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沉默之後,莫言柯終於先開了口。
“不是在美國,怎麼回來了。”
“最近工作有些累,所以想休息一陣子了,就回來看看,順便來看看你。”籬落這般露齒的話聽在,倒像是故意說出來給人聽得。
莫言柯遲疑了一下,“那回來有什麼打算。”
“就先休息一陣子吧,你知道的,我最近身子不是很好。”
“恩。”
“阿柯,我能不能有個不情之請,我能不能在你這裡住幾天,我父母出了點事情,我家在這邊的房子有些問題,所以不能居住。”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又馬上的補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也沒關係的,我去住酒店吧。”
“夢夢,你去給她準備一間房間,房間還有的吧。”
艾夢夢懷疑自己聽錯了。忍不住的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一個女人去住酒店,也不太好,夢夢,家裡要是還有房間的話,就準備一間,讓她先住幾天吧。”莫言柯又重複了一遍,艾夢算是聽清楚了。
她這心裡沉沉的,藏了點東西,自然有些不開心。但還是安排了一個房間,讓那個女人休息。
遇到晚飯的時候,艾夢在廚房裡忙碌,莫言柯在客廳裡用筆記本辦公,卻唯獨那個籬落在樓上呼呼大睡,艾夢心善,倒是也沒有說什麼。做飯的時候還特意的做了三人份,三菜一湯,葷素搭配的很好,她現在反正也都在家休息,所以無聊的時候還會研究一些菜譜,做點好吃的東西。再加上有小綠那個大廚師在,她的廚藝自然也是不差的。
她是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莫言柯不說,她也沒問,但是她肯定是要問的,只是現在沒有問而已。
晚飯的時候,艾夢擺放好了餐具,叫了莫言柯,“你去叫一叫那位籬落好吃飯了。”艾夢的語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只是淡淡的。
莫言柯沒說話,但是卻轉身去了樓上,艾夢只是拉開了椅子坐下,然後自顧自的吃起了晚飯。
大概是10分鐘左右,莫言柯先下樓來,然後是那個籬落。似乎是一幅睡意朦朧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慵懶。
艾夢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擡頭。
“阿柯,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好豐盛.。”籬落笑着說道,然後很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夾起了一塊黃瓜炒雞蛋,“阿柯,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了。”
莫言柯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這些不是我做的,是夢夢做的。”
“哦,這樣啊,艾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還以爲是啊柯做的呢,因爲以前啊柯是不會做飯的,我還想着怎麼會做飯了,有一些驚奇。”
“是嗎,他不會做飯,這個你也知道。”
“是啊,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我以爲莫言柯一直都會做飯纔是。”艾夢特意強調了莫言柯,而不是阿柯,她討厭這般樣子,這明明是她的地方,卻是有人彷彿掐住她的脖子,在踩着她說話。
“吃飯吧,夢夢,晚上的油燜蝦很美味,你多吃一點。”
“阿柯,怎麼還有蝦啊,我對蝦過敏,這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這話彷彿是刻意說給艾夢聽的,彷彿是在說他們以前是有多麼的好。
艾夢只是低着頭吃飯,然後彷彿是故意一般,裝有若無的一個人吃起了蝦,三菜一湯,唯獨那個黃瓜炒蛋是清淡的,還有一份就是紅燒肉,這本是莫言柯愛吃,她才做的,可是她看了一眼,這個人似乎有些挑剔,除了那個黃瓜炒蛋,其他的幾乎是沒碰過。
“籬落小姐,看來是我這飯菜不合你的口味。”
“是啊,你知道的,我是一名模特,我的飲食是很注重的,你看看,這個紅燒肉,這麼的油膩,我怎麼可以吃呢,還有,我對蝦過敏,難道阿柯沒有和你說呢,我從小就不能吃蝦,我這個體質是對海鮮過敏的,我看,就是這個黃瓜炒蛋好吃點,還有這個湯啊,你放了什麼啊,怎麼感覺味道那麼鹹。”
“籬落。”莫言柯一聲,讓那個女人瞬間的不說話了。
這一番挑剔,讓艾夢的臉色更加的不好了。這本來留下這麼個女人就不怎麼開心,現在還來這麼一出,好好做的飯,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
但是艾夢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吃着飯,直到吃完碗裡的飯,然後二話不說,就站起身子來,端起桌子上的紅燒肉和蝦一把的倒入了垃圾桶。再回來拿起桌子上的黃瓜炒蛋還有那碗湯,一併倒入。回頭,“既然不好吃,那就倒了吧,反正也不合你的口味。這勉強吃下去,倒是說我待客不周。”
“你。”籬落有些生氣的站起來,“這不吃就不吃,阿柯,你帶我出去吃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回過了,你帶我去看看以前我們吃過的那家餐廳還在不在,我好想念那裡面的東西,在國外都沒有吃過呢?”
“你自己出去吃吧,我肚子不餓,我還有工作要忙。”
“好吧,那我也不去了,等到下次你有空的時候在帶我去吧。”
一席話自然是落入到艾夢的耳朵裡,她沒有轉身,不去看此刻他們臉上是什麼表情,只是賭氣一般的在洗着碗。
莫言柯走過來,站在她身後,“夢夢,我來洗吧,你上去休息。”
“不用,我自己會洗,你不是工作忙嗎,上去工作吧。”
“還是我來吧。”
可是莫言柯剛伸手下去,就聽到那個籬落在叫,“阿柯,你過來一下。”
艾夢迴頭,然後看着莫言柯,“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過去看看。萬一什麼磕磕碰碰的,我可是不負責任的。”
莫言柯有些糾結,“夢夢,那我先過去看下,我會和你解釋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子的。”
“去吧,我洗碗。”只是回頭,卻冷笑了一番,什麼時候,她要變成這般樣子,任由另外一個女人在她的家中這麼的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