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墨思慕立即感覺到一陣神清氣爽,一把將雪茄狠狠地掐滅在菸灰缸裡,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用力推開窗戶,看着夜色中那朦朧而又古香古色的景色,淡淡地說:“是時候告別這一切了!世易時移,誰都無法改變這定律!爺爺,你別怪孫兒心狠手辣,要怪只怪您太過厲害!厲害得我害怕!”
而此時此刻的夏小昕與墨子簫,卻仍然坐在飛往紐約的飛機上。
本來,墨子簫想讓強尼護送夏小昕回去m國皇宮與jason與susan倆在一起的,但是夏小昕死活不肯。
再加上jason回話說,過不了幾天,他們也將啓程回莊園,所以墨子簫只好帶着夏小昕一起回去了。
當然,比他們先回去的,是原本一直跟着jason守衛着m國皇宮的精銳部隊,至於莊園,如今也已經是嚴密戒嚴了。
可以說如今的莊園已經是固若金湯,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讓夏小昕能夠安全地呆在裡面的同時,也讓墨子簫可以安心地去處理他和墨思慕之間的紛爭。
看着窗外的雲海,夏小昕依偎在他懷裡,輕聲問道:“你確定真的不需要我與你一起去拜見爺爺嗎?”
墨子簫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不要再多想了!你知道的,你要跟我一起回去的條件,那就是不能置疑我的任何決定!我是男人,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來處理,你只管好好地把身子養好就行了!”
放在從前,夏小昕聽了他這般大男子主義的話,一定會諸多不滿,會覺得他在藐視女性,可是現在,她卻滿心地幸福,深深地喜歡他的大男子主義,只覺得,這霸道的溫柔最讓自己心動不已!
雖然,她其實還是想與他共進退,但更清楚,他這樣霸道,只是心疼她的身體而已!
當下她只嬌嗔一聲,“你真霸道!”繼而又笑道,“不過我喜歡!”
墨子簫將她摟在懷裡,輕吻她散發着清香的髮絲,沒有再說話,只是深遽的眸子欲加黑得深不見底。
到達莊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金色的晨曦映照着滿是露珠的草地上,生機盎然。
夏小昕在墨子簫的攙扶下走下了飛機,當再一次踏上這塊承載了自己太多太多情感的土地上時,她感慨萬端,“時間過得真快啊!眨眼就一年多過去了!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正是樹葉飄落的秋季,那時的你冷漠而桀驁,還是一個遊戲花叢的花花大少,我拉住你的領帶,只是不想落入那巴西毒販的手中,心想再怎麼樣,也要到一個至少看起來不那麼噁心的男人手裡吧?不過是偶然的一個想法,想不到便成就了我們的一輩子相依相偎!”
墨子簫斜睨着她,“原來,你當時只是覺得我看起來不太噁心麼?”
夏小昕嘻嘻笑了,伸手輕掐他的臉頰,“不然呢?難道你以爲我一開始就對你一見鍾情?”
墨子簫也笑了,“還記得我們訂下的契約吧?那時候,咱們打賭,說如果我愛上你了,那麼便要無條件地放你自由。而如果你愛上我了,便由我處置。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們真夠幼稚的。我也像中了你的盅,竟然會答應你這樣荒誕無稽的條件!”
夏小昕眼角風情萬種,“嘻嘻。說不定,那個時候,你就對我一見鍾情了呢!所以,便應承了我唄!”
墨子簫一伸手,突然將她騰空抱起,“呵呵。這個賭局到底誰敗誰贏?我只知道某人是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了!”
夏小昕臉一紅,輕輕在他臉上一拍,“是啊是啊!你贏了!我要賴定你一生一世!”
墨子簫聽了,不由意氣風發地笑了,當下只覺得體內力量驟增,有一道溫暖的陽光照進了心房,一下子便將所有的陰霾一掃而淨了。
這時,陳伯笑呵呵地走過來了,笑道:“小昕,墨少,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快隨我進來吧!”
“多謝!”墨子簫謝過,抱着夏小昕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屋子。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又吃過早餐後,墨子簫便看着夏小昕上牀休息後,這才下了樓自坐車直驅醫院。
爲了不打草驚蛇,也爲了能夠瞞過滿是墨思慕手下的眼睛,他坐的是醫院的救護車,穿着的衣服是急診醫生的衣服,當然車上還有一個受傷嚴重的病人,而病人躺着的牀下全都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殺傷性武器。
這,只是爲了防止萬一。
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想使用上那些武器。
他們很順利地進了醫院,墨子簫長長地吐了口氣,留了幾個人留在一樓注意動靜,而自己則帶着強尼坐着電梯直達墨顧軒病房的樓層。
不足兩分鐘,便到達了,當電梯門打開,墨子簫便一眼看到電梯門口立着兩個黑衣人。
他們穿着一身黑衣,神態貌似悠閒,可若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他們的眼睛都滿含着警惕。
看到墨子簫等人,他們立即上前攔住,問道:“你們是負責這樓層的醫生嗎?我記得負責這樓層的醫生都是女性啊!”
強尼鎮定自若地笑道:“我們來自瑞典某某醫院,是墨老爺子親自打電話叫來的!”
“怎麼可能?”其中一男子疑惑地看着他們,指了指他們臉上的口罩,“把口罩摘下來,讓我看看你們的臉!”
強尼淡笑,“好啊!”
與墨子簫對了一下眼色,兩人便雙雙舉手慢吞吞地去摘口罩,口罩摘到一半,那兩個人便心急地湊上前想看個仔細,就在他們靠近的剎那間,墨子簫與強尼雙手如閃電般地扼住了他們的咽喉,一把將他們拽進了電梯,然後舉起手刀利落地照着他們的頭部劈了下去。
他們甚至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地就倒地暈厥了過去。
墨子簫與強尼放開了他們,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淡定從容地舉步走出了電梯,同時將事先早就準備好的一塊寫着‘電梯故障’的牌子豎在了電梯的門口。
因爲早就打探到墨顧軒所住的病房,所以他們毫無停留地直衝那病房走去。
病房門前仍然是有兩位保鏢守護着。
不過,這一次,墨子簫與強尼沒有再隱瞞自己的行蹤了,他們走上前,直接亮出自己的相貌,趁着他們愕然之際,已如閃電般地出手,在他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際就將他們打暈在了地上,同時將他們拖進了病房。
此時此刻,墨顧軒正閉目躺在牀上,任由着一旁一個相貌美麗溫柔的女護士爲自己打針,而陳伯則在一旁守着。
聽到聲響,三人齊齊擡頭看他們,當墨顧軒與陳伯看到他們之後,皆大吃一驚。
墨顧軒眼睛瞪得大如牛鈴,彷彿快要迸出眼眶一般,臉上全是不可置信與震驚的表情。
而陳伯則驚喜交集,一步走上前,緊緊抓住墨子簫的手,含着熱淚叫道:“子簫少爺?真的是你?”
墨子簫點頭,低聲說:“是我。陳伯,現在來不及敘舊,麻煩你趕緊替爺爺召喚他的那支部隊過來守在這裡!”
陳伯雖然心裡疑竇叢生,但因爲知道墨子簫這人辦事一般都極有分寸,這樣做一定有着他不得已的原因,當下便點點頭,轉身走到一邊悄悄地打起了電話。
而這時,那正往針筒注射藥劑的護士臉色有些泛白,儘管假裝鎮定,可是不斷微顫的手還是泄露了她緊張的心情。
儘可能快地將藥全都注入了鹽水包裡,她匆匆地收拾好了東西,便端着托盤低着頭想快速地離開。
但在經過墨子簫身邊的時候,墨子簫突然伸手一擋,冷冷地說:“秦小茹秦小姐,你要去哪裡?”
與此同時,強尼幾步上前,一把扯掉了呆若木雞的墨顧軒手背上的針管,一把擲在了地上。
秦小茹臉色立即煞白,囁嚅着問:“您是誰?爲什麼擋着我?我不過是這裡的護士,只遵醫囑,至於你們這裡有什麼恩怨都不關我的事情!我也不會將這裡發生的一切說出去的!”
墨子簫冷笑,“別再做戲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墨思慕的女人了!從爺爺一生病開始,墨思慕便將你安置到了老爺子的身邊,其目的便是監視老爺子的一舉一動。方纔,你見到我,爲什麼會莫名地慌張,爲什麼匆匆地注射完藥後就走?”
秦小茹身子一挺,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顫,“我每次都是來去匆匆的。雖然墨家有錢,但是我的職責並不是護理墨家一個人!我還有其它的病人要護理!更何況,我不明白你方纔說的是什麼話!六少,我確實認識,可那也是因爲老爺子的關係纔剛剛認識不久,您怎麼可以就說我秦小茹是他的女人呢?我不明白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請別把我搭上去!我秦小茹雖然窮,但窮得有骨氣,也不至於任人擺佈!”
此時,陳伯也走過來了,輕聲問道:“子簫少爺,她說的的確是事實,老爺子住院這麼久,並未曾見他們倆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而且,你這是怎麼了?聽你話裡的意思似乎矛頭全都指向六少?你們兄弟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陳伯,關於我和墨思慕之間有什麼恩怨呆會再說,但最起碼現在,我可以證明的是這個女人與墨思慕之間的關係並不像她口裡說得那麼清白!”墨子簫手向強尼一攤,強尼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個文件袋遞到了他的手上,他接過遞給了陳伯。
他墨子簫混跡江湖多年,人脈關係非墨思慕可比,他一現身,一開口,不過幾個小時的功夫,已經有人將墨思慕這些年來所做的所有事情,還有所結識的所有人的資料全都一一奉上了!
陳伯一驚,接過正欲細看,此時一直坐在病牀上一聲不吭的墨顧軒突然沙啞着聲音說:“把資料拿來給我看!”
“是!”陳伯聽了,立即轉身雙手將資料奉上。
秦小茹大驚失色,身子禁不住輕輕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