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也不會有了,再也沒有了。”
她站了起來,看着我,哭得悲痛欲絕,而我卻連伸手都無法做到。
心臟分支的血管就像一雙大手揪住了我的五臟六腑,緊緊地箍着,讓我無法呼吸。
當時,我只知道,我要夏星辰。如果不拿掉它,夏星辰就會死,所以我不要它。
可是,我卻不知道,它同時屬於我和星辰。
我曾無數次問過自己,如果當初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我還會不會去追夏星辰,如果我不去追她,那麼那個孩子會變成什麼樣子?
它會變成女孩,還是男孩?
它會長得像夏星辰,還是像他?
可是,我再也不敢想,每每想起一次,這件事情就像尖刀一般,在我身上劃下一刀又一刀,直至血肉模糊!
可是,星辰啊!你感受不到我的痛……
這幾晚,星辰每每做噩夢驚醒,我問她,她永遠都不會開口。她以爲我並不知道發生什麼,可是我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段錄音的內容每天在我的腦子裡翻涌,可是,我不能告訴她,甚至不能提起白澤兩個字,我不能撕碎夏星辰最後那一點點的自尊。
這件事被翻起來的那天,也就象徵着他們徹底回不去了。
我不會介意,但我知道夏星辰介意。
我從沒有像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恨自己,我恨自己沒有時間,我恨自己爲什麼要把她送到白澤身邊。我無法看着墨寒跟她在一起,所以我選擇把她送到白澤身邊,我以爲白澤永遠不會傷害她,但我錯了。
我的星辰,支離破碎。
我的理智,也徹底瓦解。
我伸手擁着她,這一刻,我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星辰,我們結婚。”
[夏星辰篇]
“結婚?”我喃喃開口,這兩個字讓我的心倏地緊了一下,我擡頭看着冷冽,然後推開了他,拉開了我們距離,“哥,你是不是瘋了?!”
我試圖用這個字來刺激冷冽,他也確實被這個字刺傷,因爲我看見了他瞬間放大的瞳孔。
是的,這就是現實。
我們是兄妹,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星辰,我很清醒。”
冷冽的目光如炬,我卻慌了手腳,“不……不,不行,我們,我們是……”
冷冽沒有再給我說話的機會,而是上前吻住了我,讓我說不出那兩個字。
我試圖咬他,讓他放開,可是我卻絲毫沒有力氣掙開他。終於,在他給我機會呼吸時,我也給了他一巴掌。
哀莫心死,我抱住他哭了起來,“哥哥,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我的爸爸叫程信啊!我的爸爸怎麼會是你的爸爸呢?!明明媽媽是讓我喊叔叔的,哥哥,我姓夏啊!我姓夏啊!我們做了那麼多荒唐的事情,我們還擁有過一個孩子,我們怎麼可能是兄妹,我們怎麼會是兄妹啊!”
我嘶吼着,哭聲伴着我喊叫的聲音在風裡飄着,我緊緊抓住冷冽,猶如在一望無際的海里,抓住了一根浮木。
可是,這根浮木,爲什麼是我的親哥哥。