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除了susan比較悠閒之外,墨子簫與jason幾乎處在一種忙得腳跟都着不了地的狀況。
眼看賽期越來越接近,jason忙着籌備各種事宜,而墨子簫則忙着加強各種訓練,susan有很多時間一連好幾天都見不到他們。
因爲寂寞,更因爲擔憂,她曾經跑去小島想要偷偷地見見夏小昕,可惜的是夏小昕卻拒絕了,說是所有的一切都等到比賽後再說。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因爲此時此刻已經進入倒計時,對於夏小昕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着奪勝的機會。
不見只是害怕擾了心情,分了心思,是她自己考慮得不周全。
於是,從那次後,她便斷了要見面的念頭,只是常常在心裡爲她祈禱,希望她一切安好。
某些時候,越害怕什麼便越來什麼。
平日裡,覺得時間慢得如老人的腳步,可是如今,卻覺得時間如流沙一般飛逝而過。
轉眼間,便到了比賽的前夕了。
這天晚上,三人聚在一起吃了晚餐後,墨子簫與jason便登上了飛機前往亞里島。
此時,夏小昕等十來個人也早已經坐着另一架飛機前往亞里島。
今天晚上過後,便是賽程的正式開始,各個買家已經開始下注。
一種緊張的氣氛已經悄悄地籠罩了世界各地,到底誰會是最後的贏家,又或者所有的參與者都會獲勝,每個人的心裡都已經有譜了。
墨子簫的參與不僅沒有讓買家們憤怒,反而刺激了他們的獵奇心理或者陰暗心理。
他們有些人純粹是想看看那在道上威名赫赫的墨家掌門人墨子簫是否真的如傳說中那般身手不凡,思想敏銳,這決定着以後他們是不是要繼續向墨家靠攏。
而有些人則巴不得墨子簫在此季賽事中失利,那樣的話他們就會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同時也扼制了jason勢力的擴張,可謂是一箭所雕。
所以,他們在聽到jason說墨子簫要參與時,他們不約而同大爲讚許,稱讚他們有冒險的精神,說以後要多多這樣實施才行。
明顯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飛機在凌晨兩點的時候抵達了亞里島。
jason來到墨子簫的臥室裡,見他仍然沒有睡,便索性開了一瓶酒,說道:“臨睡前喝一杯吧!”
墨子簫點頭,接過jason遞過來的紅酒輕輕地淺啜了一口,朝窗外看去,眼睛裡禁不住有了一種熱切的渴望,“明天就可以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可以休息得好。”
jason安慰道:“放心吧!爲了比賽的精彩,在賽前,充足而營養豐富的食物,良好的住宿,足夠的休息是必須的。他們的訓練早在前兩天前就停止了,就是讓他們放鬆一下心情,好好地想一下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小昕如此聰明,再加上有你和dongtrang的保駕護航,她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嗯。”墨子簫也知道他說得有理,只是在沒有確實地將她納入自己的保護傘之內,他就總是忐忑不安的。
“別想太多!你的任務艱鉅,得學着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隨時隨地讓自己的狀態處於最佳狀態才行,別反而成了她的負累。她如今的身手在經過那麼高強度的訓練之後,可不比你差多少。”jason善意地提醒,“把酒喝完趕緊睡吧!”
說完與他碰了一下杯子,自己先就仰脖一口喝完了。
墨子簫知道他所言極是,所以也不再多說,自把酒飲完。
等jason走後,他便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熄了燈在牀上躺了下來。
因爲害怕自己胡思亂想,便運用了印度的瑜珈之術,讓自己由臆想慢慢地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
而在小島的另一端,夏小昕在擁擠的機艙裡閉着眼睛淺睡,卻不敢熟睡。
因爲tainer在出發前特意地提醒過她,讓她一定不能大意,每次睡覺都必須保持一種淺睡的狀態,做好隨時隨地面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因爲在歷屆賽事裡,在賽前便會有一個或兩個人被提前淘汰。
當然,所謂的淘汰便是指因爲太大意太掉以輕心,結果卻被別人暗殺了。
這是允許的。
被殺的人的主人也只能自認倒黴,怪自己看人的眼光不夠準。
因爲誰都知道,其實一登島便意味着賽事已經開始,沒有足夠警惕心的人,也絕對不可能在賽事裡走多遠。
如今,她就淺淺地睡着,可是耳朵卻是打開的,面對周遭的細微動靜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開始,什麼動靜都沒有,衆人皆都保持着一種警惕的狀態。
可是隨着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機艙裡的呼吸聲便變得大而雜亂。
很顯然,有人睡着了。
夏小昕皺眉,暗暗地替那睡着的人擔憂着。
果然,沒過多久,她便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還有利刃插入肌肉裡發出特有的沉悶之聲。
她心緊得厲害,只覺得在此時此刻,這個世界成了一個死氣沉沉的煉獄,所有的聲音都被無限地擴大再擴大,讓她緊張莫名。
正緊張之時,突然聽到身邊的dongtrang也發出了一陣響亮的鼾聲,不禁大吃一驚,不明白一直以來都警惕有加,表現出色的dongtrang爲什麼在這個時候犯這種低級錯誤。
心急之下,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尖尖的指甲用力地掐住了她的手心。
可她無動於衷,正着急之際,黑暗裡,突然寒光一閃,有人悶哼一聲倒在了她們的腳下身子不斷抽搐,嘴裡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響,想來那人已經被dongtrang割斷了喉嚨。
原來她只是假睡?夏小昕如釋重負地想。
突然一把刀塞在了她手裡,黑暗裡,她隱約看到自己手握着的可不正是自己一直貼身藏着的匕首嗎?
dongtrang什麼時候摸走的?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心裡不禁一陣惡寒,暗自慶幸幸好自己與dongtrang結了盟,不然以dongtrang的身手,她很難走到最後。
dongtrang其實在整個訓練的時間,並沒有完全展示她的實力。
想到走到最後,兩人終究要作個殊死拼搏,心裡很不是滋味。
自從接連發生了兩樁血殺之後,再也沒有人敢睡了。
黑暗裡,有眼睛如狼一般閃爍着,呼吸聲粗細不一,一時之間,緊張的氣氛瀰漫了整個小小的機艙,每個人都已經明白此時此刻賽事已經正式拉開了帷幕。
當第一縷晨曦照亮了機艙,每個人便清楚地看到在自己的腳下倒着兩具早就冷僵了的屍體。
一具被人用利刃割破了咽喉,一具被人刺中心臟。
腥紅的血流了一地,早就凝固。
每個人的鞋子上都無一例外地沾染了他們的鮮血。
他們無動於衷,也不對視一眼,卻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爭分奪秒地做着最後的休息。
這個時候纔是最安全的吧!
可惜只有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而已。
不一會,便有保鏢走過來拖走了那兩具屍體,然後命令他們集體下飛機集合。
夏小昕下飛機的時候,因爲太過驚訝太過害怕險些一跤從扶梯上滾落下來,幸虧身後的dongtrang伸手及時扶住了她,她這纔不至於出個大糗。
dongtrang貼近她的耳邊輕笑道:“如今,我越發地覺得與你結盟真的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情。”
夏小昕頭‘嗡嗡嗡’作響,看着不遠處那和他們一樣穿着囚服的墨子簫心裡複雜莫名。
她不懂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更不懂他爲什麼會穿立着和他們一樣的衣服!
他,究竟想做什麼?
帶着滿腹的疑問與惶恐,她機械地邁動着腳步。
最後,他們被人帶到墨子簫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開始,他們自覺地與墨子簫隔着一定的距離,因爲在他們的眼裡,墨子簫過來可能只是想親自巡視一番的。
他們對他是又憎恨又恐懼,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真的有恨不得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將他撕得粉碎的衝動。
但是看了看四周那持着重型槍械,一個個滿臉殺氣的保鏢們,沒有人敢真的上前泄憤。
於是低頭看着地上,只怕自己眼睛裡的真實感情會出賣了他們自己。
可是在墨子簫主動地走到他們中間,然後tainer宣佈他們的對手再增加一個時,一股殺氣立即無聲地蔓延了開來。
當心底深處那個可怕的猜測得到證實,夏小昕更是震驚無比,像受到了天打五雷轟一般,瞬間就被打得外焦裡嫩,好一會都回不過神來。
dongtrang在她耳邊輕笑,“他是個真男人!”
她早就飄遠了的魂魄這才慢悠悠地回來了,心裡苦澀無比。
這兩個月來,她的心很靜很靜,靜到真的做到了心無旁騖,心裡除了訓練還是訓練,不曾像從前那樣痛苦地想念過他。
即便偶爾他的模樣會在腦子裡出現,也只是一閃而過,她理智地從來不肯讓他在她的腦子裡呆的時間不超過三秒。
本以爲她真的從他們那段不正常的愛情裡解脫出來了,從此破繭成蝶,會一直心無旁騖地直達自己心中的目的地。
可是當他以這樣近乎自殘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心裡那道努力築就的防線眨眼間就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