狼幫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是的,老大,要賣榮,你去賣榮,我們是絕對不會聽命於一個女人的,讓一個女人做我們的老大,自從她來了之後,白狼幫就烏煙瘴氣的,藥丸都不準賣,乾脆去開慈善堂拉倒了,還混什麼黑社會?”
阿輝的情緒相當激動,阿日連忙一把拉住了他,生怕他會和白狼打起來,趕緊對小凡使了一個眼色,小凡會意,立即苦着一張臉走到了白狼面前,五個人當中,他年紀越小,二十剛出頭,在寧城的一所大學讀書,這會兒他的頭上裹着一塊紗布,眼角淤青,走到白狼身邊,可憐兮兮的說道:“大哥,我不管誰當老大,可是,我知道之前沒有人敢打我,現在,看看,看看,我被隔壁街鷹幫的龜孫子給打成什麼樣子了?”
白狼狠狠的瞪了一眼老五,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動作粗魯的扯掉了他頭上裹着的紗布,老五捂着腦袋,緊緊的拉着紗布,只可惜他的力氣沒有白狼的大,頭上的紗布被扯掉,他的腦袋好好的,白狼放大瞳眸瞪了他一眼,將他的身體推到一邊:“你別跟在裡面瞎摻合”
兄弟五人當中小五的年紀最小,跟他們一起出來混的時候還穿着開襠褲了,後來他們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整日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唯獨小五,他卻是過着正常人的生活,讀書,上學,終日生活在陽光之下,被推開之後他滿臉委屈的撅着嘴巴,會議室內一下子陷入了沉靜,氣氛壓抑的令人想要抓狂,站在鳳清歌旁邊的季博武和二毛不解的瞄了一眼鳳清歌,她怎麼還不進去呢?
“老二,你的意思是怎麼樣?”僵局之際,白狼將視線轉向了一直都沉默不說話的老二阿何,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金三角談新的貨源問題,昨天才回寧城,被點名,阿何將手上正在玩弄的匕首將桌上一放,目光對向白狼,脣角微動,從他的嘴裡發出陰測測的聲音。
“老大,還記得我們當初成立白狼幫初期,許過的一個承諾嗎?”
聽到他這麼一說,白狼的心咯噔一聲,心中升騰出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看來今天這個事情是沒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容易了。
五人當中,白狼最爲忌憚的就是這阿何了,他的心機極重,不跟自己吵,不跟自己辯,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當初的承諾,白狼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老大,既然你不理會兄弟情義,那麼也就被怪兄弟們翻臉無情了,白狼幫的老大之位,是能者居之”
阿何不大的聲音,迴盪在會議室內,這算什麼,不僅翻臉,還要奪位了?
白狼的面色一點一點浮上了玄青之色,讓他最感到難過的,是兄弟情誼竟然走到了這個份上。
“你們三個,也是這個意思嗎?”白狼將視線轉向坐在一邊的另外三人。
“是的”阿輝回答的乾脆,阿日垂下了眼簾,用沉默給出了答案,而小凡,他的意思,已經是無足輕重,三比二,白狼已經輸了。
直到這一刻,站在門外的鳳清歌淡淡一笑,裡面的戲已經唱的差不多了,現在該主角登場了。伸出手臂,她推開了那兩扇厚實的大門。
安靜的會議室,大門推動傳來的“咯吱”聲格外滲人,四道目光循着聲音而來,落在了鳳清歌的身上,初見這少女的第一眼,讓他們都有一種相當驚豔的感覺。
一位看上去相當風騷嫵媚的少女,扭着小蠻腰,穿着那將近十釐米長的黑色高筒靴咔啪咔啪的踏在木地板上,那高跟敲擊發出的聲音,就像是一曲蠱惑人心的交響樂,第一眼看到這少女,在場除了白狼之外的另外四人都有一種相當驚訝的感覺,極品身材,如一根柳條般的纖細,前凸後翹,胸和臀有着與年齡不符合的豐滿,渾身放射着妖嬈,只是那冷豔素面的臉上,如白霜沁染一般,尤其是那雙幽暗的眼眸,隱藏着如刀山冰海般的凌厲,眼角微微揚起,幾縷劉海垂在眉眼旁邊,整個人看來帶着無與倫比的桀驁和威嚴,會議室內那火熱辯論的氣氛瞬間冷卻,直覺告訴在場的衆人,這少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招惹的對象。
阿輝皺了皺眉,因爲他覺得眼前這個少女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在哪裡見過呢?他低頭搜刮了腦子裡所有的記憶,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這女人,不正是那天小樹林那位嗎?
那天在小樹林,他可是見識過她的身手的,到現在腹部還覺得隱隱作痛,那天以後,爲了報復,他派人到那小樹林蹲守了好幾天想要逮住她,未能如願,還覺得心有不甘,胸中氣憤難消,可是,今天,她卻出現了?
“你這臭女人,從哪裡冒出來的?老子找你好幾天了”阿輝想都沒多想,氣氛的衝到了鳳清歌的面前,剛想掄起拳頭,卻被白狼一把抓住了手腕,“阿輝,胡鬧什麼,這位就是我們的老大”
什麼?這臭女人竟然還是他們的老大?阿輝的逆反心思愈加的強烈了,“老大,這個女人前幾天打了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阿輝氣呼呼的吼道,鳳清歌臉上表情未變,冷冷的說道:“只是教訓你一下算是便宜你的,按照幫規,我可以廢掉你的兩隻手的”
擎天盟的幫規,凡是碰那玩意兒的,一經發現,少則略施小懲,大則可以斷手斷臂,所以那天鳳清歌真算是便宜他的。
“便宜,我便宜你媽”阿輝罵道,他的髒話一經爆出,臉上便立即捱了一個耳光子,扇他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白狼。
“阿輝,你給我閉嘴”白狼吼道,他這麼做也是想要救阿輝一條小命,畢竟鳳清歌手腕他是見識過的,這女人若真是惹怒了她,那後果可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可是阿輝並不能明白白狼的良苦用心,還在一逞嘴上之快,“你這個臭女人,你這個紅顏禍水,你個八婆……”
“你給我閉嘴,閉嘴”白狼又是一個巴掌,甩在了阿輝的臉上,滿臉俱是痛惜,可惜阿輝看不明,只認爲白狼現在是護着外人,竟然動手打了他這個認識十幾年的好兄弟。
“很吵”鳳清歌皺了皺眉頭,白狼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好在,鳳清歌沒有動殺機,否則真的是誰也救不了阿輝這條小命了。
望着鳳清歌,他的嘴角扯出一道疲憊不堪的笑容,將阿輝拉到了一邊,然後用黑布條塞住了她的嘴巴。
鳳清歌從阿輝的身邊經過,朝着一個幫派最尊貴的主位走了過去,阿何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傲慢的冷哼,紅顏禍水,想不到白狼也逃不過美人關。
鳳清歌直接走向了老大才可以坐的主位,阿何的兩名手下作勢想要攔住,卻被季博武和二毛兩個人直接甩了出去,當這一幕發生之後,會議室裡所有人大氣都不出了,鳳清歌坐在了主位上,視線掃過衆人,清冷的聲音緩緩從她的嘴裡冒了出來,“我要做這裡的老大,你們誰要是有意見,直接可以說出來”
安靜,出奇的安靜,阿何瞪了一眼鳳清歌,用他那一貫陰陽怪氣的聲音問道:“你憑什麼能當我們白狼幫的老大?”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那麼現在我就跟你們好好的談一談”
鳳清歌接過季博文遞過來的賬冊,然後啪的一聲就拍在了桌子上,“要不要看看,這幾念,你揹着白狼私底下做了多少對不住白狼幫的事情”
這賬冊上面就是季博武這幾天的調查結果,其實鳳清歌也知道,在他們身上的問題遠遠還不止着一些,可是她已經不想朝深處糾察,如果阿輝能改掉手腳不乾淨的手啊,事情就會更圓滿一些。
被堵住嘴巴的老三拼命的搖着腦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明顯有些辛苦,鳳清歌並未搭理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阿何,“阿何,你是白狼幫的大管家,我們要不要先談談你的問題,比如,你這次去金三角,爲什麼要和鷹幫的人私下裡見面呢?”
……
會議室的氣氛,如此之滲人,阿何陰鷙的眼中透着一股殺機,“你派人跟蹤我?”
這些年,他一直都和鷹幫的人私下裡有聯繫,但是這件事情他處理的相當謹慎,從來沒有被發現過,可是,卻被這個女人發現了,而且還拍下了見面的照片,阿何覺得簡直太難以相信了,這怎麼可能呢?
鳳清歌不是神仙,有些事情,有時候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一場巧合,比如,這次和阿何碰面的,正好是羅海城,羅海城現在已經是鳳清歌在鷹幫的一個眼線了。
“阿何,你竟然背叛我們?”白狼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氣憤,充血的眸子望着阿何,還有什麼被自己的好兄弟背叛能讓他覺得更難過的事情嗎?
事已至此,阿何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白狼,我和鷹幫的人聯繫,只爲了一件事情,就是阻止讓這個女人當我們的老大”
“如果你堅決不肯讓出白狼幫老大的位置,我只好藉助外力了”
如果是因爲這件事情他和鷹幫的人聯繫尋求鷹幫的幫助,阿何可以肯定,其他三個人是肯定不會有意見的,用這樣的藉口來掩飾他的真實目的,簡直就是天衣無縫。
果然,白狼啞口無言,說來說去,還是因爲不服有一個女人來統治他們……
“到底因爲我,還是你自己想要做老大呢?”鳳清歌冷冷的問道,那兩道犀利的視線讓一切謊言都無處藏匿,阿何火了,他直接跳了起來,隨着他的行動,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幾人也紛紛將手放在了腰間,做出了一個拔刀的姿勢,白狼面色一沉,“阿何,你在幹什麼?”
他低吼一聲,因爲他知道,阿何現在的所作所爲那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看在多年兄弟情誼的份上,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阿何做出什麼不堪設想的事情來,可是,他剛想向前邁出一步,阿何竟然搶在他前面動手了,抽出了別在腰間的一把手槍,朝着白狼就摳下了扳機。
“大哥”
“老大”
衆人一聲慘叫,可是,就在子彈與白狼只剩下十公分不到的距離時候,子彈卻突然停住了,彷彿前面有一道看不見卻穿不透的牆壁硬生生的擋住了它,怎麼會這樣?
子彈竟然不動了?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鳳清歌心中一動,子彈便“啪嗒”一聲,直線降落到了地上……
“白狼,你現在知道了吧?你心目中的好兄弟,其實早就背叛了你”
白狼什麼話也不說,真相有時候殘酷的讓人無法接受,這會兒白狼的心中在惱恨着鳳清歌,爲什麼要讓自己知道這一切呢?
“你這個臭女人,敢挑撥離間,我殺了你”
阿何的雙目已經赤紅,他將槍口對準鳳清歌,發瘋一般的掃射,鳳清歌也不是神仙,有些事情能夠算到結局,卻不能算到過程,比如,現在,白狼撲向她爲她擋下子彈,她大吼一聲,“傻瓜,快給我讓開”
雖然她已經迅猛的做出了反應,可是一顆子彈還是穿透了白狼的後背,鳳清歌的掌心頓時傳來一陣溫熱的粘稠,阿何見勢態苗頭不對勁,立馬奪門而逃,“給我抓住他”
冰冷的聲音從鳳清歌的嘴裡退出,若是白狼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會讓他償命
子彈射中心臟,鮮血噴涌,神仙估計也無力迴天了,看到這一幕,其他三個兄弟都驚呆了,事情的發展他們完全是始料不及,他們只能是瞪大眼睛,看着這少女將白狼放平,撕開他胸口的衣服,然後用匕首劃開他胸口的皮膚。
她,不會,不會是要在這裡給白狼取子彈了吧?
這也太危險了吧
子彈射中心臟的存活時間能有幾分鐘?就算是最近醫院的救護車也來不及趕到這裡了,而且白狼中的是槍傷,到醫院去一定會招來警察的,唯一的希望,就是鳳清歌自己實施手術,死馬當活馬醫,體內的玄級靈魂力被全部調動了出來,然後一點一點很溫和的通過手掌匯入到了白狼的體內,爲他續命,鳳清歌低着頭,專注於手上的動作,“二毛,立即給傑克打電話,讓他聯繫一傢俬人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