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月沒再說話,只是安靜的開着車,顯然她也對目前的形式並不樂觀。
“爲什麼不乾脆放棄呢?”宇文龍再次問道。
“如果是你,你會放棄嗎?”金水月只是悶悶的答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當然會。”宇文龍咧嘴一笑,“如果只要放棄一些身外之物就能保證自己和身邊人的安全,那就放棄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有仇將來再報就是了。”
他真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現在他有什麼根本無法對敵的敵人,他立馬就會帶着家人離開華夏。
當然,待得他有足夠的實力後,必定會捲土重來,讓敵人後悔。
“不過,如果真是我,我根本不會走到你這一步。”宇文龍再次咧嘴一笑,“因爲我太強大了,至少在華夏還沒幾個我對付不了的敵人。”
後視鏡中金水月原本聽他前面的回答,眼中還露出了一絲思考之色,此時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
金柔月在旁邊忍不住捂着小嘴偷笑,結果卻被老姐狠狠的敲了一個糖炒栗子。
金水月嘆了口氣,道:“我不能放棄,不是因爲我捨不得這些外物,而是我不能對不起那些還願意跟着我的兄弟。他們跟着我,我就要保護他們。我一個人離開,或許能做得到,帶他們一起走,我卻做不到。”
說到此處,她忽然透過後視鏡認真的盯着宇文龍,帶着一絲祈求的神色道:“不管你是真這麼厲害,還是吹牛。我只希望真有不測的話,你一定要保證月月的安全。只要你能保護她的安全,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想要吞掉金海幫,哼,我要讓他知道金海幫沒那麼好吞的,就算是死,我也要磕掉他一顆牙!”
“姐……”金柔月聞言,忍不住伸手抓住金水月的衣角,眼睛也紅了。
宇文龍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臉上的神色卻是一片輕鬆,“你放心吧,我剛纔說的,都是在假設沒有我在的情況,既然有我在,區區林家根本不叫事。”
金水月看了看後視鏡,見後座上的宇文龍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秀眉微微一蹙,想說什麼最後卻沒有說。
……
這一天的濱江市,可以說完全就是林家的濱江市。
還沒下高速,擡頭就看見高速出口處的巨大led廣告牌上巨大的一行字。
一進市區,道路兩旁也插滿了五顏六色的彩旗,上面也同樣只有一句話。
從高速一直到皇家假日酒店門口,每一個路口除了指引前來拜壽賓客的標識,還專門有兩個身着旗袍的美女,她們唯一的責任就是給來拜壽的賓客指路。
無數大型的廣告牌也都拆除了其他廣告,全部都是【恭祝千山集團總裁林千山先生五十大壽】這句話。
金水月看着這一切,神色凝重,因爲這一切都在昭示着林家在濱江市不容置疑的影響力和控制力,當然也包括財力。
“燒包。”
宇文龍不屑的一撇嘴,林家這種行爲在他看來簡直是在作死。
林家很牛逼嗎?
不要說是整個華夏了,就算是在南山省,林家也不是最牛逼的吧?爲什麼就沒有其他人這麼幹呢?
在華夏,再牛,能牛的過政府嗎?
他孃的過個生日,又不是國慶,真把自己當皇上了。
他相信在這一刻,南山省只怕已經有不知多少勢力在暗中冷笑,等着林家倒黴,好分一杯羹了。
不過林家現在勢頭正猛,所以很多人都懂得,天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的道理,但卻很少有人跳出來點這第一把火。
濱江市,皇家假日酒店這一天自然早就被林家包場了,到處都是鮮花着錦,彩旗飄揚。
酒店主樓,兩幅巨大的條幅從樓頂一直垂道地面,十分囂張的樣子。
“四位,不好意思,本酒店今天已經被人包場。四位還請明日再來吧。”四人剛到酒店門口,就被一個工作人員攔住了。
“你以爲老子好稀罕來你這個破酒店嗎?”金水月還沒說話,宇文龍就把手中的請柬砸在了那個工作人員的臉上,“看清楚了。”
說着也不理會那工作人員,邁步就往裡走。
此人眼中怒意一閃,但隨即還是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請柬,露出一絲很勉強的笑容。
金柔月嘻嘻一笑,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宇文龍的手臂,臨走還鄙視了那個服務人員一眼,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也學人狗眼看人低,活該。
金歲月雖然見宇文龍和柔月膩在一起很不順眼,但也只是一皺眉,輕哼一聲,也同樣邁步跟上。
雷暴則一言不發,只是與那工作人員側身而過的時候,微微掃了服務員一眼。
服務員微微一笑,直到四人進了大門之後,臉色卻瞬間冷了下來,從腰間拿出對講機,“大少,他們已經來了。”
事實上就算他不說,林東也知道宇文龍等人來了,因爲此時他就站在酒店的保安監控室內。
看着宇文龍的表現,林東嘴角微微一翹,不屑的嗤笑一聲,“粗俗!”
忽然,他旁邊一個刀疤臉男人疾言厲色的指着屏幕喊道:“就是他,大少,就是他。”
林東微微一皺眉,冷冷的看了此人一眼,“你認識他嗎?你給我說清楚。”
聞聽此言,這大漢打了個激靈,眼中神色都清明瞭許多,不過依然咬牙切齒,“他叫宇文龍,二少就是他弄死的!”
“是他?”林東聞言瞳孔微微一縮,但臉上卻依然是一副輕蔑的笑意,“老二那個蠢貨,不學無術,死了也是活該。不過作爲兄長,這個仇我卻不得不報。”
“少主英明!”身後一衆手下立刻馬屁如潮。
林東卻只是淡淡一笑,反身便離開了監控室,片刻功夫便來到了位於酒店頂樓最豪華的一間總統套房。
這裡現在已經成了千山集團總裁林千山的臨時辦公點,門口守衛森嚴,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
不過林東顯然不在這個一般人的行列之內。
門口四個一看就實力不弱的護衛看見林東立刻躬身行禮,“少主。”
“嗯,老爺在不在?”林東嗯了一聲,面無表情的問道。
其中一個護衛連忙回答說:“老爺正在裡面和剛嘎大師說話。”
林東點了點頭,隨即推門而入。
林千山雖然如今已經五十歲了,但保養的卻很好,除了有點發福之外看起來就好像三四十歲的人一樣。一眼看上去倒頗有幾分儒商的氣派,只是偶然間目光閃動,卻如狼一樣銳利,平添了幾分梟雄之氣。
在他對面還有一個如同巫妖一樣的老者,正是那位神秘的剛嘎大師,在此人身後還一個瘦長臉,如狼一樣的年輕人,卻是剛嘎大師最傑出的弟子——嘎一。
“你來啦?”看見林東進來,林千山呵呵一笑,“外面情況如何?”
“父親,剛嘎大師。”林東雖然在外人面前驕橫無比,但在林千山面前卻絲毫不敢放肆,聞言很恭敬的向他和剛嘎大師行了個禮,隨即又朝嘎一微微點頭示意。
但後者卻只是冷哼一聲,眉毛一挑,顯得十分不屑。
林東見狀,面上絲毫不動聲色,眼中卻有一絲冷芒一閃而逝,旋即又向林千山道:“一切都很正常,金水月也已經來了。”
林千山聞言卻只是搖頭一笑,不以爲意道:“如此就好,不過要注意分寸,雖然我們林家並不在乎,但能夠名正言順最好。”
“是。”
林東再次一躬身,隨即又道“不過,父親,眼下還有一樁意外之喜。”
剛嘎大師見林東眼神閃爍,便站起身來,要告辭,林千山卻微微一笑,道:“無妨,朋友合作貴在真誠,大師又不是外人。說說看,什麼意外之喜。”
剛嘎聞言隨意的點點頭,便又再次坐了下來,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東。
林東也不再猶豫,只是答了一聲是,便繼續道:“害死老二的兇手也跟金柔月那女人一起來了。”
“什麼?”
林千山兩眼一縮,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目光一下子變的冷如冰霜,“你這話可是真的?”
“嗯。”林東點了點頭,“不錯,他的名字叫做宇文龍,剛纔林三通過監控視頻認出了此人,絕不會錯。”
“好,好,很好,哈哈哈……”林千山咬牙切齒,連說三個好子,眼中殺意縱橫,口中卻放聲大笑,猶如癲狂,“在老夫壽誕這一天將仇人送上門來,倒是一個大好的壽禮。”
剛嘎大師聞言桀桀一笑,“既然是林兄的仇敵,作爲朋友,不如就讓我去取了他的人頭,來爲林兄賀壽。”
“哈哈,哪用師父動手,這種小人物,弟子這便去將他宰了。”嘎一一步踏出,猩紅的舌頭猙獰的舔了舔嘴脣,一副欲要擇人而噬的樣子。
林千山輕笑了聲,“多謝剛嘎大師的好意,不過殺子之仇,豈能假於他人之手。東兒,去,把此人給我拿下,我要活的!”
“呵呵,林兄如此說,剛嘎倒是不好越蛆代庖了。”剛嘎大師再次桀桀一笑,也不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